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天師22(2 / 2)

“我媽多疼欣欣你不是不知道。可還能咋辦?她隻能忍著傷心去安慰你姐姐,叫你姐姐彆那麼愧疚。”

“可你姐姐倒好,愧疚根本就是裝的!前麵給錢,後麵就告我媽敲詐勒索!”

“我早上才知道,我媽被警察抓去了!”

何絲蘋一臉不敢置信。

鄭朦也是一臉懵,她不斷搖頭:“不可能,怎麼可能呢……我媽沒有裝愧疚,錢是我爸主動給的,怎麼可能告敲詐勒索……”

“你給我滾!”

祝俊偉衝著鄭朦怒吼,“你媽害死我閨女,信不信我弄死她閨女!”

發瘋的男人太可怕了。

鄭朦完全被嚇懵,潛意識她也不相信自己父母會在給錢之後,再告欣欣奶奶敲詐勒索。

鄭朦哭著說:“不對,一定有哪裡不對,我這就給我爸爸打電話,肯定不會的……”

“滾出去!”

祝俊偉揚起胳膊就想扇鄭朦,被沈初一給攔下來。

沈初一看著祝俊偉:“有本事去找警察發瘋,毆打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祝俊偉被個比鄭朦高不了多少,甚至比鄭朦更瘦的小姑娘攔住,男人尊嚴頓時受到挑戰。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片子的力氣竟然這麼大,他居然掙脫不了。

沈初一猛地甩開祝俊偉的手,冷聲說道:“你們夫妻是不是找大師改過命?”

剛想發火的祝俊偉,愣了一下。

沈初一:“你們找大師改過命吧,你原本命中無子,不改命你老婆根本不可能懷上男胎。”

祝俊偉臉色一變:“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鄭朦終於打通她爸爸的電話:“爸爸,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姨夫說我們告欣欣奶奶敲詐勒索……”

電話那頭,鄭朦的爸爸

剛掛了打給爸爸的電話,鄭朦就聽到沈初一冷笑著說:“為了要個男孩,不惜殺死你女兒,你這樣的人,也配有後?”

啊?

鄭朦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沈初一在說誰?

鄭朦小姨何絲蘋,更是滿臉呆滯,整個人像傻了一樣,好像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明明每個字都能聽懂,可是組合到一起,她就愣是不知道什麼意思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祝俊偉臉色極其難看,甩手就想往病房外跑。

鄭朦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立馬往外追:“你站住,把話說清楚!”

沈初一連忙拉住她。

鄭朦這小胳膊小腿兒的,可不是祝俊偉的對手。

祝俊偉跑到電梯口,然而電梯門打開,裡麵站著的,就是警察。

縣刑警隊。

羅靜璿安排沈初一和鄭朦坐著等。

不多會兒,鄭朦父親鄭軍良帶著鄭朦母親何玉蘋全都趕到。

鄭軍良也摸不著頭腦,他沒報警啊,給欣欣奶奶的那三百萬,他心甘情願。

他比鄭朦更明白人情世故,當然也明白欣欣奶奶在他家大哭鬨騰,其實就是為了錢。

但他並沒把這些錢放在眼裡,幾百萬而已,根本不及他的妻女重要。

何況他也喜歡小孩,妻子身體原因不能再生,鄭朦已經大了整天去上學,平日裡妻子總是帶欣欣過來。

小姑娘可愛又嘴甜,就跟他小閨女似的。

幾百萬而已,也是他的愧疚之心。

他不可能報警!

鄭朦媽媽何玉蘋就更不可能報警了。

那會是誰報警?

其實,無人報警。

在所有人都接受詢問並且做完筆錄之後,羅靜璿終於向鄭朦一家大致交代了一下案情。

“祝欣欣一案已經取得關鍵性的人證物證,我們昨天就已經控製了房春蘭。”

房春蘭就是欣欣奶奶。

“經過突擊審訊,房春蘭交代了部分案情,但是在進一步的調查中顯示,案子或許還跟房春蘭的兒子祝俊偉,也就是死者祝欣欣的生父有關。”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提前打電話通知祝俊偉,以他母親房春蘭被告敲詐勒索為由,讓他過來說明情況。”

鄭朦一家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難怪祝俊偉早上看到鄭朦的時候會大發雷霆地指責鄭朦。

“案子取得重大進展,指的是,案子已經破了?”

