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殺妻證道後,我兒砸重生了4
西洲,青陽穀,莫家。
莫焦一個煉氣七層的人,帶著七*八個煉氣五六層的跟班嘍囉去欺負一個隻有“煉氣三層”的廢材莫然,結果反被莫然教訓了一頓。
等到莫家主得到消息帶著人趕過來的時候,莫然已經打紅了眼,掌法淩厲,叫人難以招架。
明明隻是一個“煉氣三層”的小嘍囉打出來的一掌,這一掌威勢卻極大,靈力裹挾,森冷至極,帶著不可抵擋的架勢,連莫家家主這樣的築基期修士竟然都沒能逃過這一掌,硬生生地運起靈力罩子扛了下來。
靈力罩子一擊被破,這一掌落在了莫家家主身上,他頓時嘔出一口血。但同時莫然周身的靈力也殆儘,被後來的幾人拿下,強迫他跪倒在地。
莫然跪在地上看眾人的目光冷然,像是看殺父仇人一般,帶著森然的冷意,叫人不寒而栗。
莫家家主看的不禁皺了皺眉。他捂了捂心口,才擺手叫人將莫然關押起來,而後看向自己的兒子。
來的幾個人全被打的鼻青臉腫不說,最嚴重的的莫焦還被打的嘔血,胸腔肋骨都陷下去半指深,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小聲呻*吟,雙眼無神,看著就快不行了的樣子。
莫家主一邊焦急地救自己兒子的性命一邊忿忿地痛罵莫然,罵他狼子野心不識好歹白眼狼、出手狠辣絕不留情遲早墮入魔道。
莫家主罵完了仍不解恨,起身想要去柴房親自教訓莫然一頓,不料剛站起身眼前突然一陣發黑,胸口被莫然一掌拍中的地方傳來一陣劇痛,痛得他猛然變了臉色,猙獰的模樣簡直把旁邊的幾個莫家長老嚇得以為他已經被氣得失了智。
一個莫家長老忙急道:“家主,萬萬不可呀!莫然現在可是馬真人指名道姓要的人,咱們要是就這麼……那馬真人要是發起怒來,誰能招架得住?”
一個莫家長老沉吟道:“非也非也,如今看來這莫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咱們莫家養了他這麼些年不過讓他為家族做點貢獻,竟然就這般行事,可謂是反了天了!莫然此子,生有反骨,萬萬不可留!”
幾人開始七嘴八舌的商量起來,末了眾人看臉色發黑、雙眸圓睜的莫家主,見他仍舊是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由得都是一驚。
家主這氣勁,怎麼還沒過呢?
沒人知道莫家家主是因為胸口的傷勢使然,痛得他整張臉都猙獰著,眼前陣陣發黑發暈。好不容易等到這股陣痛過去了,莫家主長歎一口氣擺手道:“幾位長老說的都有理,隻是莫然事關馬真人,還是得從長計議為好。”
莫然被五花大綁關進了祠堂旁邊的小廂房。
夜間,祠堂裡頭靜悄悄的,暮春夜間還有些涼意,放在祠堂這樣陰冷少日光的地方這涼意就更加明顯了,才煉氣五層的莫然被這擋不住的冷意凍得瑟縮了起來,睡不著,也不能修煉功法,隻能乾瞪著眼睛發愣。
發愣了半晌,莫然的聲音才低低的響起:“師父,我今天,是不是太衝動了?”
秦暝老爺子的聲音從戒指裡頭傳出來:“沒事,士不可辱,事關男人的尊嚴,衝動一點又有何妨?”
“要是莫焦沒有提到那個男人,我就不會那麼衝動的動手,我要是忍忍不動手,現在不一定會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莫然開始自我反省起來。
將他扭送進來祠堂之前,莫家主就曾說過,為防止夜長夢多,重點是怕他趁人不備跑了,所以先關押在祠堂隔間一*夜,並且派人把守,隻等明天一早就洗漱打扮一番扭送到青陽穀交給馬泰真人。
莫然的自我反省很快就有了結果:“歸根結底,還是那個男人對我的影響太深了,無論是誰,隻要提到他就會讓我的情緒產生巨大的波動,所以讓我不能冷靜下來以致於產生這麼嚴重的後果。”
那個男人?
秦暝老爺子不用想就知道,“那個男人”肯定是指的顧斐然的父親顧明田。不過眼下這個光景,他隻能裝作不知,還要假裝猜測一下。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世上也從來沒有所謂的感同身受,不管你經曆了什麼變成如今這個模樣,老夫都要說一句,人,都是向前看的,不能永遠沉迷於過去。”
“過去?”莫然眼簾微垂,眸中火光或明或滅:“三百年前就發生在我麵前的事情,我每一天都在腦海裡回想,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阿娘臨死前的麵容,隻要一想起這件事心就痛得難以自抑,恨不能手刃那廝,這樁樁件件,無不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哪過得去呢?”
