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他的兒子(1 / 2)

侍寵生歡 傾我不傾城 17883 字 5個月前

床上之人仍不肯睜眼,謝瑤華不禁失笑, 凝視他片刻, 忽然有了主意。

她站起身,作勢要離開。

放轉過身, 還未邁步, 手腕便被緊緊抓住, 她扭頭看去,床上之人死死盯著她, 雙目通紅。

“不許走!”

謝瑤華坐回床上, 反手握住他的手,另一隻手在他掌心撓了撓。

“感覺到了嗎, 我就在這裡。”

玉子言猛地睜大雙眼,忽然坐起身,用力將她抱住。

“瑤華……”

“嗯,是我。”她應了一聲。

玉子言整個人都是僵的, 懷中的溫軟確實是真實的, 他並非做夢。

他越抱越緊, 幾乎要勒得謝瑤華喘不過氣來。

過了許久,謝瑤華才出聲, “你抱這麼緊, 我都快被你勒死了。”

玉子言的氣息一下子變了。

“不許說死!”

“不許你說……”

通紅的雙眼蒙上一層霧氣, 看得謝瑤華一怔。

他要哭?

這一認知令謝瑤華有些慌亂,趕忙道,“子言, 我不說了,你彆急。”

玉子言緊緊握著她的手腕,眼眶又紅了一圈,再開口時語帶哽咽。

“你、你……為何……為何要騙我?”

“你還在,為何要詐死騙我!”

紅著眼眶質問她後,他忽然鬆開手,轉過身背對著她,不再多說一句。

謝瑤華在床邊坐了片刻,直到青影的聲音自屋外傳來,她才動了動。

“主子,藥好了。”

謝瑤華起身,還未動作,手腕一緊,又被玉子言拉住了。

“你又要去何處?”他的眼眶紅的嚇人,凶狠的目光裡藏有顯而易見的脆弱。

他害怕。

謝瑤華輕輕拍拍他的手背,柔聲道,“我隻是去拿藥,你彆這樣。”

玉子言不鬆手,翻身站起,赤著腳牽著她的手,揚聲道,“青影你進來。”

青影推開門進去,隻看了眼屋內的情形後便目不斜視,將藥瓶呈上。

“主子,這大夫留下的藥丸。”

將藥瓶呈給謝瑤華後,青影便退下了。

謝瑤華將藥瓶塞到玉子言手裡,趁機將手從他手中掙脫出來,未料玉子言臉色一變,直接將藥瓶往地上一砸。

小瓷瓶四分五裂,藥丸散落在地,骨碌碌滾得老遠。

謝瑤華有點生氣,但對上他的眼又發作不出來了。

他很委屈,也很生氣。

他想聽她解釋。

謝瑤華側過身,輕輕抱住他,“生我的氣可以,但不可拿你的身子來與我賭氣,這些年發生的事,我會與你說的,你先將傷養好。”

“我還能信你嗎?”玉子言啞聲開口。

謝瑤華笑道,“你不信我也無妨,但解釋我定是要給你的。”

玉子言一動不動,任由她抱著,仿佛就這樣與她擁抱到地老天荒。

謝瑤華站得腳酸,隨即鬆開他,徑自到床上躺下,給他留了位置。

“夜深了,我好困呐,一起睡吧。”

玉子言在原地怔愣片刻,注視著床上的纖瘦人兒,目光隨之也柔和了下來。

他走過去,在她身側躺下,而後側身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住。

溫熱的呼吸在耳畔撩撥,他低啞的聲音充滿魅惑。

“瑤華,你可知我多想你……”

謝瑤華在他懷裡轉過身,他衣襟敞開,胸膛露在外,她替他拉好衣襟,又在他下巴上親了親。

“我也是。”

也是什麼不必明說,彼此明白就行了。

思念這種東西,壓製不住,對彼此的思念並未隨時間的流失而減少半分。

玉子言忽然發了狠地吻住她,粗暴輾轉廝磨,啃咬懲罰,每一下皆沒有留情。

他氣急,也怒極。

無人知曉這些年他是如何過來的,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每日皆在盤算著如何替她報完仇後以怎樣的麵貌去黃泉見她。

