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思念(2 / 2)

“不錯!他總要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趙廷凱臉上的表情很冷,同時心裡也在猜測這兩個自己從小疼到大的表弟表妹在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後,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會不會勸他不要對他們‘遠哥哥’的親兄長下手!

“哥哥!我們和表哥一起去找那人的麻煩吧!”安圼翎見趙廷凱承認了,不由雀躍地歡呼一聲,“我早就想好好的教訓那混蛋一頓了!居然敢欺負我們的遠哥哥!”

“欺負?”趙廷凱驚訝地問了句。

“是呀,”安圼翎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遠哥哥在百川齊家過得很不好,他們都瞧不起都欺負他呢。”

“欺負?如果我的資料沒有錯漏的話,他現在已經是綠階的修為了吧?綠階的修為還會被人欺負嗎?”趙廷凱故意做出一副不信的表情。

“表哥,是真的,”這回是安圼翧給趙廷凱解釋了,“遠哥是庶出的,他又無意與嫡兄的爭鋒,因此在齊家一直都低調做人沒有暴露自己的真實修為,所以他們家裡的人才瞧不起他欺負他。”

“……聽你這麼一說,表哥還真想認識認識他了!”趙廷凱將眼中的異色斂藏,嘴角勾起一個充滿好奇地弧度。

“等你們見了麵後一定會很喜歡遠哥哥的!”安圼翎聽到這話不由得眼前一亮,“他現在就在百川府,要不這樣吧!表哥!等我們教訓了那個混蛋後!你就帶我去坐升仙船吧!我們彆理哥哥那個瞻前顧後的膽小鬼!”

“翎娘!在說我壞話的時候你是不是忘記我就在你旁邊了!”安圼翧沒好氣地瞪了妹妹一眼,“我可不是什麼瞻前顧後的膽小鬼!你忘了這封信是多久寄過來的?等我們趕到百川府去,黃花菜都涼了!”邊說還邊將那封信從懷裡拿出來用力揮了揮!

趙廷凱伸手就將那信封奪了過來,“表哥?”安圼翧兄妹驚訝的看他。

“你們這樣瞎胡鬨的要是把信撕爛了該怎麼辦?”趙廷凱直接將信塞自己口袋裡,“這信表哥先暫時幫你們保管了,走走走,不是要陪著表哥一起去找人算賬嗎?還愣在這裡做什麼?等舅舅回來,我們再想去可就去不成了!”

“那等我們幫你報了仇以後……”安圼翎還不死心!

趙廷凱揉揉她的頭發,嘴角彎出一個毫無溫度地弧度,“表哥就親自帶你們坐升仙船去百川府,”說到這兒,他又看了滿臉憤憤不平的表弟安圼翧一眼,微笑道:“如果在百川府我們沒有找到人的話,就去清波縣——相信在那兒,你們總能見到你們的遠哥哥!”

“噢!表哥!你真是太好了!翎娘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安圼翎歡呼一聲,整個人跳到了自家表哥身上!安圼翧臉上也露出充滿驚喜和不敢置信的燦爛笑容!

在安圼翧兄妹為即將見到久違的溫柔兄長而喜出望外的時候,他們心心念念的人正像斷了線的風箏,目標準確的直直往官道上的一輛豪華馬車栽去!那拱衛在好話馬車周遭的護衛們也不約而同橫刀出鞘小心仰頭戒備著對方的到來!

等到體內元力儘失的齊修遠狠狠砸上塵土飛揚的官道的時候,十數把鋒利無比的長刀也狠狠架在了他身體的要害上!

全身骨頭都彷佛因為這一摔而悉數斷裂的齊修遠麵不改色地衝著那被寒風刮得不斷卷起的由雪蠶絲精心編製而成的車簾道:“在下百川齊修遠,因為被仇敵追殺才不得不迫降尋求貴人庇佑,還請貴人菩薩心腸,能夠幫在下一幫!在下感激不儘!”人還在半空中的時候,齊修遠就已經從馬車上女性化十足的裝飾猜測到這行車隊為首的必然是個女人,而他也確實猜對了!

齊修遠這邊話音都還沒落下,那邊的馬車絲簾已經被一隻潔白如玉的柔荑給掀開了。

隻見一個穿著鵝黃衫子的清麗女婢從裡麵探出頭來,“娘娘說能夠在這兒認識齊公子也是有緣,如果齊公子信得過的話,大可以暫時在車隊裡落腳,娘娘保證,隻要有她在,沒有人敢動公子一根汗毛。”一麵說還一麵似笑非笑地瞟了那依然沒有收刀回鞘的護衛們一眼。

護衛首領渾身打了個激靈,趕忙一揮手,率先一步將擱在齊修遠脖頸上的長刀收回,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收刀回鞘。

