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的寢殿。(2 / 2)

福克蘭醫生點點頭,發誓道:“冕下,我一定會為您保密好這件事情的。”

鬱拂然輕笑:“那就拜托了。”

隨後,鬱拂然轉身離開了,福克蘭醫生目送他直到他坐上了費奧多爾家族的飛船離開。

福克蘭醫生在內心祈禱。

“……真希望格蘭登冕下能一直失憶下去。”

·

在這寸土寸金的首都,費奧多爾家族在最中心擁有一座占地超過一千平的府邸。

鬱拂然從飛船下來的時候,就與一位穿著燕尾服的男人碰麵。

男人在他的麵前下跪,很自然的牽起鬱拂然的左手,然後吻了下鬱拂然的左手手背,聲音溫柔而細膩道:“歡迎主君回來。”

在男人跪下以後,他身後數十位仆人也跪了下來。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看得鬱拂然眼皮跳了一下,在看見精神鏈接的光腦,懸浮的法庭,代步的飛船都沒太大反應的鬱拂然有點無奈,他果然吃不來這一套。

為首的男人很顯然就是他的管家,多來恩。

鬱拂然淡然道:“起來吧,我餓了,想先吃飯。”

多來恩抬眸朝他笑了一下,溫聲道:“主君,請隨我來。”

宅邸內比鬱拂然想象的要更大,光是走到餐廳都走了五分鐘。

餐廳裡足足有一米長的餐桌上麵擺滿了精致的食物,空氣中都散發著香甜的味道。

鬱拂然在主位坐下,這裡的食物長得亂七八糟,在鬱拂然的麵前甚至還擺著一個八隻爪子的蜘蛛腿,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

可惜鬱拂然心不在此,他隨意的吃了幾口,假作問道。

“希拉爾怎麼樣了?”

多來恩有點吃驚,下一秒就低下頭恭順回答道:“主君,希拉爾先生現在在房間內等您。”

鬱拂然問:“吃了麼?”

多來恩道:“未曾。”

鬱拂然皺了下眉:“他身上的傷呢?”

多來恩道:“……希拉爾先生身上的傷口,不太好上藥。”

鬱拂然對樓上的情況有點擔心,飯也不想吃了,吩咐多來恩道:“準備一點好消化的東西,再把醫藥箱拿過來,我上去看看他。”

現在不隻是多來恩,就連屋內站著的其他仆人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似乎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質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否則怎麼會把皮具聽成醫藥箱。

鬱拂然察覺到了他們臉上的懷疑,但是並不擔心自己被看破。

畢竟一個驕縱的主君想要做什麼都是正常的。

見多來恩一直不動,鬱拂然又說了一遍:“是沒有聽見我的話嗎?”

這次多來恩動了,他以最快的速度給鬱拂然拿來了一個食盒跟一個醫藥箱。

鬱拂然掃了一眼,從他的手上直接接了過來,轉身上樓時,特意的對他們囑咐。

“今天晚上,你們都不許上三樓來。”

多來恩:“好的,主君。”

直到鬱拂然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的儘頭,一個女仆才來到了多來恩的身邊,有點不可思議道:“多來恩大人,主君他這是……怎麼了?”

怎麼會突然提出這些要求,簡直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多來恩也有點不解,具體來說應該是說,從鬱拂然醒過來第一件事情不是發脾氣叫他們都滾去醫院待命,而是第一時間跑去法庭救下了希拉爾的時候,他就開始不解了。

像是主君這樣的雄蟲,從小到大要什麼樣的雌蟲沒有。

怎麼會這麼大張旗鼓的去法庭救一隻雌蟲呢?還是這樣硬邦邦的根本就不討喜的軍雌,從前討他喜歡的應該都是亞雌才對啊?

但是多來恩剛剛在靠近他的時候,就伸出了自己的精神觸角去確認,麵前的這個人就是格蘭登無誤。

對此,多來恩隻能笑了一下,開了個玩笑道。

“可能,主君他是喜歡上希拉爾了也說不定吧。”

在場的人都紛紛笑了起來。

畢竟誰都知道,一隻雄蟲,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隻軍雌呢。

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

鬱拂然在他們的麵前偽裝的很好,在離開了眾人的注視後,輕輕的吐出一口氣。

時時刻刻在彆人的麵前表演這件事情,對他來說,還真的是一個難題。

好在暫時算是騙過去了。

鬱拂然低頭看了下手中的食盒跟醫藥箱,想起來現在還在他房間裡麵坐著的希拉爾,就有點頭痛。

他沒有忘記掉那雙燃燒著憤怒的金色瞳孔。

我不會進去以後就被他殺了吧?

