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離京就藩 第145章 收獲頗豐的顧昕 龍套角色:軒轅靈柔(2 / 2)

丫鬟們簇擁著那個女子走到癱在地上的女子麵前。

那女子嫌惡的掩住了鼻子,開口說道:“臭死了,我不是交代了,琥珀姑娘可是貴客,要好好的招待她才行。”

原來地上那個說不出話的女子,赫然便是當日咬舌自儘的琥珀。

當日琥珀雖然用力咬了舌頭,也暈了過去,可沒想到竟是命大沒死,隻是一醒來卻已經身在敵軍的營地裡,同時舌頭也斷了,壓根兒無法說話了。

琥珀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把自己帶來的,肯定是那個被東雲國皇子看上的楚嬈漓。

琥珀猜得無錯,本來拓跋衛是要將琥珀的屍首丟去喂狗的,不過卻被楚嬈漓的丫鬟發現琥珀還有微弱的氣息。

楚嬈漓聽罷,便纏著拓跋衛說要帶上琥珀,她心裡想的是,雖然讓王妃跑了,但是能捉到王妃身邊的丫鬟也好,折磨琥珀的同時,她可以想象是在折磨王妃。

因此琥珀就這麼被帶上了。

來到營地之後,拓跋衛自然不會管琥珀的死活,楚嬈漓也不過是讓軍醫去看了一趟,確定人不會死就行了。

而琥珀醒過來之後,楚嬈漓就開始折磨她。

楚嬈漓幾乎是將琥珀當作顧昕來折磨,她將心中對王妃的怒和恨,通通發泄在琥珀的身上。

可憐的琥珀幾次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可又被軍醫給救了回來,後來還是楚嬈漓身旁的丫鬟看不過眼,委婉地暗示了楚嬈漓,若是繼續這樣下去,琥珀的命就不保了。

楚嬈漓把琥珀帶回來是為了能出氣,把人玩死了就沒意思了,因此她便收斂了不少,不再動不動就折磨對方,隻是每日的鞭打還是少不了的。

方才玄冥撞見的,就是琥珀每日都要承受的一次酷刑。

而現在站在琥珀麵前的女子,自然便是楚嬈漓了。

楚嬈漓居高臨下的睨著琥珀,眼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以前在誠王府時,琥珀身為王妃身旁的一等丫鬟,比憐園中的歌伎譜兒還大。

甚至通房丫頭都比不上琥珀有臉。

可現在呢?對方隻能匍匐在地上,狼狽的乞求著她手下留情。

身分上的顛倒和差距,讓楚嬈漓心裡充滿了虛榮和得意,以前人人總是看不起她,覺得她出身花樓身分低下,後又成了歌伎,王府裡一個普通丫鬟都比自己高貴。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跟了拓跋衛,就是皇子的女人了,就算無法坐上側妃之位,撈個侍妾當當也是好的。

至於是東雲國或是大慶國又有什麼關係呢?隻要能夠讓她吃飽穿暖,給她富庶的生活,讓她能夠高人一等,她就是成了東雲國人也無妨。

思及此,楚嬈漓瞪著地上的琥珀,笑著說道:“沒想到往日高高在上的琥珀姑娘,現在卻是狼狽地趴在地上,還一身肮臟,你說這樣的你,若是被王妃見著了,她還會要你服侍麼?”

語畢,咯咯地笑了起來,她身後的丫鬟也抿唇跟著笑著。

眾人的笑聲鑽入耳裡,卻沒有讓琥珀變了臉色,她仍舊木著一張臉,趴在原地動也不動。

而帳外的玄冥則是驚訝萬分。

聽那女子的意思,方才那個被虐待的姑娘,竟然是王妃的丫鬟麼?

原本他就打定主意要救對方了,這下子就是拚了命,他也要將對方帶離開這個地方。

將一切聽入耳裡的玄冥,很快就離開了營地,同時將琥珀的消息傳回王府給顧昕。

當顧昕得知琥珀竟然還活著時,心裡彆說有高興了,她本以為琥珀已經慘死,連屍首都找不回來了,沒承想,對方竟然還活著。

隻是琥珀是怎麼跑到東雲國的營地的?

玄冥接下來的消息解開了她的疑惑,她沒想到連楚嬈漓都在敵軍營地裡,其實若不是玄冥說起這號人物,顧昕差一點都把對方給忘了。

當初她將楚嬈漓趕出王府後,命人把對方安置在彆院裡,當她來到彆院沒看見對方時,一時間也沒想起來,此時聽了玄冥說起,這才又想起這茬。

因此她忍不住對著洛歌抱怨,“洛歌,你說我是不是變笨了?好多事都記不清了,就連我自個兒說的話,我竟是轉身就忘了。”