鄭朦爸爸鄭軍良忍不住問,“凶手到底是誰,到底為什麼要抓走欣欣,要傷害欣欣!”

凶手抓走欣欣,並沒有向他們提出勒索錢財,而是直接就殺了欣欣,實在是喪儘天良!

羅靜璿沉默片刻,低聲說道:“目前有確鑿證據證明,祝欣欣,是被她奶奶房春蘭,和姨奶房秋蘭,共同殺死並碎屍,而後出錢雇傭於虹升,將分解後的祝欣欣屍體,混合在水泥砂漿中拋屍。”

所有人瞠目結舌。

羅靜璿又道:“於虹升今年剛滿18周歲,他從小輟學,家庭環境極差,但他個子高,十二三歲的時候就去工地上乾活。後來學會了開車,幫老板開車拉水泥沙子等等。”

“他之前也在湍豐橋工地乾活,拉水泥沙子,運送建築廢料,湍豐橋工地遇阻停工之後,他閒了一段時間。”

“於虹升一直有賭癮,前段時間他又參與賭博,輸了很多錢,還欠了不少賭債,對方一直在向他追債,不給錢就打他。”

“碰巧,祝欣欣奶奶房春蘭,她的妹妹房秋蘭,和於虹升有一定的親戚關係,知道他急用錢,就拉他過來幫忙,許諾事成之後給他一萬塊錢的報酬。”

“於虹升一開始也害怕,但是被賭債逼急眼了,也就不怕了。他對湍豐橋工地很熟悉,以前也偷過工地的建築材料,這次去也是輕車熟路。”

“但他終歸還是害怕,把祝欣欣的遺體丟進去,水泥石子沙子和水的比例他是胡亂弄的,也沒有混合均勻,覺得差不多了就行了。”

羅靜璿看向沈初一:“工地上卡車所在的那個位置,就是於虹升處理祝欣欣的地方。”

之前沈初一算出來祝欣欣的位置,可是警方在那兒卻隻找到一塊疑似的布料。

“於虹升知道鄰村的老張果園在修路,差不多修好了,他就問有車低價的料,問老張要不要……老張當然說要,於是,於虹升就把混合了祝欣欣遺體的那車料,趁著夜色倒在了老張果園外麵那個地方,他還特意白出力,幫老張把那塊給搞平。”

“搞平之後,至少從外麵看,是看不出來什麼的。”

“如果不是碰巧有車在隔天就軋上去,陷進去,再過三五天,即便是原本的水泥沙石混合比例不對,那塊地也會凝結得差不多。”

“再往後,就算是後來那裡又被車壓塌了,也不會有人去對比那一塊所用的砂石質量好壞……”

衛重遠不由得點頭。

真是巧了。

也真得感謝那位談教授。

如果不是談教授的車子那麼巧地在於虹升拋屍隔天,就正巧陷進去,如果不是談教授提出了那個地方所用建築材料的質量,遠高於果園硬化路麵所用材料的質量,如果不是沈初一在湍豐橋工地的時候隨手抓了一把石子,拿來跟拋屍地的石子對比……

如果沒有這些巧合,恐怕永遠都不會有人想到,祝欣欣的遺體,會被混合在混凝土中,被拉去墊路!

鄭朦眼睛又紅了。

鄭朦媽媽何玉蘋卻抬眸看著羅靜璿:“這是拋屍過程,可是殺人呢?你說,是欣欣的奶奶和姨奶,合夥殺了欣欣?這怎麼可能!”

何玉蘋臉色蒼白,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羅靜璿點頭:“對。她們這兩個大媽為此,甚至看了不少犯罪題材的電視。”

“首先孩子肯定不能從她們手上丟,那樣她們就會是重點調查對象。”

“既然孩子不能從她們手上丟,那就要選一個最有利的人,來弄丟孩子。”

何玉蘋臉色慘白:“為什麼選中我?”

