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夜(2 / 2)

翠瑛猶豫片刻,最終道:

“你不怕就好,我去給你燒水。”

說罷,她提著食盒走了出去。齊東珠拿了一套換洗的衣物,也跟著走向了夥房,準備洗漱完畢便去伺候比格阿哥入眠。

——

等齊東珠洗漱完畢入殿,她發現小阿哥房中並無人看護,那本該在場的奶母竟然不見蹤影!

齊東珠皺起眉頭,心下真生出了幾分火氣。即便沒有前生她因為家庭因素而生出的心理障礙,也知道一個月大的幼崽極為脆弱,是片刻都離不開人的。奶母拿著皇家豐厚的月俸,竟如此敷衍了事,無論是於情還是於理,都說不過去。

齊東珠走進了些,見那比格阿哥皺著一張毛絨絨的小臉兒酣睡。可即便是酣睡之中,他仍然鎖著他深棕色的豆豆眉,毛絨絨的小狗臉兒滿是受了委屈的小可憐兒模樣。

這可把齊東珠的心都看化了。

吹滅了幾盞油燈,又將散發著碳氣的火盆挪得離窗戶近了些,齊東珠斜倚在榻上,輕輕撫了撫比格阿哥濡濕的鼻頭。

可這樣輕輕的觸碰,卻不知怎的讓比格阿哥清醒了過來。他努力睜了睜眯成縫兒的小圓眼睛,濡濕的鼻頭翕張抽動著,很快嗅到了齊東珠身上散發的淡淡皂角香氣。

“wer…wer…”

奶比聲音細弱,粉紅色的小舌頭在毛茸茸的小嘴兒裡若隱若現。雖被禁錮在繈褓之中,他卻努力地彈動著小身子,向齊東珠的方向靠了靠。

天呐。

齊東珠哪裡禁得住這樣的考驗,當即將奶比納入柔軟的懷抱裡。她一邊極儘溫柔地輕輕吻著奶比終於舒展開的豆豆眉,一邊在腦海中對係統說道:

“能不能彆再篡改我的認知了?”

係統不答。黑夜靜謐,窗外寒風呼嘯,室內兩隻火盆裡燃燒著上好的銀絲碳,散發著融融暖意。

齊東珠讓比格阿哥吸了會兒奶水,將不再哼唧的奶比納入懷中,摸了摸奶比身下的尿布,見並無潮濕的痕跡,這才放縱自己揉了揉它毛發柔軟的小身子,細細享受了一把摸奶比的快感,一邊在內心生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對日後禦及天下的雍正帝的慚愧。

不過除了她齊東珠,誰又會知道日後赫赫有名的雍正皇帝在她掌下是個吐著奶泡的軟糯奶比呢?

忍不住垂頭在奶比的雪白的肚皮上吸了一口,齊東珠挺翹的鼻尖兒把奶比壓出了一個奶嗝。可奶比寬容大量地原諒了這個不夠恭敬的鏟屎官,砸吧砸吧嘴,依靠在齊東珠溫暖的懷中睡去了。

小鼻子還搭在齊東珠的衣襟上。

這可愛又暖心的一幕讓齊東珠這樣毫無底線的絨毛控在心中無聲尖叫,那絲對雍正的恐懼和對清朝的芥蒂都暫時偃旗息鼓了,滿心都是對眼前這軟萌無害的比格阿哥的愛憐。

怎麼會有小比這麼可愛的幼崽啊!小比就是世界的正義,小比就是人生的意義。

齊東珠一邊輕輕拍打著小比溫熱的身子,一邊迷迷糊糊地在依靠在榻邊,陷入沉眠,誰知這一覺竟睡到了夜色將退,天邊隱現晨光的時候。

齊東珠心下有些驚詫,連忙去看比格阿哥的情形,卻見比格阿哥眯著一雙睜不開的小圓眼,一截兒小舌頭露在外麵,顯然醒來有些時辰了。

“噢,我的乖寶。”

齊東珠憐惜地將吐著小舌頭卻一聲不吭的奶比納入懷中。比格阿哥顯然餓壞了,急迫地用小黑鼻頭在齊東珠身上拱動著,鼻腔中發出小聲的哼唧。

好容易尋到了奶嘴兒,比格阿哥拚命汲取著奶汁,連小毛臉兒都皺了起來。他的小黑鼻子周遭的白色毛發還沒長好,露出一點兒肉肉的粉色,上麵還沾著奶水,急迫的小樣子狼狽又可愛。

齊東珠將手探入比格阿哥身下摸索了下,乍然發現小褥子都被尿濕了。當即有些心疼,又有些納悶兒這幼崽怎麼裹著濡濕的繈褓也不見哭鬨,莫說是人類嬌氣的幼崽,就算是真正的比格,也早就哼哼唧唧,尋求關注了。

齊東珠單手抱著比格阿哥喂奶,另一隻手迅速為比格阿哥卸下了濕漉漉的尿布,在昏暗的油燈照映下去尋找乾燥的新尿布。

不多時,比格阿哥顯然吃飽了,將一隻帶著粉色肉墊兒的小爪子搭在齊東珠的胸脯上,踩奶般輕輕彈動著。又一遍從小嘴裡哼唧出聲,似乎是被母獸喂得饜足的幼獸在尋求關注。

“aww…”

見他如此可愛,齊東珠忍不住又發出輕微的慨歎,走下塌來,邊輕聲拍哄著如此粘人的比格阿哥,一邊輕哼著歌謠哄他入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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