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對峙(1 / 2)

齊薑氏愕然抬頭。

齊修遠猛地屏住呼吸。

“……相公,修瑋也是你的兒子啊,”齊薑氏望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書房門口的齊博倫,用十分乾澀地嗓音說,“是我們齊家的長子嫡孫啊!你、你怎麼能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的看著他被人羞辱磋磨,你怎麼能——”

“他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齊博倫語氣涼薄地說,“你實在要怪的話,就怪你自己吧,誰讓你對他寵溺太過,無端毀了一顆好苗子,生生慣壞了他。”

古人有句話說得極好,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此時此刻的齊薑氏就處於這種境地裡。

她幾乎是慘笑著對齊博倫道:“老爺,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好歹也要摸一摸自己的良心啊,看它又是個什麼態度,會不會也厚顏無恥的就這樣放任你血口噴人?!”

齊薑氏這回明顯是全豁出去了,“無端毀了一個好苗子,生生慣壞了他?!真正毀他慣他的人是你!是對他一直忽冷忽熱興趣來了就把他當狗逗弄的你!”

“夫人!”齊薑氏的奶媽媽緊張的簡直要暈厥過去了!

倒黴催見證了這番夫妻對峙的護衛們恨不能自欺欺人的捂著耳朵把自己埋進地裡去。

“薑毓娘,本座看你是被你那不孝子刺激的得了失心瘋了!”麵對齊薑氏的泣血控訴齊博倫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本座沒那個閒工夫與你在這糾纏,有道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齊修瑋這回犯了眾怒,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就死了為他推諉狡辯的心吧。”

“該死心的那個人不是我,是你!”齊薑氏緊咬牙關,恨聲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是薑家的女兒!齊博倫!你做夢都彆指望拿我的兒子為你那個苟且私通留下來的賤種做嫁衣!”

“放肆!”齊博倫聞言大怒,袍袖猛然一振,齊薑氏就如同一個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高高拋起又重重摔下,殷紅的鮮血順著她額頭蜿蜒而下。

潛伏在隱秘處的齊修遠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同時在腦子裡拚命琢磨他嫡母所說的那個讓齊修瑋做嫁衣的‘賤種’是誰。以他對齊博倫的了解,實在不敢想象怎樣的女子能讓他放棄原則的去與其私通——

等等!

齊修遠的目光落到了齊博倫已經合攏的衣襟處,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光,難道……

“小小姐!”眼瞅著自家小姐被姑爺打翻在地的薑媽媽痛叫一聲,扔了手裡湯盅就慌不迭急撲了上去,老淚縱橫。

齊薑氏不顧自己刺痛的額頭創處,冷笑著道:“怎麼?一被我戳穿了你的齷鹺隱私,就惱羞成怒了?!”

“夫人,您就彆跟老爺犟嘴對著乾了!您瞧瞧您都傷成什麼樣了!”生怕齊博倫又對著自家小小姐來一袖的薑媽媽麵如土色地張開雙臂試圖將齊薑氏整個人都護起來。

躲在暗處的齊修遠看著這一幕,頭一次覺得齊薑氏這對可惡的主仆也很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可憐。

齊博倫直接無視了薑媽媽的舉動,眼神異常冰寒地盯視著齊薑氏道:“婦人太過伶牙俐齒總是讓人心生厭惡,齊薑氏你再血口噴人就彆怪本座不客氣!”他齊博倫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更遑論不動凡女的規矩。

“不客氣?!齊博倫,你又什麼時候對我這個結發妻子客氣過?!”齊薑氏在薑媽媽的勉力扶持下強撐著站起身,“所幸,你還知道喚我一聲齊薑氏,知道我冠了你的姓氏,為你操持家裡生兒育女。”齊薑氏閉了閉眼睛,將眸底的濡濕和怨恨儘數掩藏,“我是公公親自去薑家求娶過來的兒媳婦,今日我想保住我自己的嫡親兒子,沒有人有資格阻攔!”

“本座的父親嫉惡如仇,他不會包庇一個惡事做儘的嫡長孫。”齊博倫從鼻腔裡哼出一聲冷笑,“假若你識實務的話本座還能給你一條活路,偏偏你和你那傻兒子一樣,一樣的愚不可及!”如今韻娘已經被帶回了他身邊,他當然要給他和韻娘的兒子最好的,而且一個因為愚蠢而被廢了元核的兒子也確實沒有再培養看重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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