給欣欣奶奶錢的事情,何玉蘋還不知道。

鄭朦爸爸鄭軍良卻是瞬間明白了:“讓孩子在玉萍帶的時候被弄丟,我們肯定都會極其愧疚……”

鄭朦抿唇:“愧疚,我們家就會賠錢,而我們家本來就有錢,也疼愛欣欣,肯定會給很多很多錢……”

何玉蘋臉色蒼白如紙。

這等人心,這等算計!

“欣欣可是她親孫女啊!”

何玉蘋哭道,“她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非要殺害欣欣?想要錢,她哪怕是裝作綁架犯綁架欣欣,我們也會給錢啊!多少錢都會給啊!為什麼要殺死欣欣?那是她親孫女,親骨肉啊——”

鄭軍良:“不殺死欣欣,後患無窮。畢竟如果是綁架勒索的話,我們肯定會報警,警方調查也會有諸多線索。但如果是欣欣丟失,隻要一直找不到欣欣,那恐怕就不可能破案。”

說的沒錯,如果一直找不到欣欣的屍體,任憑是誰,都絕對不會想到,那個小姑娘會被自己的親奶奶殺死,大家可能都會以為是被拐賣了。

畢竟被拐賣的孩子多了去了,很多孩子被拐之後,幾十年甚至一輩子,都找不回來。

才幾歲的孩子,跟人無仇無怨的,又沒有綁匪打電話來勒索錢財,那大多數就是被拐賣,這很符合常理。

而隻要孩子找不到,案子就破不了。

那祝欣欣,就隻能白死,一個人粉身碎骨地揉在混凝土中!

可以說,祝欣欣的奶奶房春蘭,她所實施的這個犯罪計劃已經是普通人能想到的非常完美的計劃了。

而房春蘭已經五十多歲,她妹妹房秋蘭也差不多年齡。

兩姐妹做出這個殺人計劃,當真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可是,為什麼啊?

衛重遠也無法理解:“是為了要錢嗎?她算準了鄭朦媽媽的愧疚心理,可萬一鄭家就是不給錢呢,本來孩子丟失,也不能全怪鄭朦媽媽。”

羅靜璿目光陰沉:“當然不止是為了錢。錢,不過是順帶的。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接男孫。”

接男孫?!

什麼玩意兒?

在場的人都一臉懵。

殺死親孫女,和接男孫有關係嗎?

有嗎??

羅靜璿都不忍心說。

她歎了口氣,這才低聲說道:“祝家一心想要個男孩,你小姨已經流了幾胎都是女孩兒,這胎剛懷上,欣欣奶奶房春蘭就找人看,看了說還是女孩,想要生男孩,得改命。”

“改命?怎麼改?”

羅靜璿道:“房春蘭說,她找的那位大師說,祝家這一代命中多女,隻有生女的命。必須得把前來投胎的女胎嚇走,再改命,才能迎來男胎。”

衛重遠:“怎麼把女胎嚇走?”

羅靜璿真的不忍心說下去:“何絲蘋懷孕頭三個月,正是胎魂入體之時,這個時候把前來投胎的女胎全部嚇走,就能接到男胎。”

“怎麼嚇走女胎?”羅靜璿深吸口氣,“祝欣欣就是例子。按照大師給的方法,用最殘忍的方法殺死祝欣欣,在她全身畫符……”

沈初一眸光微微一閃。

難怪她在欣欣被拋屍的混凝土旁,沒有感受到屬於屍體的陰氣,原來是,在屍體上畫符給掩蓋住了。

“在……之後,取她的毛發、血液、碎骨肉,用紅布包起來,佩戴在孕婦身上,就能嚇走所有前來投胎的女胎。”

何玉蘋死死地捂著嘴。

在場所有人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羅靜璿:“我們在醫院帶走祝俊偉的時候,從孕婦何絲蘋身上,搜到了一些類似的東西,正在做鑒定。”

鄭朦死死地咬著唇,忽然轉頭看向沈初一:“初一,你之前在醫院說,我小姨夫……害死欣欣,他是不是也有份?他可是欣欣的親爸爸啊!”

羅靜璿:“目前的調查結果顯示,他全程沒有沾手,房春蘭在崩潰之後,已經供認不諱,但祝俊偉一直被排除在外。他沒動手沒參與,但是否知情……就不好說了。”

“畜生啊!”

