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2 / 2)

穿越成小鎮千金 青雲上 12899 字 5個月前

擺過了酒席,郭懷旭帶上吳桂才和陳四郎,三人各自一匹馬,快速往南而去。

路過海雲縣時,郭懷旭去衛家拜訪,衛老爺拉著郭懷旭喝了個酩酊大醉,喝到最後忍不住哭訴起來,“我衛家也不知招惹了哪路神仙,乾什麼都行,就是讀書這行當異常艱難。你表姐夫這個混賬東西,你沒科舉前他是秀才,你中了解元,他還是秀才。”

郭懷旭想笑,衛藍橋這年紀沒中舉太正常了,可他又不好說什麼,畢竟自己與沐雲舟都是二十出頭中了舉人,隻能安慰衛老爺一番,吃過了酒匆匆離去。

到了平遠鎮,郭懷旭先去鐵匠鋪拿了鑰匙,剛進家門,一大群人蜂擁而至。

吳裡長激動地拉著郭懷旭的手,“我就說那文曲星廟沒蓋錯,看看,這解元不就有了,往後會員狀元還有呢。”

沈複甌開玩笑,“吳叔,那是人家郭大人生的兒子好,不然蓋十座廟也沒用。”

郭懷旭從人群裡將沉默的郭鐵匠拉了出來,“二叔,您老身體怎麼樣?”

郭鐵匠不習慣在人前出頭,隻微微點頭,“好的很,你不用擔心我。”

吳裡長問郭懷旭,“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請酒的事情你一個人能操辦的了嗎?”

郭懷旭請大家到屋裡坐,“多謝諸位長輩關心,我此次歸來,主要是祭拜父母兄長,給諸位長輩請安。我與爹娘商議過,因著我們都在外地,這回就不請酒了,若我有命將來中了進士,再回鄉請諸位鄉鄰共同慶賀。”

吳裡長有些失望,好容易出個解元,卻不請酒。

來看熱鬨的李掌櫃道,“吳裡長,想必這是沈掌櫃一家子商議好的,等中了進士,再慶賀也不遲。”

沈複甌回道,“旭哥兒你一路勞累,好生歇著,我先回去了。”

他一走,其餘人也識趣地先後離去。

郭懷旭將陳四郎打發回家看望父母,自己先往雜貨鋪而去。

胡少言正翹首以盼,等看到郭懷旭,又往他身後看了看,“表妹夫,就你一個人?”

郭懷旭笑著點頭,“就我一個人,二表哥彆來無恙?”

胡少言有些失望,“二舅沒回來?”

郭懷旭搖頭,“沒有,爹讓我告訴二表哥,儘力就好。”

胡少言把他帶到後院廳堂坐下,“二舅不在,我每天睡覺都睜一隻眼睛,生怕把事情搞砸了。表妹夫,你現在是一家之主,不如你跟二舅商議商議,這鋪子給彆人管吧。文嶽怎麼樣?自從我來管這鋪子,大舅母沒少在外嘀咕。”

郭懷旭勸道,“二表哥,爹把鋪子交給你,就是看中了二表哥的赤誠之心。不管二表哥把鋪子經營的怎麼樣,爹在外都能放心。沈家雜貨鋪是爹二十多年的心血,隻要它不倒,爹心裡始終有個根在。”

胡少言笑得比哭還難看,“還沒恭喜表妹夫得中解元,還是二舅眼光好,表妹跟著你才能過好日子。”

郭懷旭笑道,“多謝二表哥,我看二表哥把鋪子打理的很好。”這鋪子郭懷旭十分熟悉,剛才他一進門就仔細看了鋪子裡的情況,小李和小吳跟以前一樣忙忙碌碌,架子上的貨整整齊齊,鋪子裡乾乾淨淨。

胡少言攏了攏袖子,“我這是蕭規曹隨,二舅以前怎麼乾我就怎麼乾。”

說罷,他忽然起身,“你稍坐,我去把賬本子拿來給你看看。”

等胡少言一走,郭懷旭起身在後院踱步。東屋裡的爐子上坐著茶壺,西屋裡的床上,被褥疊的整整齊齊,院子裡的花池子裡菊花開得正旺。

他還記得以前他帶著沈珍珠在花池子旁邊活泥巴的情景,她糊了他一臉泥巴,喊他郭大俠,也不知鋪子裡那個老鼠洞現在是不是還藏著老鼠。

還沒等胡少言過來,毛毛閃電一般從外頭衝了進來,圍著郭懷旭的腳邊嗚嗚叫一邊打轉。

郭懷旭蹲下身,在它頭上摸了摸,“你跑哪裡去玩了?”

毛毛的尾巴幾乎搖圓了,嗚嗚嗚叫個不停。

郭懷旭想起以前每天帶著它去沈家老宅的事兒,忍不住嘴角帶起笑,“明兒我走的時候帶你一起去好不好?”

毛毛好似聽懂了一般,坐下來雙眼看著他,尾巴繼續搖個不停。

胡少言拎著賬本子走了過來,“這狗上了年紀,聰明的很,我娘說怕是通了人性。”

郭懷旭聽見胡少言還是滿口我娘說,笑著站起身,“多謝二表哥把它喂得這麼好。”

胡少言將賬本子遞給他,“它自己聰明的很,曉得到處找好吃的。”

二人一起回了廳堂,郭懷旭隻略微翻了一遍賬目,又還給胡少言,“二表哥辛苦了。”

胡少言歎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二舅給我開工錢,我受些累是應該的。”

郭懷旭再次起身,“二表哥你忙,我回家去了。明日我要去祭拜父母,鋪子裡可有香燭紙炮?”