可是她還活著。

而他直到今日才知。

他恨極了她,卻也愛極了她,隻要她隨便說一句軟話,他恨不得將心刨出來給她。

“你這個女人,太狠心了……”

一吻作罷,兩人的唇上皆染了血跡,不知是誰的被咬破了。

謝瑤華感覺不到疼,嘴唇麻了,也腫了,感覺不到疼似的。

她始終微笑看著他,專注而深情。

玉子言心裡的氣在她的凝視下一點一點消散,複又吻住她紅腫的唇,這一次溫柔深情的,沒有再懲罰她。

這一夜,不知親了多少回,謝瑤華整個人暈乎乎的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天已大亮。

她被玉子言圈在懷裡,無法動彈。

看他抱她的姿勢,謝瑤華心下歎息,他這是怕她忽然消失了,睡著了也握著她的手不放。

她嘗試動了動,但她方有動作,玉子言便睜開眼了。

雙目通紅,卻是清明的。

他一夜未眠。

謝瑤華心疼不已,抬手撫上他的臉,道,“你怎這般傻,我來了便不會離開你,你安心睡便是。”

玉子言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不信你。”

被她嚇怕了,不敢輕易信她。

他這副模樣,不由得讓謝瑤華想起還在西越時他也是這樣。

帶她去見了雲歸,在她的允許下將雲涯留下之物交給雲歸。

她事後才知他在雲涯的手劄上動了手腳,找了技藝高超之人模仿雲涯的字跡在手劄上添了一些故事。

雲歸竟真的信了。

究竟寫了些什麼,她後來問過他,他隻言簡意賅提了一句,雲歸誤以為江暮雪是雲歸的女兒。

若是能生出女兒,必定是有過肌膚之親,雲歸竟信以為真,莫不是真的與雲涯有過……

但江風說過,雲涯與雲歸之間清清白白。

不過昨日謝重華卻告訴了她一些當年的事。

原來當初玉子言也是讀了雲涯的手劄後決定賭一回。

雲涯手劄裡有提到雲歸有次喝醉了,不省人事,那枚玉墜便是她在那時拿走的。

玉子言在這件事上編了一個風流故事,讓雲歸誤以為他酒後亂性對雲涯做了不該做的事。

但此事經不起推敲,若是雲歸細想的話很快會發現蹊蹺之處。

江暮雪的生辰與那時的時間對不上。

或許雲歸並不是未察覺,而是寧願裝傻,自欺欺人圓了這一場夢,最後無憾離去。

她身上的毒是雲歸種下的,也隻有雲歸能解,但雲歸給她解毒是以生命為代價的。

雲歸在救她之前幡然醒悟,將一切事情安排好,包括替她想好了後路,給謝重華留了信,將她送去幽冥穀,安度下半生。

她身上又一次出現了意外。

便是雲歸也未料到,她會與玉子言有了夫妻之實,還懷了孩子。

雲歸替她解毒後,玉子言帶她回了侯府,她與穆晉的婚期延後,穆晉並不在意,隨她高興。

玉子言每日陪在她身邊,自她解毒後,玉子言變了個人似的,變得強勢。

不許她貪涼赤腳玩水,不許她外出不帶著他,總之她的一切皆要聽他的,而他對她更是有求必應,她隨口提一句想吃什麼,他想儘法子也要給她弄來。

兩人越雷池,似乎時發生在她解毒後的第五日,那也她偷偷飲酒,被玉子言逮個正著,便與她生了一會兒氣,最後不知怎的,被她慫恿與她同飲。

似曾相識的旖旎氣氛讓醉意朦朧的兩人情不自禁,擁抱、親吻,衣衫儘褪,在難耐的火熱中燃燒釋放。