鄭爸爸鄭軍良憤憤地道,“真是連畜生都不如,虎毒還不食子!”

是啊,有些人就是連畜生都不如。

衛重遠也格外難受。

他並不認識受害者祝欣欣,隻見過照片,一個非常可愛的小姑娘,都已經懂事了。

乖乖巧巧地叫了幾年爸爸媽媽奶奶……

麵對這樣一個小姑娘,還是自己的親閨女親孫女,真的就能下得去手?

而一切,隻是為了接男寶,為了所謂的傳宗接代。

能傳什麼宗,能接什麼代?!

沈初一:“房春蘭找的那個大師呢?”

羅靜璿:“已經移交有關部門,在追查中。”

沈初一給羅靜璿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到一邊上,沈初一低聲說道:“移交給特情部門了?”

羅靜璿搖頭:“沒呢,房春蘭她們是從網上找的迷信騙子大師,對方經常在網上行騙,連用假IP都不懂,我們的偵查員昨晚就已經鎖定騙子的位置,是在省城,我們的偵查員天不亮就已經出發,前去抓捕。”

沈初一臉色變了:“魯隊呢?立刻聯係魯隊,聯係前去抓捕的偵查員,這次的不是騙子!”

羅靜璿微微一愣,臉色頓時也變了:“不是騙子?魯隊親自帶隊去抓捕了!”

她立刻拿出手機撥打魯隊電話。

但是在抓捕行動進行中,不方便接電話的時候,電話肯定都是關機的。

羅靜璿額頭上的汗瞬間冒出來,立刻跟沈初一說:“你跟我去見鄒局,先彙報情況!”

祝欣欣案和之前的湍豐橋案都是要案,鄒局當然也清楚。

三言兩語說了情況之後,鄒局非常重視,立刻聯係特情部門,把這邊偵查到的那位“大師”的地址發過去,讓特情部門立刻安排人前去。

同時也聯係了上級部門,要求協助……

等一係列安排之後,鄒局和羅靜璿才有空聽一個詳細解釋。

“祝欣欣失蹤時,我當時以‘掙錢吃飯’的昵稱在網上,跟鄭朦聯係,並且給出了指向湍豐橋的信息。”

“但當晚隻找到了其他失蹤孩子,沒找到祝欣欣。我次日又聯係祝欣欣……這時魯隊已經通過衛重遠找到我,我這次聯係祝欣欣的時候,魯隊和羅警官都在。”

羅靜璿點頭。

沈初一又說:“那次聯係鄭朦,我讓鄭朦發了祝欣欣父母,也就是吳俊偉和何絲蘋的照片,我要看麵相。從當時的照片上來看,吳俊偉和何絲蘋,注定命中無子。”

“但是昨天,我聽到鄭朦說,她小姨何絲蘋住院後,欣欣奶奶托人給何絲蘋抽血,送去港市進行染色體檢查,辨認胎兒性彆,結果出來了,是男孩。”

“我當時就有所懷疑,所以才會約著鄭朦今天一大早去醫院,再見她小姨和姨夫一麵。”

“我今天見到何絲蘋,麵相沒有變化,但是祝俊偉的麵相,卻已經變了。有人為他改命!”

沈初一說:“並且,改命成功了!”

沈初一道:“以至親骨血改命,是最直接也最簡單的改命方式,但依然不是誰都能做到的。至少,初入此道的玄修,想都彆想。對方的能力一定不低。”

“如果把對方當成普通騙子抓捕,恐怕會出事。”

沈初一這邊話音剛落,鄒局的電話就響了。

接通電話,鄒局臉色大變。

他抬頭看過來:“已經出事了!魯隊他們為了防止嫌疑人轉移,一大早就趕過去……”

“省城那邊是有群眾報警,並且叫120把人送往醫院。”

“省城警方也才弄清楚他們的身份,立刻就打電話過來。”

“現在人都在醫院,沒有外傷,卻昏迷不醒。”

作者有話要說:  嚇走女胎就能生男胎,是我跟奶奶聽來的,文中進行了藝術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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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都是日更九千,更新時間為中午12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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