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撞柱(2 / 2)

眼中閃過一道利光的長樂郡主再抬起頭來時,已經擺出了一副自暴自棄頤氣指使的態度出來,“你們這莊子未免也太破爛了吧?被風隨便刮一下就偌大的動靜——是不是不讓人休息了!”

深知對方此刻心情有多糟糕沮喪的小婦人哪裡敢觸她黴頭,自然是連連告罪不提,那些原本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影衛們也不敢再旁若無人的弄出太大動靜了,而是很快就排查完畢,然後又著了個莊子裡洗衣擔水的粗婦傳了最後的排查結果給小婦人,說隻是屋頂上的瓦片有所鬆動,如今已經鑲配妥當,保證再不會打擾到夫人的休息,讓夫人原諒。

聽著小婦人如釋重負的解說,長樂郡主的臉色沒有半分的好轉……難道真的隻是她的錯覺?!剛剛在屋頂上弄出響動的不是兄長派來救她的人?!

這樣一想,長樂郡主的心裡頓時滋生出了巨大的失落感——當一個人的情緒幾度發生劇烈變化後,她總是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脾氣,讓自己變得冷靜理智下來!長樂郡主雖然天生聰穎敏慧,但也無法抵抗這巨大的情緒低潮,當即被銀鏈捆縛的雙腳一蹬,“這樣要本郡……要我怎麼休息啊?!你看過人靠在床柱子上好幾天的啊?!”她一副氣急敗壞急於宣泄的狂怒模樣,“現在我腰酸背痛的厲害,你最好給我想個辦法——否則,否則彆怪我——”

咚!

隻聽得一聲沉悶重響,長樂郡主已經偏著腦袋以一種極其彆扭的姿態把額頭重重磕在了床柱上!

——顯然,人在想自我了斷的時候,即便是把她捆得再結實,她也能找到機會的。

臨昏厥前,她聽到青襖小婦人充滿恐懼和慌亂的驚叫聲。

……怎麼著也要讓你們知道我並不是個沒脾氣的,被特殊鎖鏈鎖著逃不了嗎?好啊,我不逃我死還不行嗎?!你們鎖得住我的人,總鎖不住我的命吧?!

帶著一種自暴自棄般的宣泄心理,長樂郡主頭一次安然無比的放縱自己陷入黑甜鄉中。

她相信……以她如今這鮮血淋漓的慘怖模樣,即便是那齊博倫再怎麼饑不擇食,也會有所忌憚,覺得晦氣吧?

這小莊子上的人不知道她的身份還情有可原,他這個心裡清楚明白的,她要真死在他的一己私欲下,他能不有所忌諱緊張才怪!

至於,剛才小婦人那很是欣羨感慨的那一句“您錯估了您對老爺的重要性”她更是過耳即忘。

這些日子,她與那齊博倫也算打了幾回交道,對方怎麼看都不像是被美色所迷之人,相反,他看她的眼神詭譎複雜的讓她不經意瞟見了都忍不住渾身發寒……長樂郡主就對方為什麼要綁架她·還以這樣一種齷蹉的名義·思考琢磨了許久,不論怎麼想都覺得對方是在報複!就他嫡長子被廢元核一事在以此為借口瘋狂報複!

每當這樣想,長樂郡主就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是他兒子不做好事竊奪他人靈物,他不感到羞愧歉疚也就罷了,反而倒打一耙遷怒到他們身上來,簡直是豈有此理!

再說了,因為顧慮齊家的那個還在閉關的藍階老祖,她家廷凱即便是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依然選擇了高高抬起輕輕放下,不但沒有就對方竊奪他靈物的卑劣手段進行打擊報複,相反隻是讓對方當著眾多同門的麵給他道歉已經算是很網開一麵了——若非對方賊心不死,要對她侄女翎娘行不軌之事,他們又怎麼會在一時激憤之下廢了他的元核,斷了他攀博長生的根基?!

在長樂郡主看來,齊修瑋之所作所為,完全是咎由自取,根本就怨不得任何人——不過……還真是有什麼樣的兒子就有什麼樣的父親,做兒子卑鄙無恥,做父親的也不遑多讓!

話分兩頭,這邊長樂郡主因為一時情緒急劇變化而撞了床柱,那邊即便是深陷昏迷還被長樂郡主腹誹連連的當事人已經回到了府城,如今正去了易容換了原本衣物扔了另外買下來的一匹黑馬的韁繩,神情陰鬱的往府邸裡大步走去。

已經哈欠不止打算著換班的門房和護衛們慌不迭地上前來給他行禮,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了家主不快,遭受無妄之災。

齊博倫曆來就不把這等小人物放在心上,徑自去了練功房想要好好的發泄一把在某個狠心女人身上引發的憋悶鬱氣!

隻是還沒等他擺開架勢,一個影衛已經悄無聲息的從空氣中蹦了出來,撲通一聲就以一種五體投地的姿勢跪他麵前了。

瞧見這架勢的齊博倫心口條件反射的就是猛然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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