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顧明田(2 / 2)

雖然鳳弦看起來像是個無害的人,但羅祿卻一點也不敢小瞧這人。

鳳弦可是能以一人之力敵化神尊者的元嬰修士,自己不過是一個剛入金丹的菜鳥,怎麼可能在對方的手中脫身?

“前輩,且讓我再考慮考慮吧,畢竟這一套《太初靈卷》價值連城不說,還是我青炎宗再次恢複昔日輝煌的希望啊!您、您就這麼拿了去,可實在是叫人心裡難以——前輩,我、我是說,此事事關重大,絕非我一人能決定的,還需要與宗門裡的長老們商議商議。”

鳳弦躺在樹上麵朝著藍天,閉目養神,神態輕鬆自在,沒有半分來搶彆人傳宗寶的強盜氣勢,倒是有幾分風光霽月之感。

這人的臉皮,真是厚到家了,明知做的是為人所不齒的強盜行徑,卻也能這般老神自在。

聽聞羅祿打太極的一番話,鳳弦笑笑,道:“與宗門長老打個商量?青炎宗不是隻有你一個金丹麼?其餘的一些煉氣和築基,不過爾爾,卑微如螻蟻,也能做得了你的主?”

羅祿臉色一變,鳳弦繼續道:“從你出山門來見本公子,已經過了兩個時辰,這麼長的時間竟也沒有考慮好麼?再這樣下去,本公子的耐心可不夠了啊。”

羅祿的身體忍不住地顫抖起來,鳳弦恍若未知,扔下一個更爆炸性的消息:“你在這裡拖延時間,不就是想要搬救兵麼?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搬來的那些救兵,到底能不能從本公子這裡保住你的那卷《太初靈卷》。”

羅祿心神俱裂,在巨大的心神創傷之下險些破功。就在羅祿想著傷財免災之時,遠處雲端突然呈現出五彩光芒,靈力波動的十分明顯,不一會兒,已是有將近二十個氣息龐大的修士從天緩緩而降。看見來人,羅祿喜不自勝。

這新來的五個元嬰和十三個金丹不約而同地降落在樹旁,將樹上那麵容清雋、姿態瀟灑的男子包圍了個徹底。

王長老率先發話:“鳳弦,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魚臨山脈撒野,是當真不把我無華派放在眼中不成了麼?!你強逼青炎宗交出門派功法,此舉與魔修有何不同?”

趙姓元嬰不由得點頭,趁機在此上了一波眼藥:“翟戈尊者為人坦坦蕩蕩,怎會有你這般一個行事荒誕宛如魔修的友人?你此舉,真是大大的落了翟戈尊者的麵子!你如此行事,可有想過翟戈尊者當會受到怎樣的非議麼?”

鳳弦仍舊是那副以手作枕躺在樹杈上的動作,他的衣袍擺在風中微微拂起,這次他終於睜開了眼,側頭看樹下的幾人。忽而,鳳弦一笑,眉眼間都多了幾分色彩,他笑:“喲,來了五位元嬰便也罷了,本公子隻是沒想到,連堂堂的封錕真人也來了麼。”

封錕雖然隻是個金丹後期,但身為明田的弟子,在大陸上的聲名不比一般的元嬰差,甚至因為他後台強硬、天資卓絕和相貌出眾的緣故,比一些成名已久的元嬰老怪還有更高的知名度。

見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封錕不得不站出來:“晚輩見過鳳弦前輩。此次不才,承蒙師尊看重,著我與王長老、楊長老來此協助青炎宗掌門羅祿真人守住本門功法《太初靈卷》,還望鳳弦前輩通融一番,莫要做些無用功。”

封錕這人,還真是不說話也就罷了,一說話當真是一點也不客氣。首先抬出明田這尊大佛說明他們這次前來的底牌,隨後光明正大的將青炎宗的功法《太初靈卷》說成了本門功法,而且最關鍵的是,一點心虛的模樣都沒有。

鳳弦當即笑道:“喲嗬!”他翻身坐起,屈膝坐在樹杈上,看樹下的一圈人,從腰間拿出一柄扇子開始扇風,頗有幾分瀟灑恣意的態度。他看樹下不卑不亢的封錕,眸中含了幾分笑意:“封錕真人,你的厚臉皮可真是與本公子的有得一比了,莫不是得了本公子的真傳?”