鬱拂然如此自娛自樂道,但是他並不是很後悔救下希拉爾。

畢竟身為一個公司高管的鬱拂然,按照道理來說,這樣一本是並不能夠吸引鬱拂然的。

能夠讓鬱拂然看下去的,就是反派希拉爾。

鬱拂然看著他從一個哪怕在孤兒院都被人厭棄的雌蟲,變成耀眼的聯邦之星,看著他又從聯邦之星跌入塵土,卻仍然不服輸的要與命運決鬥。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這樣一顆驍勇善戰的心呢?

如是想著,鬱拂然輕輕的推開了門。

大門剛剛打開,就從門內飛出一隻如鋼鐵一般,泛著銀光的觸手,直接的朝著鬱拂然的眼睛刺來。

鬱拂然偏過頭。

觸手的尖端劃破了他的臉頰,猩紅的血從傷口處湧現,鬱拂然吃痛的皺起了眉。

他身後的警報瞬間響了起來,警報器閃著紅光叫的人耳朵疼,從牆壁上跳下來變成了一個巨型的機器人,瘋狂的朝著房間內衝過去:“檢測到敵蟲!開啟保衛模式!”

鬱拂然伸出手攔住了它:“等等。”

機器人不解的歪過頭看向鬱拂然:“主君?”

這個壞家夥傷害了雄主,為什麼主君要攔著它?

當然是因為那個傷害鬱拂然的凶手已經付出代價。

鬱拂然這才看見房間裡的全貌。

諾大的房間中間擺著一張king size的床,從床頭延伸出無數條鎖鏈,足足有手那邊粗的鎖鏈,鎖在一個四肢纖細的男人身上。

猩紅的長發如藤蔓披散在身上,他蒼白的肌膚上遍布鞭痕,青一塊紫一塊,還糊著結痂的血漬,渾身□□的跪倒在床邊,脖頸跟四肢處全部都綁著黑色的鎖鏈,剛剛還銳利的劃傷鬱拂然臉的觸手此時狼狽的收在他的身邊,他整個人都在不停的顫抖。

嘴巴處因為含著口/球,含不住的口水從他的嘴角滑落。

這位哪怕是在法庭上也不肯低下他高傲頭顱的軍雌,此時在他的麵前好像是一塊待宰的魚肉,就連身體都不受控製。

唯獨那雙金色的眼睛還是仇視的瞪著他。

鬱拂然毫不懷疑,要是他從鎖鏈中掙脫出來,他的觸手絕對會在下一秒貫穿鬱拂然的心臟。

鬱拂然朝著希拉爾走過去。

機器人攔住鬱拂然:“主君,有危險……”

鬱拂然揮開機器人的手:“你站在這裡等我。”

機器人委屈的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著鬱拂然朝著希拉爾越走越近,隨時都保持的戰鬥模式,隻要希拉爾再出手,他就會立馬打斷希拉爾的觸手。

鬱拂然走到了希拉爾的麵前,蹲了下去,朝著希拉爾伸出手。

希拉爾因為遭受電擊,渾身都疼的抽搐。

可是他卻仍然不能夠停住他的憎恨,他死死的盯著鬱拂然的手。

這雙手白皙而又美麗,跟他因為常年拿著槍而粗糲不堪的手截然不同,像是天生就隻適合拿著剪刀裁剪鮮花一般。

可是希拉爾知道,這一雙手會拿起皮具,會把他帶入下一個地獄。

小時候在貧民窟裡,隔壁雌蟲每次工作完回家,都會響起來的淒慘叫聲又一次在希拉爾的耳朵旁邊又一次的響起來。

上司的話也隨之響起來:“希拉爾,你要懂,成為雌君以後,你的生活就必須以主君為主,哪怕你的主君風流,殘暴,你也必須要把你的主君當作神明,否則,你會難過。”

是啊,會難過,如果不賣乖討巧的話,就不會有半天的好日子過。

但是希拉爾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茬,彆說賣乖討巧了,他一上來就讓他的主君受傷了。

會得到什麼樣的暴行呢?

大腦被電流刺激到抽搐,在劇烈的疼痛中,希拉爾閉上了眼睛,冷笑著等待地獄的降臨。

——不過是疼痛而已,不過是身體的屈辱而已,他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可是他沒有等到鞭打。

那雙漂亮的溫熱的手摸上他的脖頸,低啞而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耳朵邊響起來。

那人低聲又輕柔在他的耳邊呢喃。

“啊,這個要怎麼操作啊?”

“……是這麼按嗎?”

下一秒,散發著讓他疼痛到幾近暈厥電擊的雌寵項圈被摁下了暫停。

大腦一瞬間放空,希拉爾恍如仍活在夢中,迷茫的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個溫和的微笑。

那雙碧綠色的眼眸彎成了圓弧,在法院裡大發厥詞要親自調/教他的格蘭登冕下半蹲在他的麵前,與他平視,精致而完美的臉近在咫尺,輕聲細語的對著他說。

“我想,你並沒有從我的身上感受到敵意對嗎?”

“我們可以聊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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