願所有的星星永不墜落,被世界溫柔以待,不論是在我的王國裡,還是在我身邊。
我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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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一段狹窄的長廊,磚石滴滴答答淌著水,最裡麵是一間裝滿卷宗和貴重器皿的封閉小屋。
“這是什麼?”查爾斯拿起一卷卷軸,上麵印有幾個燙金大字,由於年代久遠,上麵的金箔已經暗淡了甚至有剝落的跡象,“mondo?源泉?他們在做些什麼?”他皺著眉翻開第一頁,被灰塵嗆得咳嗽。
“咳咳咳,這又是什麼見鬼的東西,就沒人來清掃一下嗎?”
但很快,他就說不出話來了,雪萊湊過頭去看,隻見標題幾個大字張牙舞爪地撲過來——“Specchio ”
“我是庫伯,就在今天,我和我的夥伴發現了源泉的姊妹泉眼,它隱藏在源泉的一側,隻有淺淺的一灘,它是雙色的,異色的那邊隻有幾絲金色的泉水湧出。我願意將它稱為“Speondo的倒影。”
“我們嘗試對Specchio進行研究,希望能對亞當斯大陸的生命有所幫助。”
“我們使用了我們所擁用的一切藥劑,一切手段,一切工具,但Specchio的泉水就好像是什麼超然於物理法則之外的存在,即使是在源泉的聖水中,它也巋然不動地像個頑石!”
“我們有了重大發現!隻要在源泉的幾滴水中混入一點Specchio的液體,出生的孩子身上就會出現金色的胎記!”
“我們現在有一個非常不妙的猜想,一個會令我背負罪孽的猜想,儘管我在此之前一無所知。”
“基本上可以確定了……我是個罪人。”
“在我進行贖罪之前,我要將這一切的緣由說明白,免得有彆的倒黴蛋重蹈覆轍。Mondo,我們的母親,我們的世界,其實隻是孕育了我們的血肉,我們的筋骨。我們的魂靈,其實是Specchio的饋贈。透明無色的那邊泉水,每一滴,都藏著一個完整的魂魄,這一滴水在我們的心臟裡運轉,直至死去。老天,我幾乎不能寫下去了。無知是罪啊,無知是罪!在我的手裡,曾經有多少未出世的孩子被折磨致死,我卻一無所知!愚笨的劊子手!”
“我嘗試分析異色泉的金色部分,那是與透明的部分截然相反的部分。”
“我進行了大量研究,它們統統告訴我,這些金色的泉水最多也就是能在身軀上打個印記,它是亙古不變的金子,它就在那裡,無法被改變。”
“今天,我收到了戴維德大帝的傳喚,我簡直要幸福得昏過去了,我這樣三流的學者,居然能有朝一日麵聖!這是天大的運道!。”
“陛下詢問了我的研究,我幾乎要顫抖地跪下了,我是罪人這一事實就要暴漏了,但我卻一字未曾隱瞞。我隻是懇切著,大帝能給我一個謝罪的機會。”
“那個機會來了!無上的戴維德大帝寬容了我的罪過!他讓我繼續進行研究,讓亞當斯大陸的子民從中受益!他的偉岸光輝讓我潸然淚下。”
“在戴維德大帝的幫助下,我搞清楚了金色Specchio是如何在軀體上打上痕跡的,我甚至感覺我是個手工匠人。”
“大帝為什麼會讓我繼續研究透明的Specchio?我不想這麼做。”
“我無能為力。”
“我檢測出了一個人魂靈的質量以及形態……我沒有力氣寫下去了。”
“不——不!求你了,我不想這麼做,求求你了!把那些從敵人屍體上扣下來的Specchio水滴拿開啊!這是踐踏人道的啊!我不能這麼做,求求您了!”
“我親愛的薇薇安,我背叛了我的信仰,我成了一個真正自主舉起屠刀的劊子手。我彆無它法,但隻要你還能一直明媚地在朝陽下微笑,我就還能繼續苟延殘喘下去。”
“敵軍的戰俘不夠了。我很擔心。”
“哦,我的天,我手下的這具屍體,我見過!是街頭那家買的最好的麵包店的店長的!最壞的事情發生了。”
“我研究出了如何讓一個人死而複生又再次痛苦死去,夠了吧,可以停手了嗎?”
“等等,他們為什麼要將這顆死而複生的水滴上加入金色的Specchio?”
“我明白了,我親手放出了一頭凶獸,他在人民頭頂上睥睨著,永生不死地吸著子民的血液。”
“大帝,親王,皇後,首相……全部的頂級權貴彙聚一堂,在皇室這個醃臢的蛇鼠之窩盤踞著。我親手將這無與倫比的權力交給了這群惡棍,讓他們堂而皇之地走入殿堂。”
“‘根源烙印‘?這是最大的騙局,每一個這樣的孩子,身上都有幾世的肮臟!“
“他們還繼續威脅我進行研究,這不可能,我沒有能力關上籠子,但我至少可以讓凶獸少露出幾顆獠牙。”
“解決透明的Specchio在金色的那邊浸泡超過半個晝夜就會粉碎的問題?你們休想。”
“薇薇安,很抱歉,我們可能要共赴黃泉了。我是這樣無恥地將無辜的你一同拖入地獄,我不希望你能原諒我,但請你至少對我的罪孽施以懲戒。”
“薇薇安,我已經沒有顏麵活下去了,我這一生,就如闖入了聖殿的泥偶,身不能動口不能言,惶惶而不可終日。但所幸,亡羊補牢,我還能為未來的英雄做一點事情。”
“罪人庫伯——滑稽又可笑的一生”
“啪”卷宗掉進灰塵裡,密室裡卻無一人開口,一室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