封錕冷聲道:“鳳弦前輩說笑了,我是師尊的真傳弟子,若說我要得了誰的真傳,自然是得了師尊的真傳,與他人何乾?”語氣冷冰冰的,臉色漠然,倒有了幾分顧明田的神采。

鳳弦笑笑,轉了話題:“本公子可要反駁一下方才王長老的說法了,你說本公子強搶他門功法,與魔修行徑如出一轍,這卻是大大的汙蔑了!”

幾人一臉懵,根本沒有搞清楚鳳弦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鳳弦麵色坦然道:“本公子可不是那般行為粗魯的小人,青炎宗的功法《太初靈卷》,本公子可是付了靈石來買的。這本就是一樁你情我願的交易之事,怎麼到了無華派幾位元君的口中,就成了本公子搶劫了?有道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強盜的眼裡看誰自然都是強盜,既然王長老看本公子是個強盜,想來王長老是做了幾百年強盜,所以以己度人,看誰都是強盜了!”

“王長老,你可莫要汙人清譽!”

從沒有見過一個人能無恥的將以己度人說成眼下這情形的,王長老被鳳弦的這一番狡辯和倒打一耙弄得臉色緋紅,支吾著百口莫辯,隻覺得方才趁亂說話當真是一個大大的衝動。

封錕恰時問羅祿:“敢問羅掌門,此事當真?鳳弦前輩又是以何為籌碼來買功法的?”

羅祿漲紅了臉道:“一塊下品靈石!”

拿一塊下品靈石來買一套地階的完整的修煉功法,這明擺著是鳳弦欺負人了。

鳳弦聽此,倒是笑了笑,要是讓羅祿知道,這一塊靈石的來源還是青炎宗,怕是要氣的境界跌回築基了。

楊長老終於按捺不住了,她利索地抽出身後背著的一柄大刀,唰的一聲響,看著鳳弦冷聲道:“何必再做口舌之爭,今日之事,便是誰的拳頭大誰就能說話算話。鳳弦道友,久聞你元嬰境無敵,可與掌門師兄昔日元嬰之時一較高下,楊某今日便要討教討教了!”

說罷,楊長老已是舉著大刀砍了過來,鳳弦立即下樹,伸腳一踢,就將楊長老蓄力砍過來的一招踢飛了去。

這般情景,叫在場之人無不愕然。

憑良心說話,楊長老的這一刀來勢洶洶,換作他們自己身上可比不得鳳弦正麵剛的這麼輕鬆的,甚至搞不好還要命喪當場。

這鳳弦,當真還如傳言中那般,同階無敵不成!?

“還愣著乾什麼?大家夥一起上!”趙姓元嬰怒吼一聲,當即衝了上去。

他們可不會白來一趟,來了就要拿點好處,若當真讓鳳弦拿了東西跑了,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到場來想要的好處沒拿到還要白白背一個技不如人的侮辱。

眾人於是一哄而上。

加上羅祿,一共五個元嬰十四個金丹,十九人將鳳弦團團圍住。他卻是笑得多了幾分恣意,手起扇動,術法連出,瞬間就將除了封錕以外的十四個金丹儘數打飛,隻餘下五個元嬰和封錕六人在此。

六對一,又戰成一團。

但讓封錕驚駭無比的是,這等情況之下,鳳弦竟還是綽綽有餘!

對付這麼多元嬰修士而麵不改色,封錕也隻在化神期大能出手時看見過,而傳聞中,更是隻有自己的師父非虛尊者,也就是顧明田才有這等本事。而如今——原來,傳聞也並不虛假麼?

“彆藏私!”楊長老一招落空,嘔出一口血,單膝跪地抹去刀上的血:“若不能使出全力,今日誰也彆想全身而退!”

許是楊長老說的話奏效了,方才還有些猶豫觀望的幾個元嬰,頓時牟足了勁,更有甚者,將底牌都抽了出來。這樣的戰場,與方才的節奏難度全然不同了,方才封錕還能插手,此時卻隻能遠遠避開了。

封錕找到一旁倒地吐血的羅祿,羅祿很有眼色的從懷中取出一方絲帕,剛要遞給封錕,卻見著絲帕已是懸空飛了起來。

“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鳳弦一邊笑,一邊踹翻了一個元嬰,又三招製服了楊長老,至此,五位元嬰在他手中也深受重傷一時不敢再輕易上前了。

鳳弦竟然恐怖如斯!

楊長老嘔血問:“你、你到底是不是元嬰!”

