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撞柱(1 / 2)

“到時候我還能做主給你們自由,讓你們全家脫了這奴籍,從此過尋常百姓的樂嗬日子!”沒想到青襖婦人還是不為所動的長樂郡主不由得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焦躁起來。

“夫人,隻要是家裡老人有些個眼力介兒的,就知道這脫了奴籍做自由人的好處,奴婢家的公公也不止一次的盼望著有朝一日能承蒙主家恩典,給奴婢的兒子贖身——您的許諾對奴婢而言真的……充滿無法抗拒的誘惑,但是……”青襖小婦人的眼睛落到綁縛著長樂郡主的銀鏈上,“您錯估了您對老爺的重要性,您身上的這幾根鏈條,除非有專門的鑰匙打開,刀砍不斷火燒不壞,除非來個修為高深的大人物硬生生以蠻力斷開,否則……”

青襖小婦人餘下的話沒有再說出口,長樂郡主卻徹底領悟了她懷中未儘的含義……整個人都癱軟下來的她無力的望著繡著金絲牡丹的帳幔,心如槁灰的想到:難道真的要讓這婦人把她在這兒的消息透露出去?讓她這個被外男擄走的長樂郡主變作整個大元朝都津津樂道的桃色談資?

隻是稍微那麼一想,她就不寒而栗的恨不能當場自我了斷!

長樂郡主幼承庭訓。又受了多年貴女教育,對自己的名聲無疑是非常看重的——除非萬不得已,她絕不希望夫家的人知道她目前的處境——眼看著小婦人福身離開的她望著已經重新變得空寂下來的房間,吐了口長氣,百般苦悶無奈的歎息道:“如今隻希望兄嫂已經發現了我的離奇失蹤,正在想辦法替我隱瞞……否則,還真是萬劫不複。”想到這些年來一直琢磨著要抓她把柄和錯誤的對手們,長樂郡主清淩淩的眸子裡帶出了幾分濃鬱的幾乎化不開的陰霾之色。

從外間默默聽著兩人交談的齊修遠已經充分意識到他與妻子的猜忖儘數落空了——裡麵身份尊貴的郡主娘娘與他那位強奪人妻的混蛋父親絕不可能有任何關係,以齊修遠輪回百世的閱曆來看,他絕不相信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言不由衷他還覺察不了。

而且不論是從長樂郡主的表情還是語氣裡,都能看出她對齊博倫的排斥和憎惡,那樣的排斥和憎惡明晃晃的從她的言行舉止中淋漓儘致的表露出來——從這裡就可以看出齊博倫為何會興致勃勃而來又怒氣衝天而去了。

齊修遠通過掀開的瓦片,看著那個疲憊又無力的美婦,心中不由惻隱。

一切就正如她所說的一樣,這簡直與無妄之災沒什麼區彆——人家太太平平過了幾十年,臨到要享福做祖母的時候,反倒要遭上這麼一回大罪……

想象著人們察覺當朝郡主被人擄走後又可能出現的熱議以及郡主夫家極可能要承受的非難和壓力,饒是作為一個男子的齊修遠也有些不寒而栗。

他父親在把人擄走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對方的名譽會因為他而變得一文不名呢?還是說他早就打定主意在馴服了眼前這位高貴且矜傲的郡主後,就偷梁換柱,給她一個彆的什麼身份替代?!隻是,什麼樣的身份會比郡主比一位當朝侯夫人更高貴呢?!

齊修遠沒辦法理解他父親為何能如此自信……

不過,長樂郡主怎麼說都救了他一命,又是圼翧和翎娘的親姑姑,他完全可以找個機會把對方給救出去……

這樣想著,齊修遠的眼神不由得就有些閃爍又有些意動。

——於他而言,不論是給他那鐵石心腸的好父親添點堵,還是報答長樂郡主的救命之恩,都是很有意義、很值得去冒險的一件事情。

許是念及至此分了心的緣故,他的身體輕微的晃動了兩下,本來就是虛虛掩蓋在口子處的瓦片登時就是一鬆,發出輕微的磕碰聲——

“誰?!”怎麼都沒辦法甘心認栽的·正在絞儘腦汁·思考著脫身之計的長樂郡主猛然抬頭往頭頂望去。

齊修遠身上的汗登時就出來了……這小莊子上暗中保護乃至於監視的影衛雖然沒有一個修為比他高,但也都是橙階巔峰的好手,正所謂,蟻多咬死象,他們真要是一窩蜂朝他撲過來,他還不知道扛不扛得住!

知道此刻不宜久留的齊修遠不敢再有絲毫留戀,輕輕漂浮著把那瓦片小心按原位掩好後,一個鷂子翻身,遠縱天際而去了。

長樂郡主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忍不住狠抽自己一下!

——指不定剛才發出響動的就是兄長派來救她的人,她沒事叫什麼叫?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心中暗自懊惱的長樂郡主隻能眼看著那小婦人滿臉緊張的去而複返,問她出了什麼事情——與此同時,偏房周圍也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長樂郡主連腦子都不需要過一下,就知道那必然是監視她的人在聽到她剛才那一聲喝後,在到處排查嫌疑人……心中更是叫苦不迭!如今隻希望那人能夠逃得遠遠的,不被她牽連才好。

不過,眼下她自己也需要好好描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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