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2 / 2)

眼瞧著柳蘊還在提步往前走,他也顧不得什麼了,騎著驢追上去,歎息一聲,“這小姑娘什麼都忘了,沒家,咱們縣是又窮又亂,倘若她性子軟,懂得委曲求全,還能攀附個人活著,可我瞧她性子太烈,也不知能撐過幾日。”

柳蘊恍若未聞,提步走了幾步,突地一停,回身望去,那小姑娘手裡抓著把野花也停了下來,他眉峰一攏,無須又舒展開來,抬袖朝那小姑娘招手。

“過來。”

小姑娘頓了一下,飛快奔過來,手裡的野花撒了一地,及至跟前還剩零星的幾根,忙不迭舉到柳蘊跟前,“送給哥哥。”

宋平水:我的呢?我不是哥哥麼!

柳蘊彎腰接過,一把抱起小姑娘,看了宋平水一眼,宋平水稀裡糊塗的,見柳蘊又瞧了一眼驢,驚愕地下來,眼睜睜看著柳蘊把小姑娘放上去,“哎?”

柳蘊道:“回家。”

兩個男人趕著驢到了巷子口,柳蘊將小姑娘抱下來,宋平水可算明白過來了,“隨煙,你這是準備做什麼?”

“你回吧,我帶她回家。”牽著小姑娘往巷子裡去,宋平水驚呆了,愣愣地站著不動,驢都跑了,他也沒反應過來去追。

柳蘊這邊到了家門,摘下牆角邊的野花遞給小姑娘,“這花叫冬葵,從此你就叫柳冬葵。”抱起她進了家門。

宅子裡總共三間房,稱得上家徒四壁,柳蘊住左邊的房間,安排冬葵住右邊的房間,冬葵乖乖地應下來,一點都不凶了。

第二日,宋平水早早來了,將門拍得砰砰作響,冬葵跑過來開門,他低頭一瞧,心裡更糊塗了,拽了柳蘊到一邊問,“你到底要乾什麼?”

柳蘊這次答得明白,“她沒什麼家人了,我便養了她吧。”

宋平水:“!”

再怎麼震驚,宋平水還是幫著找人給冬葵落了戶,柳蘊也出了銀錢,到現在,他從京中出來時隨身帶的為數不多的銀錢所剩無幾了。

出了衙門,宋平水回了家,冬葵與柳蘊也回家,冬葵緊緊地拉著他的手,一臉歡喜地問,“那從此我和哥哥是一家人了,可以和哥哥一直住在一起了?”

“嗯。”

冬葵興奮地啊啊啊幾聲,恨不得圍著柳蘊轉圈圈!

住下來沒過幾日,她就與隔壁的杜三娘混熟了,與其他鄰裡也有所交集,日子過得十分開心,鄰裡都知她是被柳蘊撿回來的,偶爾打趣一聲,“柳蘊帶你回來是讓你當他的小妻子麼?”

冬葵:“哎?”

冬葵回來問柳蘊,柳蘊瞧著她認真的模樣,笑了一聲,“彆聽她們胡說。”

冬葵明白地點頭。

那個時候,柳蘊也不在意銀錢,因為柳家之事,他對錢財厭惡得很,家裡窮便窮了,窮到沒東西吃了,冬葵背著背簍去挖野草,偶爾有人欺負她,她就凶巴巴地喊,“我要回家喊哥哥了!”

自然有不怕的,粗野的男人欺身過來盯著她瞧,“怪不得柳蘊願意養著你,還這麼小,這張臉就會勾人了,大了還能了得?不如你和我們說說,柳蘊讓你夜裡怎麼伺候他了……”惹得周圍人紛紛笑了起來。

冬葵瞪圓了眼,她聽不懂這話,但周圍人的不懷好意的笑聲太刺耳了,她聽到有人說,“還以為柳蘊心思全在讀書上,合著更喜歡女人……”

她分辨得出來,這不是什麼好話,他們都在說哥哥的壞話,她生氣了,緊緊咬著唇,舉著鐮刀就使勁兒戳了過去,隻聽啊得一聲慘叫,鐮刀戳到了那男人的眼角,鮮血頓時湧了過來。

其餘人驚得腦子都懵了,看見有血流下來,冬葵心裡慌得很,抽手將那鐮刀又拔了出來,那男人淒厲地喊著,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若非柳蘊趕來,招呼人抬他找了大夫,他那隻眼睛就廢了。

一群人遠去,男人淒厲的叫聲消失了,冬葵有些後怕地哭了起來,“我……我不是有意的,他們說哥哥壞話,我生氣!”

柳蘊的怒意消了許多,抱起她往家裡去,“不怪你,彆哭了。”

冬葵哭得更狠了,“他們還問我,我夜裡怎麼伺候你的……”

柳蘊步子一頓,一張麵皮陰沉得可怕,“無須多說,我明白了。”

冬葵躲在他懷裡還哭著,他不由溫言哄了幾句,及至家門,發現冬葵的身子還有些抖,不免問了一聲,“你怕什麼?”

冬葵抬起一張哭花的臉,“我傷了彆人,我還能和哥哥住在一起麼?”

遠遠望見宋平水匆匆而來,柳蘊緩了須臾,突然貼著冬葵的耳朵問,“你記不記得你多大了?”

冬葵努力地想了想,“好、好像有十三四了。”

她的身形瘦弱嬌小,不像這麼大的樣子,柳蘊聽罷輕輕笑了一聲,“再過一年就及笈了。”

“柳冬葵,哥哥娶你,如何?”

先娶了她養著,在及笈之前,絕不碰她。

“你當哥哥的妻子,就能和哥哥一直一直住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

有關柳蘊為冬葵起名字,在正文第57章有更為詳細的解釋,忘了的小天使可去翻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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