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周明田(2 / 2)

沒錯,傳聞中的明哥有五萬人馬,但是明田真實擁有的,其實是八萬軍馬,而且隨著時間的後移,參軍人數越來越多,怕是要不了多長時日,就能突破十萬,達到和鳳陵軍一樣的人數。

明田表示,傳言這種東西,隨意聽聽就算了,誰信誰傻啊。

寫完信,他待墨漬乾透,又拿著香薰一一薰過信和信封,小心翼翼地將信裝入信封。正在裝信時,房門被叩響,隨著明田的應聲,來福昂首走了進來。

軍旅生涯很能改變一個人的精神風貌。

原本的來福,是待在原身周明田身邊的小廝兼書童,除了忠心,其餘的,堪稱是懦弱無為,在外卻又能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咳咳。現在的他,雖然遠不能達到許穆青、李殷、常隆老將軍這樣的氣度,但是作為一個將軍的親兵,或者說,一個未來皇帝的親兵,卻已經是夠格的了。

“少爺。”來福喚道。

明田認識的所有人中,隻有來福一個人還喜歡喚他少爺,而且,從不更改。

明田把信遞給他:“來的正好,這封信,遣人送去京都,交到青山書院戚華庭手中。”

由於種種因素,明田對戚華庭的影響不如對許穆青的影響來的快,認識六年時間,潛移默化中,戚華庭對他的崇拜值也不過達到40個點。40個點的愛慕值,要讓一個胸有溝壑的大家閨秀為你千裡奔赴,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是40點的崇拜值,外加一些外力因素,讓戚華庭為明田千裡奔赴,卻成了一件可以預見的事情。

來福接過信,聞到撲麵而來的一股香味,撇撇嘴道:“少爺,莫非你就是你自己口中所說的大豬蹄子?”

明田伸回來的胳膊有些僵硬,他愣愣地彆過頭看著來福。

來福繼續道:“你看,之前你對玲瓏姑娘也是百般體貼,夏怕熱冬怕冷,噓寒問暖的,還說什麼再窮也不能窮了玲瓏姑娘。可是你自己看看,自從玲瓏姑娘帶著學生們南下後,你已經有多久沒有給她寫信了?反而現在對遠在京都的戚姑娘,你是又恢複了以前在青山書院的時候,天天想著法子湊到她跟前出頭,也變得百般體貼了。”

他拿著薰了香薰的信封:“看看,看看,不就是一封信麼,咋的還整那麼多花樣,薰些子什麼花香檀香的,就算你以前在京都,也沒這麼娘娘腔啊?”

來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我懂了!少爺,您這就是得到手的就不稀奇,沒得到手的就永遠在騷動……”

明田嘴角微微抽搐,氣得猛的一下子打在了來福的頭上,痛得他一個驚呼,隨後沒好聲道:“你給少爺我好好練武,好好帶兵,彆整天想個有的沒的。而且我什麼時候成了大豬蹄子了?我分明對每個前來投奔我的小姑娘小夥子都持以最寬厚的待遇,就連常隆這麼個老頭子也一樣!”

“你少看些那些奇奇怪怪的話本雜文,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了,少爺我對玲瓏和戚華庭是知己之情!你莫要想些七的八的!”

“可是,少爺你也老大不小了,都二十五六了,那大少爺在你這個年紀,周炎小少爺都開蒙了,你卻連點成親的心思都沒呢……”來福嘰嘰喳喳道,瑣碎程度堪比老媽子。

明田被他念叨的頭都要炸了,開口,說的卻是另一件事:“我說的再窮不能窮玲瓏,那不是窮玲瓏,是不能窮教育,你這個呆瓜!至於成家一事,嘖……”

明田昂首,很有氣勢道:“還未成業,怎能成家!”

送走一路碎碎念的來福,明田接見了另一個手下,杜湘。

杜湘此人,也是當年在京都被明田搜羅後從書院拐來的學子,隻不過他不同於李殷,是青山書院的同窗,而且一早為明田所收服,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家道中落被明田所救,從此成為明田手下一員要將。杜湘文采斐然,但是早年因身體緣故,在武藝一途上遠不如來福和李殷,故而他做的更多的是搜集情報的事情。

明田知曉戎族動向,在朝堂上通過許穆青知曉惠帝的動向,朝堂外知曉天下大勢,多多少少都是靠的這個被明田一手調*教出來的情報頭子杜湘。

杜湘朝明田拱手,隨後自覺地坐在明田下首,喝了杯茶抬頭道:“明哥,消息屬實。泰王,已與北澄府守將勾結,意欲圖謀不軌,計謀也很乾脆,就是引狼入室,從永疊縣繞道,牽引數萬戎族兵馬至陽襄山。這下,等他們到了陽襄山,不管是離常隆老將軍的鳳陵城,還是離咱們這兒的溝磐崖,都遠得很,短時間內肯定是不能援兵的,到時候就直入京都,一舉拿下惠帝人頭,那簡直就是順手的事情啊。”

泰王是惠帝的眾多兒子之一,也是奪嫡的熱門人選,昔日明田等人在京都活動時,就曾收到這位膽大包天的皇子的招攬。這三年來,許穆青在京都步步為營,也曾多次被泰王招攬,甚至更有“因愛生恨”、“得不到就要毀滅”,見拉攏不成就要派出殺手乾掉許穆青的意思。

