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出謀劃策(2 / 2)

在董卓看來,戲誌才這人什麼都好,人聰明又不惹事,深合他這個主公的心意。唯獨一點,戲誌才隻提計謀,卻不融入。不說宴會,議會從不參與,就連他自己提出的策略,也隻是講個大概,從不沾手。因而,比起能夠親力親為,為他辦事的李儒,董卓自然更傾向於後者。

對於多疑又操控心極強的董卓而言,不拉戲誌才下水,始終無法對他付諸多少信任。

戲誌才讀懂了董卓的言外之意,明白這是遲早的事,遂作揖領命。

另一邊,王允接見了崔頌,不管他心中作何想法,對崔頌都擺足了禮賢下士的姿態。

此時屋內還有幾人,對崔頌瞧不上眼的許攸不在其列。

眾人商討反董大計。

王允道:“間之(離間計)。”

一人問,要離間董卓與誰。

王允道:“諸位看呂奉先可行?”

眾人皆默。

不是反對,或覺得這件事不可能,而是這件事風險太大了。呂布素有驍勇之名,誰也不能保證一定能說服呂布棄暗投明。誰都知道呂布與董卓親如父子,萬一遊說失敗,被盛怒的呂布一刀砍了怎麼辦?退一步說,哪怕呂布沒有當場砍掉自己,也難保他不會把自己抓起來,去向董卓告狀,到時候還不是難逃一死,甚至死得更慘。

因此眾人——不管是覺得自己有能力說服呂布的,還是覺得自己能力不足的——都沉默不語,不予應答。

鐘繇見眾人無一人說話,正要攬下此事,卻有一人先他一步,接了王允的話。

“願為代勞。”

崔頌拱手一禮。

若要提及謀略,目前的他遠遠比不上這個時代的謀士,但要說到嘴炮,他自信不遜於人。

更何況,他還有知曉曆史走向的優勢,又從貂蟬那兒知道了一些辛秘,怎麼也比其他人多了一些成算。

王允連道三句好,問崔頌需要什麼幫助。

崔頌回了一句:“頌一人足矣。”

在場文士,或欽佩,或覺得崔頌此人太過狂妄,許攸所言不虛。

一人恥笑道:“崔郎聲名遠播,可彆落得與荀公達同等的下場。”

鐘繇肅容:“此言差矣。崔子琮與荀公達,皆為忠君愛國之義士,其行可表,其心可嘉,君若覺得不妥,不如承此重擔,為溫侯走一遭。”

出聲譏笑的文人閉嘴了。

鐘繇之言,按照現代人的說法就是:你行你上啊。

文人畏懼呂布之名,隻得認慫。

崔頌倒不曾理會文人的譏嘲,這種人他在現代見得多了,當他放氣就好。

眾人又談起營救荀攸一事,你一言我一語,無人能拿出個章程。

王允始終沉吟不語,待到眾人討論得差不多了,方開口道:“聽聞荀公達此時被安排在牢獄的最底層,不若一二人前去探個究竟,以便計議。”

王允有著他的考慮。且不說荀攸能不能救,該如何去救,總要確定人是不是還活著的吧?不然到頭來冒著被董卓察覺的風險去救一具屍體,那也太可笑了。

從領命後就一直沉默的崔頌突然開口:“頌有一計。”

……

“煥有一計。”戲誌才對董卓道,“荀公達深陷囹圄,逆/黨必然不敢妄動……”

董卓正聽得認真,忽聽戲誌才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我在來此途中見到呂將軍,似有薄怒,未知發生了何事?”

董卓怒道:“呂布小兒果對吾心存怨懟!”

戲誌才皺眉:“太師何出此言?”

董卓就將之前的事簡單說了。戲誌才道:“文優此舉不妥,雖將此事揭過,但以呂奉先的性子,必然心存芥蒂。”

董卓道:“那便殺了。”

戲誌才險些失語:“……不可。一則太師與呂布尚未反目,若要殺之,名不正,言不順,讓其他武將如何自處?況呂布驍勇,殺了未免可惜。二則呂布手持黃鉞,親兵眾多,軍中威望頗重,若要滅殺呂布,能成,或致軍心不穩,引來叛/亂;若不能成,呂布必將反叛。”

還有一句話戲誌才沒講,若是董卓一起疑心就想殺人,以董卓的性子,豈不是手下的能人都要被殺光了?

董卓道:“那依你之見……”

“太師築塢堡,掌天下權,握善戰之師。逆賊心怯,不敢直麵太師,必然使那挑撥離間之計。”戲誌才鏗然道,“呂布乃太師左膀右臂,太師隻需略施小計,賊人定會迫不及待地上鉤……而太師,亦可借此安撫呂布。”

同一時刻。

“此計,雖不高明,但行之有效,貴在神速,”崔頌道,“另外,隻策反呂布一人,未必能成功地誅殺董卓。擊蛇七寸,還需叫董卓孤立無援才是。”

“若何?”

“董卓身後必有高人相助……隻需使二者離心,戰必勝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