鳳弦轉身看楊長老,眉眼含笑:“楊道友這就說笑了,本公子當然是啊!不過就是能吊打你們這些元嬰的元嬰咯。”

楊長老:MMP!大家都是元嬰,為什麼還會有你這種變態!

鳳弦伸手隔空吸著絲帕過來,突然一道凜冽的劍意落下,將鳳弦的術法斷的一乾二淨。

封錕見狀一喜,險些以為自己的師尊過來了,但很快他平複了心情,不過饒是如此,封錕也還是罕見的勾了勾唇。

來人,恰是封錕的一個熟人。

來人青衣翩躚,墨發飛揚,麵帶笑意,手中還執著一根青玉色的笛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溫和笑意,端的是一派溫爾爾雅的作派。

封錕仰頭立刻喊了一句:“荀晏前輩!”

若說當今修行界,元嬰中還有誰能和鳳弦一爭高下的,也唯有眼前這青衣溫雅的男子了。

荀晏。

“原來是荀晏道友,久仰大名啊!細算起來,這還是本公子第一次看見你吧?”鳳弦眯了眼睛笑道。

荀晏的態度也很是溫和,他落地,朝鳳弦溫和的笑笑,笑如春風,臉色溫和:“鳳弦道友,久聞大名。”

鳳弦躍躍欲試:“今日天色正好,你我切磋一番如何?”

“正有此意。”荀晏點頭,隨後環視了一圈地上躺著的橫七豎八的一群人,皺眉道:“此地不便,不妨到隔壁山頭如何?”

“少說廢話!”鳳弦手裡抓著那方寫著功法的直直地離去,荀晏也跟了上去。

楊長老:MMP!又來一個變態!

羅祿跌在地上一邊吐血一邊心疼:“啊我的功法我的功法!”可他心疼心疼著,感受到隔壁山頭那地動山搖的舉動,聽那宛若雷鳴陣陣的催心靈力暴動,間或還夾雜著些笛音悠揚,突然轟的一聲巨響,山石俱裂,靈力嗡嗡作響,羅祿頓時麵如土色:“我的魚臨靈脈!”

而在魚臨山脈的另一頭。

化身成荀晏的明田周身笛音大作,他身前的鳳弦一直在朝著山脈拍掌。

明田有些費勁地將絲帕扯成兩半,一半納進懷中一半遞給鳳弦,末了還自顧自地嘀咕了一句:“這帕子的質量,下次不要搞這麼好了,太難撕開了。”

一番轟炸。

歇了一會兒繼續轟炸。

明田趁機溜進靈脈中,將積累了數萬年的靈髓洗劫一空——反正這裡就屬他修為最高,再者這邊動靜這麼大,那幾個元嬰哪裡敢過來查探情況?

分了一些靈髓給鳳弦,而後將剩下的一些藏好,明田動手將荀晏和鳳弦的身體弄得有些狼狽,而後兩人飛至半空,在眾人都能看清的狀況下,一人執笛一人執扇撞了上去。

兩個極品法寶相撞,又是一陣山河動蕩。

再然後,封錕一行人看見的,就是口吐鮮血飄著從雲朵上下來的荀晏。他臉色蒼白,唇畔還染血血色,一身青衫破舊不堪,饒是如此,一身清雋氣質也還是叫人移不開眼。

荀晏歉意地笑笑,從懷中費力地取出半份絲帕:“叫大家失望了,我——咳咳,儘管付出了全力,還是叫鳳弦逃了,不僅如此,他還拿走了另半份功法。不過還好,我與他修為相當,此一役皆深受重傷,想來近十來年,修行界能有個難得的太平日子了。”

荀晏這般溫文爾雅風光霽月的人物,還能與鳳弦那樣的變態打成平手,再加上他身份不凡,乃至非虛尊者顧明田一個故友之子,眾人哪裡還會怪罪於他,紛紛上前恭維起來。

王長老上前憤慨道:“荀晏道友莫要自責!鳳弦那魔頭,如今敢在咱們魚臨山脈一帶撒野,看來是真要墮*落魔道了!這般一個行事詭亂毫無章法之人,咱們不屑與他!”

楊長老倒是慎重其事地拱手道謝:“此事本是本門內務,卻勞煩三位道友和荀晏道友相助,更甚是身受重傷,當真叫人心下有愧了。”

荀晏麵上溫和的笑:“無礙無礙既然大家同為正道人士,自然得護衛一方安寧。”心裡頭的明田卻在罵街:MMP!說好的兩個元嬰,你們怎麼半路又給我拐過來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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