說完,莫然又低聲嘀咕了一句:“我之所以活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親自手刃敵人,哪能就這樣過去了?”
嘀咕完了,莫然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眸中都閃出異樣的光來:“我知道了,若真想讓我向前看一心求道,那麼首先要讓這個能影響我心神*的人消失,也就是說——殺了顧明田。”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平穩至極,神色平靜,眸中卻翻滾著叫人畏懼的火光,周身都彌漫著一股叫人不寒而栗的東西。
秦暝老爺子聽罷,不由得無語了起來——該說顧斐然和顧明田真不愧是親父子嗎?這滅人欲殺親證道的腦回路,當真是一模一樣啊!
不過沒等秦暝老爺子無語完,他突然頓了下,聲音輕飄飄的在祠堂內響起,很刻意的控製著隻有莫然一人聽得見,外頭關押的幾人卻全然沒有聽見。秦暝道:“以為師看來,你如今還遠遠未到窮途末路之時。很快就會有人來見你了。”
“有人來找我?誰?”莫然驚愕道。
來找他的是莫家家主。
莫家主來的很隱蔽,穿著夜行衣戴著黑麵巾,故意弄暈了兩個看守的族人,隨後貓著腰小心翼翼地鑽進了祠堂廂房。結果剛轉身關上了房門進了內間,莫家主就不由得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不動了。
是緊張,也是驚嚇。
按著莫家主的想法,被捆綁住手腳的莫然此時定然是躲在哪個角落裡舔舐傷口,為著明天那走向孌童爐鼎的命運而可悲的抽泣或是絕望著,又或者他不認命的想要想方設法地弄斷這上品法器的捆仙繩,再不濟,也該瑟瑟發抖地躲起來,不敢與來人相抗衡。
但無論哪一種想法都和現在這幅他所看到的情形大相徑庭。
莫然還是那個莫然。
十三四歲的少年,身形有些瘦弱,臉色雖然不算白皙如玉也沒以往那般蠟黃無神,堪稱雌雄莫辨的精致臉蛋,一身灰布短衫,碎發披肩,哪怕是狼狽地身處祠堂這樣陰暗冷濕的地方,也還是如蒙塵的明珠,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隻要稍加梳洗打扮,便是整個青陽穀也難找出第二個天資絕色與之相比。
莫家主心想,也無怪乎馬泰真人不過看了莫然的一份影像便指名道姓的要他們將這個孩子獻上去了。也就是這個時候,莫家主才猛然意識到,在他這個活了一百多歲的築基期眼中,這樣十三四歲的家族子弟其實還隻是個孩子。
憐憫之心一閃而過。
但很快,莫家主就緩過神來了。他看著眼前這個頗為不敬地坐在貢桌上冷冰冰地看著自己的少年,心裡因為剛才的美色而壓抑下去的怒火又猛然躥了上來——小兔崽子果真是生有反骨!
“你——”莫家主剛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
“家主你來了。”莫然冷聲道,神色有幾分漠然。
莫家主頓時一驚,他都這麼一身夜行打扮了,這人還能認出來他來?
莫家主是個乾脆的人,他扯下臉上的黑巾,渾身戒備起來朝著莫然走近:“你既然知道我來了,那麼,家主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身為莫家子弟的你,最好如實回答。”
莫然冷冷地看著他,神色無悲無喜:“家主深夜避開長老來此,不就是想要知道弟子不過一個區區的煉氣三層修士,到底是用的什麼掌法能夠傷得了你一個築基修士嗎?”
莫家主迫不及待地道:“這麼說,你願意將功法交出來?”
莫然笑笑,笑容有些冷:“家主彆著急,弟子雖然學了點這份地階武技的些許皮毛之處,但更多的,卻是還沒學會。”
“地階武技!?”莫家主又驚又喜,又上前一步逼近莫然:“武技在哪兒?”
莫然搖頭:“家主說笑了,我雖然還隻是一個孩子,但是懷璧其罪的道理還是知道一些的。更何況我每日裡都要在家族校場練功,家族裡人多眼雜,我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一份寶貝貼身存放呢?”
藏身在戒指中的秦暝老爺子聽著莫然的“我還隻是一個孩子”的說法,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再者,我還隻是一個煉氣期的修士,那裡那麼危險,即便是有些寶物,弟子也是不敢冒著生命危險進去查看的,所以弟子知道的、會的,也隻有這地階武技的第一章而已。不過雖然是第一章,卻也足夠弟子一個煉氣期的學習了。”
莫然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