洛歌沒有經驗,自然不曉得這是因著顧昕有孕的關係,還以為顧昕的腦子真的出了差錯,趕忙將靳太醫和馨文都找了來。

當靳太醫和馨文聽了洛歌的轉述之後,兩人都有些無言。

最後還是馨文前去安慰顧昕,告訴對方這是正常現象,才算將對方的情緒安撫好。

顧昕聽了馨文的解釋之後,有些汗顏,這些上輩子也發生過,不過她給忘了,看來“一孕傻三年”這話還真沒錯。

自打有孕之後,顧昕就發現自個兒的思路和記憶都下降好多,平時也變得丟三落四的,常常不是忘了這個,就是忘了那個。

雖然身旁有丫鬟能提醒她,但是時常想不起事兒的感覺太糟糕了。

就像今天,竟然因為她的健忘,鬨出了這麼大個烏龍,她看著馨文忍笑的表情,當下真是窘得恨不能有個地洞能夠鑽進去。

上輩子她明明就經曆過這些,結果她卻給忘了。

顧昕有些懊惱,麵上便不自覺的帶出了沮喪,馨文見狀,趕忙又是一陣安慰。

就在這時,霍展祈來了。

打退了東雲國的鐵騎之後,還要處理前朝寶藏的事兒,這一陣子的霍展祈簡直是忙得快要翻過去了。

因此他有好幾天沒辦法來看顧昕,誰知今日好容易抽空來了,過來一看對方的臉色竟然不太對勁,他心下一跳,趕忙溫聲詢問著。

顧昕哪裡好意思說呢?難道要告訴霍展祈自己變傻了?哪裡有人自曝其短的,掩飾都來不及呢,誰不想在喜歡的人麵前保持好的形象?

所以顧昕閉著嘴就是不回答。

霍展祈見問不出來,自然轉頭望著馨文,馨文沒管顧昕在一旁拚命乾咳暗示,還是把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

霍展祈聽罷,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事前已經向靳太醫取經過了,知道女子有孕在身情緒比較敏感,得順著來,所以他麵色不改,溫聲說道:“要丫鬟是做什麼用的?自然就是替王妃記著事情,否則讓她們白領月錢麼?”

顧昕見霍展祈沒有笑話她,心裡自然熨貼得很,不過她也不能讓丫鬟被遷怒,所以柔聲說道:“那些丫鬟已經儘力了,我自個兒的問題,怪不得旁人。”

“你如今身子重,不比以前,且又變得嗜睡,腦子胡塗點也是在所難免的,當你記不得的時候,丫鬟們的職責就是提醒你,畢竟本王的王府裡可不養閒人。”霍展祈淡淡地說道。

兩人正在說著話時,門外蕭福來報,說是王府裡的王妃前來彆院,要求見王爺。

霍展祈皺了皺眉,開口說道:“不見。”

顧昕卻在一旁說道:“她都過來了,王爺便見一見罷,興許她有什麼事兒呢?”

“她能有什麼事兒?不過是一個被霍淳放棄的棄子罷了。”霍展祈不屑地說道,卻也沒有反對,門外蕭福聽了,自是知道這是讓“王妃”前來覲見的意思了。

因此他恭敬的退了下去,前去將“王妃”給領了過來。

假貨過來的時候,顧昕自然已經避了開來,隻剩下霍展祈一人坐在廳內。

假貨扶著後腰,扭捏的走入廳內,款款的向霍展祈下拜。

霍展祈淡淡的叫了起,然後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假貨敏銳的感覺到,誠王的情緒不太對勁,似乎因為她擅自前來彆院,所以發怒了。假貨心裡有些忐忑,若不是王爺越來越冷淡,她也不會出此下策。

而陪著假貨來的,自然是琉璃。

琉璃這丫鬟雖然人情世故比不上琥珀,但也不是真笨,雖說一開始她沒有認出對方是假貨,但是後來經過一段時日的相處,還是讓她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曾經私下偷偷去找過蕭福,想將她的發現稟報王爺,誰知蕭福卻讓她保持沉默,並且暗示她,王爺早就知道了。

琉璃聽罷,自然乖乖地回到假貨身旁,然後學著王爺按兵不動。

隻是她心裡忍不住替真正的王妃感到著急,王爺把這麼一個假貨放在府裡,是因著王妃還沒找著麼?

因此她開始暗中注意著王爺,發現王爺總是一天到晚往彆院跑,而且每回從彆院回來之後,心情總是很好。

琉璃便大膽猜測,興許真正的王妃就在彆院呢。

誰知她才剛有這想法,就聽假貨說要到彆院求見王爺。琉璃當下自然是趕忙勸阻,但是假貨鐵了心,根本不聽她的阻止。

琉璃無法,隻好跟著來了。……

而此時琉璃陪在假貨身邊,望著王爺的臉色,一看就知道王爺發怒了,因此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希望王爺不要遷怒於她才好。

霍展祈坐在上麵,將假貨和琉璃的神色儘收眼底,他前些時候已經聽蕭福說起,琉璃發現了“王妃”是假的了,這樣一來,對方便不適合待在假貨身邊了,免得露出了馬腳。

思及此,霍展祈便故意對著琉璃說道:“王妃如今有孕在身,你身為王妃的丫鬟,竟是不知勸阻,讓王妃走了這麼遠的路,若是王妃出了什麼差池,你擔待得起麼?”