若非明田給許穆青派遣了不少人手保護他的安危,順便也做一個監督的作用,若非許穆青身上肩負本世界的男主氣運,怕是他早就被泰王給乾掉了。

“是挺順手的,到了陽襄山,就到了中原腹地,不管是往南還是向東,都算得上是一馬平川,起兵南下,簡直就是開了掛。再看中原腹地天災**民不聊生,四處都有亂黨起軍,這下整個朝廷,怕是都要淪陷。”明田冷笑著評價道,“這不僅僅是拿下惠帝的人頭那麼簡單的事情,怕是亡國滅種,都是一件挺順手的事情了。”

杜湘也是氣憤非常。早在他確定消息準確的一刹那,什麼叫做恨鐵不成鋼,他是實實在在的體會到了。

雖說自從跟了明田,杜湘就做好了圖謀造反、改朝換代的想法,以前滿腦子的忠君愛國思想,也從忠於以前的惠帝本朝改成了忠誠明田,可他自認還是本族人,是萬萬沒有泰王如今這個引狼入室,以亡國滅種的一線可能換取奪嫡成功的瘋狂想法的。

泰王,簡直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

不管是常隆老將軍,還是惠帝周敬許穆青等朝堂上的人,亦或是明田這個真的圖謀著改朝換代的造反頭子,此時想的,也都是先把外敵趕出去,把戎族抵禦在外,而後再來逐鹿中原,改朝換代。可他倒好,聽信讒言,不管不顧地先把自己的皇位搶到手再說。

杜湘忿忿道:“所謂肉食者鄙,吾今日算是真正見識到了!這個泰王簡直就跟個沒腦子一樣,引狼入室這種事情竟也做的出來!難道死的那些無辜百姓,為保家衛國戰死的軍人,就都不是他的子民了嗎!”

明田冷聲道:“這可說不準。萬一在人家心目中,不管是身為親生父親的惠帝,還是見麵就眼紅的恨不得殺了對方的一乾兄弟,都不如戎族的單於王子們親厚呢?這可是非常有可能的。他麼,也無非就是又一個李崎罷了。”

說起李崎,杜湘更是憤恨不平,看那架勢,怕是李崎就在他麵前,他就要徒手撕李崎了。

明田笑著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個李崎麼?莫急,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見到他了。”

明田這句話說的有憑有據,不過十日後,戎族六萬兵馬再次來到溝磐崖攻城,有懂官話的戎族士兵在城池下破口大罵,叫囂著讓“明哥”滾出來決鬥雲雲。

溝磐崖下的嘉陵城牆,明田一身玄衣,束發,站在城牆麵朝著眾多虎視眈眈、麵露凶狠,身上卻不乏疲憊之色的戎族士兵。

時近端午,陽光熾熱,戰場上是一片被反射過來的銀甲或是鐵甲光芒,明田伸手遮了遮眼睛。城牆上風大,拂起明田的玄色衣擺,吹起他耳畔未束起的碎發,顯得整個人有了幾分慵懶。

明田沒有穿戴將領該穿的鎧甲,模樣也太過年輕英俊,看他那副散漫的模樣,不像是個軍營裡的人,倒更像是京都裡那些世家大族裡嬌生慣養的出來遊山玩水的公子哥兒。若非身側的來福和杜湘都是白衣銀鎧的模樣,緊緊簇擁著他,怕是城牆下不遠處的戎族士兵都不知道誰是真正的明軍首領。

“原先隴安陂的守將李崎。”明田輕聲念道,將城牆下頭一乾人等的痛罵聲忽略了個乾淨,反而伸手指了指戎族軍隊中一個騎著紅馬、衣著打扮跟戎族大將相差甚遠的身影,兩眼直勾勾的看著他,嘴中道:“來福,杜湘,你們看,是不是他?”

來福隻管忙不迭的點頭稱是。

杜湘沒有習武,常年讀書的他是個近視眼,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明田指的是哪裡,隻道:“明哥,隻聽說這一場李崎會來,若他真在戎族軍中得到重用,那應該就差不多在戎族大將的身邊。”

明田哈哈大笑一聲,向斜後方伸出臂膀,大喊一聲:“拿□□來。”

雖然站在城牆上看著對方很近,但實際上還是有著百丈遠,尋常弓箭隻怕不能射中,明田取了被他改裝加強過的□□,持臂拉弓,瞄準。

離弦之箭,倏忽而過。

□□似風,在五月的陽光下如海浪中的飛魚,在人們還沒看清的情況下,“啊”的一聲慘叫,戎族中有一人跌落下馬,隨即對方軍隊中一陣騷亂。

來福大笑,喝道:“好!少爺好眼力!哈哈!”

明田沒有理會來福的拍馬屁,淡定地朝杜湘點點頭,微笑著伸出左臂,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他道:“好了,唯一值得我出手的李崎死了,接下來,我請你們看一場煙花。”

言畢,明田握拳的手揮下,嘉陵城牆上,一把把堪稱絕版的□□被拉開,一塊塊黑色的東西被拋擲出去,劃破五月的天際,在陽光下散發出陣陣難聞的氣息。

轟隆巨響,戎族兵馬所在的地方,硝煙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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