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朵嬌花(1 / 2)

寒夜的風呼嘯而過,王宮中的另一處正在歌舞升平,然另一處卻被侍衛團團圍住,半個人都放不進去。

李嬌讓侍衛把殿門看嚴實了,屋裡隻留下了幾個人。

她今日這陣仗做的大,就算是宮人出不去,但殿外隻要有人看見便會察覺不對,風聲也能傳到國君的耳中,但隻這麼一會兒,也就夠了。

她的麵前正站著李琉璃跟沈柔,二人皆被她的模樣嚇到了,身子不停的往後退,直到抵在了後方的桌案上,這才停了步子。

沈柔強撐出抹笑意來:“李嬌,國君經常在我的麵前誇你,他說你是最知禮數的,也是最溫順善良的女兒了,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你心裡若是真的對我有什麼偏見,便說出來,咱們到底都是國君的親人,鬨得太僵了對國君也是不好的。且你還是公主,今日這事情若是傳出去,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李琉璃也上前求道:“姐姐你一定是聽信了小人的話,我阿娘的性子是最柔弱的你是知道的啊,她平日裡對待宮人也都是不肯苛責,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啊!”

“——誤會?”李嬌哼笑了聲。

她從映月的手中接過那盞藥汁來,上前將它放到沈柔的麵前,這才道:“阿娘的湯藥向來都由身邊的醫工做主,然你今日卻忽然去給她請安,還逼迫她喝了這碗藥,如今她還在床上躺著,你說這該如何誤會?”

沈柔連連搖頭:“我、我絕沒有逼迫她喝藥!這裡麵的藥材都是極珍貴的,我是為了她的身體好才給她送了去的,她如今的身子怎麼樣了?若是真是因為我送的這藥壞了身子,那我可要後悔死了!”

“那你要後悔不了了,尤夫人的身子好的很。”

李嬌不再與她廢話,她今日前來不是與她說話的。

她大方的很,既然沈柔將藥給尤氏喝了下去,幸虧醫工看的及時,這才沒有釀成大禍,那她便就大發慈悲也讓她將藥汁喝下去就是。

這湯藥是按照她之前的藥方子熬的,並未多添任何一種。

“來人,請琉璃公主離開。”

“你、你要做什麼!放開我,你要對我阿娘做什

麼!”

李琉璃被映月拉著胳膊拉開了沈柔的身邊。

見狀,李嬌才端著藥碗上前,又讓另一位宮娥將沈柔壓製住,她則掐住她的下巴,將還未放涼的藥汁悉數灌進了她的嘴裡。

沈柔掙紮著不肯喝,嘴巴閉的緊,藥汁從她的嘴角流下,打濕了身上的衣裳。

見藥汁一滴都不剩,李嬌這才放開了她,女人立馬癱軟在地上,雙手掐住脖頸想要將咽下去的藥湯吐出來,伸手指著她:“你給我喝了什麼東西!”

“側夫人放心便是,並不是毒藥,是你今日送去給阿娘喝的大補之藥。既然阿娘喝了,總不能偏心不讓側夫人嘗嘗。”

李嬌笑了一下,眼睛彎了起來,殿內的燭火映照在她的眼底,像是閃爍著的耀眼星子。

她話裡的語氣滿含雀躍,聽起來更像是幸災樂禍。

沈柔被她盯得往後退,身子快要縮進桌子底下去了。

忽然覺得身上一陣瘙癢,她伸手撓了幾下,再低頭就見本來白嫩的胳膊上起了一層細小的紅點。

“——啊!你騙我!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麼東西!我的身上為什麼會這麼癢!”

李琉璃已經被放開了,撲到沈柔的身邊去。

她身上露出的肌膚上都遍布紅點,被她用指甲撓的一道紅痕,李琉璃將沈柔的雙手攥住,哭道:“不要再撓了,都撓出血了。你彆害怕,我這就求姐姐,讓她把解藥拿出來。”

沈柔快要絕望了,她的臉也癢的厲害,怕自己毀容了不敢伸手去撓:“不會的,她巴不得我去死,不會給我解藥的。”

李琉璃跪在地上,哀求道:“姐姐你放過我阿娘吧,我阿娘她隻是一片好心而已,既然夫人沒有事情,求你放過她吧!”

李嬌看著案桌底下上演的母女情深,冷笑了聲。

映月早已經將沾濕的帕子遞過來,她低著頭認真的盯著自己的手指,將濺上的藥汁仔細的擦了個乾淨,餘光瞥見沈柔的臉上已經起了不少的紅點,本來的麵目已經看不出來了。

“我早已經說了,我給側夫人喝的也不是毒藥,是補藥,對身體有好處的,哪裡來的解藥?”

說起來,這件事情倒是虧了李琉璃。

她從小與李嬌的關係還算是親近,有什麼話都

喜歡與李嬌說,是以李嬌聽了不少關於沈柔的事情。

就比如——她對薄荷過敏。

而今日這碗藥湯裡,正有薄荷這味藥。

剛才李嬌也並未管她有沒有喝乾淨,反正都是過敏,淌在身上也有一樣的效果。

既然沈柔能借著送補藥之名行害人之事,李嬌便將計就計悉數奉還給她。

讓她也嘗一嘗,今日這補藥到底補不補身子。

李嬌轉身剛要走,衣袖被李琉璃扯住,她的五指用力,將她的手腕都抓住了,指甲故意滲進她的肉裡。

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嬌弱:“姐姐,你不能走,今日我阿娘這毒藥不解,你便不能走!”

李嬌對於手腕上的疼並不在意,麵無表情的將她推開。李琉璃借勢狠狠的跌倒在地上,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姐姐,你、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我可是你的妹妹啊!你不僅下毒藥要害死我的阿娘,竟還下手推我,我的後背好疼,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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