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有沒有傷到?”國君推門而入,蹲在李琉璃的麵前,目露擔憂的看著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能不能起來,阿爹來了,你彆怕。”
“.....爹爹.....我好害怕啊.....姐姐要把阿娘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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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前正上演著好一副夫妻恩愛、父慈女孝的景象。
國君的每一句關心,每一句心疼,聽在李嬌的心裡隻覺得惡心,再也沒有了疼意。
她後退一步,雙手環抱起來,正冷笑著看著。
“怎麼回事?”
耳邊突如其來的男聲嚇到了李嬌,她回頭就見燕寒時正走到自己的身邊。
他的身上還帶著酒氣,衣衫並未好好的穿戴,露出大片的胸膛來,上麵仍舊拴著數根紅繩,惹眼的很。
見他的麵容不善,李嬌本能的以為他是來譴責自己的。
畢竟今日這場景,本就是她仗勢欺人了些,將宮殿團團圍住,殿內還有一位身上起滿紅疹的女人,且聽李琉璃的哭訴,雖然將事情誇大了些,但是確實是事實。
李嬌也不想解釋,也不想與男人說話,剛要後退,手腕被他攥住。
燕寒時瞪著她手腕處的指甲印:“這是怎麼回事?都出血了!”
李嬌順著他的話看過去,隻見本來完好的手腕處正深印著細
長的指甲印,很深,都滲出了血絲來。
本來不是很疼的,但是被他這麼一問,就變疼了。
她的嘴巴一癟:“無事,是我不小心弄上的。”抽了抽,並未抽出來,再抬頭,就見他麵色凝重的看著自己,“......大王可以將手鬆開嗎?”
燕寒時緊盯了李嬌許久,見她看著自己時隻有閃躲與避諱,就連他的觸碰對她來說都是屈辱。
心內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一番。
眼前這人,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今日在宴席上,李國國君喝多了酒,燕寒時便有意將話轉到了李嬌的身上,結果得到的確實她如何頂撞國君如何不尊重他,對自己的阿爹都尚且如此,更何況他一個外人了!
他驀地將手鬆開,轉過身去,強迫自己將目光移開,再也不放在她的身上。
李嬌將手背在了身後,再抬頭時就見他轉過身去。高壯的身體站在自己的身側,竟然給了她些安慰,讓她不至於看向對麵其樂融融的三人時,心裡難過。
她走到燕寒時的身側,小聲的在他耳邊道:“謝謝大王。”
燕寒時的身子突然僵硬。
實在是怪不得他,便是嘴上說的再狠,心裡再如何譴責這女人,可是每次見著她,所有的一切就都被本能掌控。
他是個男人,又是從小生活在北燕那種蠻荒之地的人,心中的野性未退,見著自己的喜愛的人,下意識的便是靠近要將她占為己有。
她此時就站在自己的身側,說話間帶著的氣息在他的耳側不停的環繞,像是要將自己的心也一並拴起來。
這也是他頭一次,聽她用柔和的語氣對自己說話,還是感謝這樣的話。
“你方才,說的什麼?”他故意沉著臉,凶巴巴的模樣。
李嬌臉上溢出抹笑來,如此場景,她還能笑得這般甜,“我說謝謝大王。”
被她的笑容刺的心臟砰砰的跳動,就連喉間也乾澀了,強迫自己將頭轉開,免得再陷進這女人的陷阱,可是眼睛不聽話,非要黏在她的臉上。
他調整了下呼吸,這才問出口:“為何要謝我?”
為何要謝他?
李嬌看向一進殿門,就不問清緣由直接跑去李琉璃身邊的國君,他此時正蹲在地上柔聲安慰著沈柔母
女,還急聲吩咐寺人去尋醫工來。
他是自己的阿爹,可是他的眼裡卻不再有自己,有的也隻是他的心底愛的女人與另一雙兒女。
李嬌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伸手指了下國君的位置,道:“因為大王不像他一般,跑去她們的身邊,而是站在我這裡。”
燕寒時第一次覺得女人臉上的笑容這般刺眼,刺的他心裡生疼。
腳步又往她的身邊靠了靠,沉聲道:“那邊是他的妻女,我過去做什麼?公主不要多想了!”
說完,小心的看了李嬌一眼,發現她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麵露失落,又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李嬌自然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了,心裡隻覺得好笑。
雖然知道他並不會像自己的舅舅們一般,不問緣由就護著自己,但是今日他不曾與國君那般,一進門就對自己露出厭惡的神情來,李嬌已經很感激了。
“大王雖然這樣說,但還是要謝謝您的。”
她臉上剛剛露出笑容來,那邊國君已經起身,他怒氣衝衝的走到跟前,伸出手指指著她,吼道:“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