齊修遠半眯著眼睛抬頭眺望了望不遠半空中仿佛因為忌憚什麼而裹足不前的灰袍老人,心裡長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回是幸運的得救了!也正是因為清楚自己已經安全了的緣故,他兩眼一翻,就這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暈了過去。

“靈甫大人,眼看著這小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您怎麼不上去直接把他宰了!”同樣被齊修遠的‘跑跑’神功折騰得夠嗆的黑衣首領氣喘籲籲地問自己身旁的老人,幾乎都無法保持漂浮在半空中的高人姿態。

“宰他?老夫看是把你宰了才對!”靈甫老人沒好氣地諷刺了句,“你難道沒長眼睛嗎?沒看到那馬車上的徽記?那可是定北侯府的徽記!”靈甫老人邊說邊抬手指了下那豪華馬車的一處,“真要是讓王爺知道我們當著長樂郡主的麵殺人,我們還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那……那我們就這樣算了?”除了臉上布巾的黑衣首領語氣裡是滿滿的不甘!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這小子就算好狗命逃過了今天這一劫,也不代表他明天也能逃過,”靈甫老人慢條斯理地用自己枯瘦的和雞爪子有得一拚的手慢悠悠地鋝著長須,“他總不可能一直跟著長樂郡主的馬車去京城吧?他們總有分開的一日!到那時,”靈甫老人冷笑著做了個梟首的動作,“就是我們送他去見閻王的時候!”

黑衣首領被靈甫老人這樣一分析,頓時心服口服。他也不是個聽不得勸告的,即便是心裡再不甘心,也隻能再等來自己的下屬後帶他們收手離開——當然,在離開的同時,他沒忘記留兩個一直跟著馬車,時刻和他彙報。

此刻,半點都不知道自家相公是個什麼處境的秦臻正一手撫著自己已經有點顯懷的小腹一手牽著小家夥的手抬頭看家裡的丫鬟嘻嘻哈哈地湊合在一起貼春聯和貼窗花。

“貞姨……遠叔他們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今天都臘月二十三了,我好想他!”小家夥睜著一雙紅通通的大眼睛,要多難過就有多難過的搖秦臻的手,打從他記事以來,就沒和阿爹一起過個年,他也想和彆的孩子一樣……哪怕這隻是個哄騙的美好夢境也心甘!

秦臻被他這樣一看,心裡忍不住地就是一抽,這些天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她也十分的思念自己的丈夫,特彆是在丈夫已經好些天沒有來信的情況下她就更擔心了!

隻是……這樣的心理壓力不應該背負到一個孩子身上。

秦臻眨去了眼底的濕潤,嘴角露出一個安撫地微笑道:“放心吧,你遠叔可是向咱們保證過一定會在除夕前趕回來的,咱們要相信他。”

“……可是今天都二十三了!”小家夥用沒有被秦臻牽著的那隻手擦眼淚。

顧忌著自己肚裡孩子的秦臻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捧著小家夥已經被她養得肉嘟嘟的小臉道:“貞姨的乖寶寶,指不定你遠叔現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呢,咱們隻要再耐心地等上一等,”拿過周媽媽遞給她的手絹給小家夥擦眼淚,“貞姨和貞姨肚子裡的孩子就指著寶寶你保護了,你可千萬彆自己亂了陣腳,辜負了你遠叔對你的交代呀。”秦臻故意做出一副柔弱的模樣,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讓小家夥打起精神來。

而小家夥被她這樣一提,頓時也想起了自己曾經的信誓旦旦,小嘴巴不由自主地張合了兩下,陡然紅了小臉。

“……對不起,貞姨,我不該耍小脾氣,還害得你擔心,”小家夥握住秦臻的手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把秦臻給拉起來,“您可千萬彆在往地下蹲了,要是……要是憋到小弟弟就不好了。”說到小弟弟的時候,小家夥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彆扭。

秦臻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但還是順著他的動作在周媽媽等人的幫助下又以一種十分緩慢的動作站起來說:“貞姨知道寶寶也是太想遠叔了才會這樣,貞姨不怪你。”

小家夥抿抿粉嫩嫩的小嘴巴,很是不好意思垂下頭。

秦臻滿臉溫柔地摸摸他的小腦袋,“事實上,貞姨也和你一樣很想念很想念你遠叔呢,既如此,寶寶和貞姨一起等遠叔好不好?等他回來了,咱們一起去碼頭上迎接他?”

“我去就行了,”小家夥聽到這話,一臉認真地仰起頭說:“碼頭上的江風刮得很濕寒,要是凍到貞姨和貞姨肚子裡的小弟弟就不好了!”

秦臻看著小家夥一本正經的可愛模樣,真是怎麼愛都愛不過來,忍不住地就俯身在他小腦門上響亮的親了一口,心裡更是萬分感激丈夫把這樣一個乖巧聽話的孩子留到她身邊給她作伴。

而毫無征兆的被自己阿娘親了一口的小家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一張粉雕玉琢的可愛小臉上瞬間就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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