琉璃聞言心下一跳,雙腿一彎就跪了下去,她趕忙對著霍展祈磕頭求饒,隻是霍展祈本就是要將對方從假貨身邊調走,所以自然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命人將琉璃給拖下去了。

而假貨在一旁看了也是膽戰心驚,她沒想到誠王發起脾氣來,也是這樣嚇人,因此頓時連話都不敢說了。

霍展祈把琉璃自然的從假貨身邊調走後,看假貨嚇得不輕,心下冷哼了一聲,麵上還是一副冷淡的樣子,“本王是不是說過,讓你在慶安宮中好好休養?”

“回王爺的話,妾是想著多日不見王爺……”假貨定了定心神,想要打苦情牌,畢竟她的肚子裡有王爺的子嗣,對方應當不會狠心到,連子嗣都不顧罷。

隻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霍展祈打斷了,“本王日理萬機,哪裡有閒工夫日日過去看你?眼下你最重要的事兒,便是好好養胎,旁的什麼事兒都不用管。”

假貨見誠王這樣不講情麵,顯然是隻把她當作生育工具,心下有些不舒服,因著假扮顧昕多日,她已經幾乎忘了自己隻是個冒牌貨,不是真正的誠王妃。

此時聽了王爺如此寡情的話語,她竟是感到心口一陣刺痛。

假貨這才醒過神來,她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入戲太深了。……

……

玄冥在隔日的夜半時分,便又潛入了東雲國的營地。

因著前些時候打了敗仗,所以此時營地中的氣氛有些低迷,就是巡邏和守衛的士兵都有些無精打采,個個有氣無力的。

玄冥輕易的就避開了巡邏的士兵,很快地來到了關押琥珀的營帳前。

他打算先救出琥珀,再回過頭來刺殺拓跋衛。

畢竟拓跋衛一死,營地必定大亂,屆時要救人隻怕沒有這麼容易,所以他先來到琥珀的營帳前,將那個正在鞭打琥珀的士兵給殺了之後,他便將人悄悄地帶離了營地。

他先將琥珀安頓在一個安全的落腳處,然後才又回到營地裡,此時營地中還沒有人發現琥珀消失了。

因此他身形飄忽,快速的閃到拓跋衛的營帳前。

他小心翼翼的貼了上去,隱約聽見裡頭傳來淫聲浪語,他眯了眯眼,認出那個女子的聲音就是那晚上諷刺琥珀的人。

他耐心的等著,待到營帳裡動靜平息了之後,他才無聲無息的潛了進去,然後手起刀落,將拓跋衛的人頭給割了下來。

隻是就在他要離開時,躺在拓跋衛身邊的女子竟然醒了過來。

女子見拓跋衛被人殺了,下意識就要放聲大叫,玄冥的反應很快,手上刀刃一劃,那女子便也步上了拓跋衛的後塵,睜著一雙眼睛死不瞑目。

到了這時候,玄冥總算認出對方了。

原來這女子是百花樓的花魁楚嬈漓。

玄冥心下有些唏噓,百花樓的樓主林夕是個奇女子,他和對方也算有幾分交情,自然知道對方將楚嬈漓視為親女,可是現在楚嬈漓卻被他殺了。

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林夕。

不過聽聞林夕和楚昔舞都失蹤了,也不知道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她們?……

玄冥完成任務之後,帶著琥珀和拓跋衛的人頭千辛萬苦的回到了南安府。

正如玄冥所料,拓跋衛被刺殺之後,整個東雲軍的營地都炸開了鍋,同時他們也發現俘虜不見了,因此自然派出許多追兵,使得玄冥得帶著琥珀東躲西藏。

當玄冥帶著琥珀好容易來到彆院時,琥珀已經燒得不省人事了。

因著琥珀身上一直有傷,再加上一路奔波,所以身體自然受不了,而顧昕見到琥珀的慘狀時,眼眶頓時就紅了,她趕忙讓人將琥珀帶下去安頓,同時對著玄冥說道:“玄公子,多謝你將琥珀帶回來。”

玄冥搖搖頭,淡淡地說道:“王妃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顧昕聞言說道:“玄公子果然好身手,如今拓跋衛已除,東雲國士兵群龍無首,王爺要收複雲州也就指日可待了。”頓了頓,她又問起報酬一事,“當日玄公子曾說過,任務完成後再來談報酬一事,不知公子現下心中可有章程了?”

玄冥聽罷,卻是一撩下擺,對著顧昕跪了下來。

顧昕被他的動作一驚,連忙說道:“玄公子,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誰知玄冥卻是對著她磕了一個頭,恭敬地說道:“屬下玄冥,願追隨王妃左右,護王妃周全。”

顧昕一聽,愣愣地問道:“你要跟著我?”

玄冥恭敬回道:“回王妃的話,屬下蒙王妃相救,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唯有跟隨在王妃左右,以報王妃的大德。”

顧昕萬萬沒想到,她一時的興起,竟然收獲了意外中的回報。

她實在是很意外,本來她還在想著要如何說服玄冥,讓對方投入霍展祈的麾下,沒承想,對方竟是對自己表忠心,說要追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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