他動作生疏,毫無技巧可言,她疼了,她蹙眉,他皆會停頓,不知該如何減輕她的痛苦,隻一個勁地吻她,不住地道歉,亦或是或騙她忍忍,很快便好了。

她最後的記憶便隻停在了他的那一聲‘忍忍,很快便好了’的謊言上,後來的她仿佛聽到自家的聲音在他的衝撞下支離破碎,一聲比一聲難以分辨。

頭一回,不知是歡愉多些還是痛苦多些。

開葷之後化身為不知饜足的餓狼,時刻想要黏在她身上,但幸福並未持續多久,沒過幾日,她便在他懷裡‘斷氣’了。

那是雲歸早已打算好了的,最後對她好一回,想讓她徹底在世人眼中消失。

她死了,西越王的打算也破滅了,但依然堅持將王位傳給穆晉,且逼穆晉娶了朔月。

在她‘死’後不到半年,西越王也死了,在他死之前,硬生生逼穆晉娶了朔月,而西越王死後,穆晉當上了西越王,朔月公主成了王後。

但謝瑤華也聽聞,自穆晉娶了朔月後,穆煒便與穆晉翻臉,兄弟二人從情同手足到自相殘殺,西越沒個安寧。

想來也是,穆晉娶了朔月,對穆煒而言那便是奪妻之恨,如何不恨穆晉呢。

見她發愣,玉子言趁機偷香,一舉得逞後又不滿足地來了多次,而後索性隨心所欲壓著她狠狠欺負了一通。

謝瑤華抬手推拒,觸到他身上的紗布,氣惱地在他傷口處撓了一把,玉子言這才停下。

大清早這麼熱情,謝瑤華尚未適應。

“你就不能克製一些嗎?”她紅著臉瞪他。

玉子言喘著粗氣,啞聲道,“我克製許多年了,原以為要克製到我去地下……”

話到此處,有些憂傷,他話鋒一轉,接著道,“你回來了,我該解禁了。”

謝瑤華翻了翻白眼,呈躺屍裝四肢攤開,一副‘你有本事的話便讓你為所欲為’的自暴自棄樣。

玉子言愣了一下,低低笑開,也從她身上起開,拿被子將她裹住,抱在懷裡親了好一會兒才鬆開。

“你欠我的這些年,往後我會慢慢討回來。”

謝瑤華無所畏懼,捏捏他的臉,而後將被子扔開,翻身下床。

兩人正在著衣,敲門聲傳來。

“公子,謝將軍來了。”

是楚一的聲音。

玉子言的動作微一頓,下意識去看謝瑤華,她仿若未聞的模樣,自顧自穿衣。

兩人拾掇一番後才從屋裡出來,謝重華已冷著臉等在門外了。

“殿下怕是得意過頭了,無論如何,瑤兒也是女子,你這般作為怕是會壞了她的清譽。”

玉子言鄭重地道,“重華,我要娶瑤華。”

謝瑤華笑了笑,並未出聲。

謝重華怔了怔,隨即輕嗤道,“即便你是太子也不是想娶誰便娶誰的,瑤兒可沒有母儀天下的野心,特做不了你那東宮的太子妃。”

謝重華不惱,反笑道,“我隻是在此提前知會你一聲,稍後我便親自上將軍府去向嶽父嶽母大人提親,父母之命自然是極好的姻緣。”

“……”

謝重華被玉子言的無恥給打敗了,冷笑兩聲,將目光落在謝瑤華身上。

“瑤兒可要隨為兄一同回去,家中來了貴客,是你的舊識。”

聞言,謝瑤華訝異,玉子言則心生警惕。

他不在她身邊的這些年,她又多了許多舊識?

不待謝瑤華開口問,謝重華又道,“大表兄帶著帶著祈兒來了,爹娘高興得緊,要你回家一趟。”

“你說誰?”謝瑤華嚇了一跳。

謝重華咬重字眼道,“自然是祈兒。”

謝瑤華擺手,“我不是說祈兒,我是問你方才說誰帶祈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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