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菜單裡沒有的酒隻有柳思翊會調,柳思翊會調的種類很多,許多都是即興發揮,根本沒取名字,她不會想喝彩虹酒吧。
張小武麵露為難,沒有回答,老板明顯心情不好,不想應付客人,可這個女人似乎不太好搞,他隻能抬眼看向淩阡毓。
淩阡毓慵懶地倚在一旁,吩咐道:“讓紅姐過來為祁總調一杯彩虹酒。”
“紅姐今天...沒...”張小武剛想撒個謊,可眼睛忍不住眨個不停,隻得實話實說:“紅姐已經回去了。”
“回去?”淩阡毓細長的柳眉輕挑,一雙眼睛流盼嫵媚,“我們剛剛來的時候還看見她在樓下。”
祁沐宛薄唇微啟,嘴角輕揚:“她不會是不想見我...們吧?”
“不會,今晚紅姐可能是累了,不如...”
淩阡毓打斷了他:“沒什麼不如,讓她過來,就說我要見她。”她臉上已無笑意,不怒而威的氣場,震懾得張小武心裡發怵。
“是是,我這就去打電話。”他連忙退出包廂,緊急聯係柳思翊。
淩阡毓娥眉淡淡地蹙著,精美的臉上掃出淺淺的憂愁。在汗蒸館明明有機會跟自己解釋卻不來,如今明知道自己來還要走?
什麼意思?連解釋都不願意?不想見自己了都?
淩阡毓雙指點在腿上,心思滿滿,沒發現祁沐宛一直在凝望她。
“你是在...生氣?”祁沐宛有些不確定,她認識的淩阡毓很少有喜怒哀樂,許是經曆了人世間的最傷悲的死彆,哪怕當初不屈不撓地來求貸款,也沒有放低身段,當初就被她的野心和孤傲打動了。
祁沐宛喜好特彆,她不喜歡一成不變的事物,人也是。淩阡毓不同於所有的豪門千金,她有故事有閱曆有深度有遠見,所有她喜歡的標簽,淩阡毓都有。
所以,她喜歡上了淩阡毓。
“我是替你愁,怕你喝不到彩虹酒。”淩阡毓美目流盼,時不時盯著門口看,好似在等什麼人出現。
“是麼...”祁沐宛陷入了沉思,在她提出要繼續“玩”時,淩阡毓拒絕,可她說要去的地方是Rose時,淩阡毓的眸光亮了,仿佛所有的疲憊在聽到Rose後消散。
祁沐宛再次力證了柳思翊的“威脅”有多大,她也想多來見識見識這個敵手。
或許淩阡毓自己不記得,她倆在一起時,有意無意提起三朵金花時,淩阡毓總會格外讚賞柳思翊的聰慧和覺悟。
無意識才可怕,不經意間地提及甚至牽掛,最致命。
兩人同時陷入安靜,都在等待,隻是目的不同。
淩阡毓想見柳思翊,哪怕不是為了聽解釋,還想再看看她。汗蒸房匆匆一彆,她們一句話都沒說上。
她相信,柳思翊會來的。
這份篤定和自信淩阡毓有,從她進入酒吧開始就注意到了柳思翊,目光會不由自主地尋她。
今天的她,好像不太一樣。
約莫十分鐘,包廂的門被敲響了。
“進。”祁沐宛站起身,凝望門口,她很尊重人,站起來等同於是迎接情敵的一種儀式感。
柳思翊推門而入,祁沐宛眼前一滯,上下打量她。眼前的柳思翊與在汗蒸館時判若兩人,她身材高挑,衣著簡約時尚,淡漠的眼神掃了一眼祁沐宛,眸光含著堅韌與倔強。整個人的氣質渾然天成,不加以雕飾,美而不妖,豔而不俗。
祁沐宛觀摩欣賞的同時,柳思翊的波光流轉至她身上。
祁沐宛,人如其名。柳思翊第一次在生活中見到這麼端莊秀雅的女人。她身著一件紫紅色旗袍,雖身材嬌小,卻溫柔綽姿,五官端正而顯得秀氣,頗有“清水出芙蓉”之感。
柳思翊望著她有些麻木,祁沐宛隻會讓她想起自己的出身,想起那不堪的過往。
她將一切沉於心底,孤傲地佇立。
“不知二小姐叫我過來有何貴乾。”柳思翊淡淡說了一句。
淩阡毓眼角眉梢微翹,紅唇微啟:“你給沐宛調一杯彩虹酒,她想喝。”
“聽說彩虹酒是紅姐獨創的,任何地方都喝不到,不知今天能否能得幸品嘗?”
沐宛...叫得可真親切呢...
柳思翊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說:“調彩虹酒要看心情,看興致,抱歉,我今天沒有心情。”
祁沐宛頗為意外,但她卻不氣不惱,隻是回頭看了淩阡毓一眼,她沒想到柳思翊竟會拒絕得這麼果敢。
這一身傲骨,還真是不讓人討厭。
淩阡毓也為之驚訝,柳思翊從沒當自己麵拒絕過人,她應該知道這樣會駁了自己麵子,何況這個理由這麼爛。
“我讓你做,你都不願意?”淩阡毓還是有些不信。
柳思翊搖頭,態度堅決。
祁沐宛坐了回去,不再說話,她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二人,真是有趣的很...自己養的人不聽話了,這麼沒麵子的事,淩阡毓要怎麼收場呢?
淩阡毓站起身,走到柳思翊身邊,便聞見淡淡的香氣,讓她著迷。她深深吸口氣,臉上浮現出陶醉的表情,她掛起盈盈笑意,問:“那要是...我想喝彩虹呢?”
柳思翊不為所動,睫羽微顫,沉音回答:“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