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將軍。”紅袖給陳柏鬆行禮。
陳柏鬆點頭:“起來吧。”
“宮裡的東西要點抄,得讓你去看著。”陳柏鬆沒有繞彎子,說的直接,“還有韓林兒,你有空也去看看他,看能從他嘴裡挖出點什麼來。”
比如皇帝的私庫,跟國庫不同。
若是能直接問出來,也省了找來找去的麻煩。
紅袖點頭道:“這是自然。”
她還記得自己來到安豐之前林淵給她的承諾。
若她能活著回去,她就能被封官,當新朝第一個品級高到能進宮麵聖的女官。
當年紅袖走的時候,林淵治下的女官地位高的隻有一個周秋娘。
這麼多年過去了,周秋娘應當也升了吧?
紅袖可不想被周秋娘壓下去,她一直自己默默地較著勁呢。
紅袖在侍衛的帶領下去了關押韓林兒的宮室,這座宮室原本是給操賤役的內侍們住的,乾得也是運夜香刷馬桶的活,屋裡總有股味,韓林兒才被關了一夜就受不了了。
小時候他爹是白蓮教教主,雖然不能過於享樂,但教徒的供奉是從不會少的。
等大了些,爹又造了反,雖說爹剛死的那幾年受了些磨難,但卻絕不會有這樣的經曆。
他不願意脫掉外衣,依舊穿著三層衣裳,頭冠也歪了,臉上沒有一絲神采。
隻有在看見紅袖走進來的時候才一臉激動地朝前走了幾步。
“秀兒……”韓林兒一時激動,什麼都沒多想,一臉欣慰地說,“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朕……”
他話沒有說完就停住了。
此時他才回過神來。
安秀不應該出現在此處……
她為什麼能出現在這裡?
韓林兒目眥欲裂:“你是南王的人!”
紅袖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和韓林兒涇渭分明:“如今該改稱陛下了。”
韓林兒臉色漲紅,憤怒的指著紅袖:“你、你是處心積慮接近朕!”
紅袖點頭:“正是。”
韓林兒氣得發抖:“朕對你不好嗎?你想要什麼朕都給了,後宮那麼多人,朕隻寵你一個,你為何!為何!為何這樣對朕!”
紅袖奇怪地看著他:“你以為自己是良人?”
韓林兒不再說話,甚至偏過頭不願意看紅袖。
紅袖捂嘴笑道:“如今你不是皇帝了,我便叫你韓公子吧,韓公子,人貴自知,脫了你的那層殼子,你連我們陛下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韓林兒聽著紅袖的話,越聽越氣,他不明白怎麼忽然變成了這樣。
保護他的劉福通如今不知道在哪兒。
以前湊在他身邊發誓忠心耿耿的官員也在安豐告破的時候逃了。
甚至於他最寵愛的女人,原來也隻是一條暗藏毒液的美女蛇。
韓林兒捂住臉,他深吸一口氣,瘋了一般地把桌上的燭台掃到地上,他隻能這樣發泄。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韓林兒發泄之後捂著臉,不願讓人看到他臉上的淚痕,“為什麼?”
紅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憐憫地看著他。
“韓公子,你若隻是個富家公子或普通士子,就不會有今天。”
紅袖蹲下去,遞出一張手絹給韓林兒:“天下有多少人?有幾個人當過皇帝?你這樣想一想,你這輩子過得也算轟烈了。”
韓林兒沒去接手絹,他胡亂地抹了一把臉,不想叫紅袖看到自己的淚痕,可他雙眼通紅,隻是掩飾不住的。
紅袖歎氣道:“韓公子,咱倆有舊,隻要你說出私庫所在,我能保你一命,日後去了北京城,雖說可能出不了府邸,但能活著,日子也不會太差。”
“你若不說,也不過是拖延一點時間,而外麵卻沒有能救你的人。”
韓林兒抬頭:“我太保呢?”
紅袖笑道:“劉福通如今也被關押著,韓公子好生思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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