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我可以嗎?”
這一句話聽在鬱拂然的耳朵邊沉默又忐忑,聲音裡麵都帶著顫抖,卻讓鬱拂然的手忍不住用力了又用力,那雙碧綠色的眼眸安靜的凝望著紅發金眸的美人,直把希拉爾看的就連腳趾都承受不住蜷縮起來。
……每一次希拉爾跟鬱拂然之間的親密關係,必然都是由鬱拂然主導的,就好像是他跟鬱拂然之間的關係一樣,通常都是由鬱拂然說開始,希拉爾保持被動一樣。
這是希拉爾第一次,以主動的態度去跟鬱拂然求歡。
這對希拉爾來說,算是羞恥的事情,因為在他所受到的教育裡麵,雄蟲跟雌蟲除了泄憤之外的親密活動都很少,雄蟲從來都不曾在不重要的場合擁抱過雌蟲,更不要說——
雌蟲主動的要求雄蟲抱他。
可是希拉爾卻覺得,他真的很想要在這個時候感受到格蘭登,他從來都沒有如此渴望過,渴望過與格蘭登肢體接觸,渴望格蘭登擁抱他,渴望在那一瞬間徹底的忘記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事情,抵達一個隻有他與格蘭登所在的地方……
可是,格蘭登願意嗎?
希拉爾想,格蘭登願意去做這樣的事情嗎?
在格蘭登答應他之前,時間好像無限的延長,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變得那麼難熬,呼吸都變得有點困難,希拉爾的眼睫不安的顫動了一下,他聲音都輕飄飄的:“如果不願意的……”
如果不願意的話就當他從來都沒有說過——
這句話希拉爾還沒有說出口,他的臉就被格蘭登給捏住了,不算是重的力道,卻也足夠讓格蘭登強迫著希拉爾抬起頭。
希拉爾跟格蘭登的眼睛湊得很近。
近的希拉爾幾乎都可以感受到格蘭登眼睫顫動的時候,刮在他的臉上的弧度,呼吸都變得曖昧繾綣起來,希拉爾意外的發現格蘭登往日裡麵清澈的好像是碧綠色的寶石一樣的眼睛,突然間變得很暗,就好像是,湖水變得渾濁,他逐漸的沉入了海的最深處。
鬱拂然的聲音那麼輕,又那麼的粘稠:“我沒有不願意。”
“我隻是,有點意外。”
希拉爾有點迷茫的睜大眼睛看著格蘭登:“……有什麼意外的?”
鬱拂然微微一笑:“希拉爾,你從來都沒有那麼需要我過。”
……希拉爾的眼睫忍不住的顫動了一下:“是,是嗎?”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件事情。
鬱拂然首肯道:“是。”
希拉爾從小就自己一隻蟲摸爬滾打長大,從小就習慣了遇見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扛著,鬱拂然也早就已經習慣了不過多的去乾涉希拉爾的想法,希拉爾不願意去做的事情,鬱拂然總是不願意過多的去苛責希拉爾的。
鬱拂然習慣了等待,他大致的有猜測到這樣的希拉爾向著他服軟的時候,大概是何等美妙的時候,但是所有的想象果然都比不過現實。
現實的驚喜從來都不會跟幻想裡麵
有諸多的設計以後,才會突然間滾滾而來——
現實裡麵的驚喜是一次性來的,希拉爾當著鬱拂然的麵喊了他的名字,希拉爾拽著鬱拂然的手表達了他對鬱拂然的渴求。
鬱拂然幾乎是喟歎道:“你需要我啊,希拉爾。()”
希拉爾在跟格蘭登說出那種求歡的話的時候總覺得,這大概是他這一生裡麵最羞恥的時候了,卻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最羞恥的時候,從來都隻有更羞恥的時候,被格蘭登清楚的表達出他的渴求,希拉爾的手指都忍不住的蜷縮了起來,他伸手捂住了鬱拂然的手,聲音低的就好像是從唇齒裡麵擠出來的一樣:……求您,不要再說了。△[(()”
“好,不說了。”
鬱拂然從善如流的答應了,然後在希拉爾還沒有收回手的時候,輕吻了下希拉爾的手指。
“您……”
手指就好像是有電流劃過,希拉爾瞪大了眼睛,那雙金色的瞳孔裡麵倒映出鬱拂然的樣子,鬱拂然想,他大概是有點失控了,從前無數次,他是不會做的這麼過分的。
可是這是希拉爾主動祈求的歡愉,在希拉爾試圖引誘他之前,鬱拂然是決定帶著希拉爾去一起吃一頓愉快的晚飯的——
就算是他做的比較過分,也沒有蟲會指摘他吧?
鬱拂然低頭咬住希拉爾的嘴唇,聲音都含含糊糊在了二人的雙唇之間。
“……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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