胡少言連忙道,“有,你先回去,等會子我給你送過去。”

郭懷旭笑著對他微微點頭,“有勞二表哥,等我忙完了手裡的事情,請二表哥吃酒。”

胡少言忽然靦腆起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

郭懷旭雙手背在身後,喊了一聲,“毛毛,走了。”

毛毛立刻樂顛顛地跟上,搖頭擺尾回了北街郭家。

家裡冷鍋冷灶的,郭懷旭正準備吳桂才去秦家買些飯菜來,李氏與郭懷禮一人抱著個孩子,拎著個大大的食盒送了過來。

郭懷旭將兄嫂迎接進屋子,掏出兩個金錁子給侄兒侄女,“我還沒去看望爹娘大哥大嫂,反倒先勞累你們了。”

李氏將食盒遞給吳桂才,“爹說秦家的飯菜雖然好吃,畢竟沒有自家的好。這是我親手做的,還是熱的,二弟趕緊吃。”

香草膽子很大,湊到郭懷旭麵前,“二叔,二嬸呢?弟弟沒回來?”

郭懷旭將她抱在膝頭上,“你二嬸懷了小妹妹,走不了遠路,你兩個弟弟每天要讀書也回不來。我包袱裡有你二嬸給你帶的好東西,等會子二叔拿給你。”

李氏笑道,“我說二弟妹怎麼沒回來,原來是有了喜信兒。二弟這次回來要住多久?”

郭懷旭夾了一塊豆腐喂給香草吃,“就這幾天,大哥大嫂家裡忙不忙?”

郭懷禮看著眼前一身長袍的弟弟,心裡十分感慨,果然這個弟弟不是我們這等人家能裝得下的,這氣度、這容貌、這才華,誰要說是我親兄弟,我都不相信。

“家裡尚好,頭先跟著二弟蓋你這房子,現在有些人家蓋房子時也把我拉去看樣式,我哪裡懂這個,隻能依葫蘆畫瓢。尋常還是跟著爹打鐵,鋪子裡不忙時再去掙兩個零花。”

郭懷旭詫異,片刻後道,“這倒是不錯,多門手藝多條路。既然大哥有興趣,回頭我把我父親留下的許多東西都整理好交給大哥。”

郭懷旭夫妻二人在這裡逗留了大半個時辰後,帶著兒女一同離開。

轉天上午,郭懷旭要去祭拜父母,郭鐵匠又把郭懷禮兄弟打發出門跟著他一起去。

郭文儀夫妻的墳墓沒有一絲破壞的痕跡,上麵連一根雜草都沒有,墓碑前麵的琉璃瓦也乾乾淨淨的。

郭懷旭看向郭懷禮,“大哥,這是您幫忙整理的?”

郭懷禮點點頭,“爹說郭大人是自家人,你不在家,我理應來多照看。往後你若回不來,逢年過節我都會來替你祭拜郭大人。”

郭懷旭沒有說什麼道謝的話,轉身跪在墳墓前,一邊燒紙一邊低聲說話,“不孝兒懷旭上告父母,今秋中了江寧省鄉試解元,沒有墮父親大人威名。兒遠離家鄉,不能時時守在父母身邊,望父母大人恕罪。”

郭懷禮兄弟在後麵安安靜靜地跪著,郭懷旭燒完了滿滿一簍子紙才結束。

做完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兒,郭懷旭在飄香居定了幾桌酒席,請關係較好的親朋好友吃了頓飯。隨後,他又帶著禮物去各家辭行。

忙完了這些事情,郭懷旭收拾好簡單的行禮,帶上吳桂才和陳四郎一起,挑了個晴朗的天氣,趁著大家還沒起床,悄悄離開了平遠鎮。

到了海雲縣,郭懷旭依舊去衛家看望沐雲檀。

誰知他剛一進門,就被衛老爺拉住,“郭大人呐,咱們這好歹是親戚,你不能眼見著你表姐夫就在鄉試門檻前麵打轉吧。你不是要去省城官學,我把你表姐夫給你吧,你帶他去雲州見見世麵,總是在這小縣城裡打轉,眼界越來越低。以往是我的錯,舍不得他離開,還是你舅父有眼光,兒子就要讓他出去闖蕩,留在家裡越來越沒出息。”

郭懷旭見到背著行囊的衛藍橋,有些哭笑不得,“衛老爺,就算表姐夫要去省城官學讀書,也不能就這樣草率地跟著我走了。這樣,我把我家的地址給您,若是表姐夫想好了要去,到時候隻管去找我。還有,讀書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表姐夫在那邊一個人怎麼過日子?我的意思是把表姐和孩子們一起帶上吧,妻小都在身邊,才能安心讀書。”

郭懷旭說完一席話,又帶著隨從走了。

衛老爺當然懂這其中的道理,郭懷旭是沐雲檀娘家人,他說話的立場首先是站在沐雲檀這邊。衛藍橋去讀書,她一個人在家帶著孩子,那日子多難熬?

郭懷旭自己經曆過夫妻分離,知道這中間的苦,故而生硬地拒絕了衛老爺。

可衛老爺又舍不得孫子孫女,這才想著留兒媳婦在家裡。雖然有些不通人情,但世人都這麼做,他就狠了狠心腸,沒想到兒媳婦娘家人這麼硬氣。

衛老爺果斷調整策略,立刻命家裡人給兒媳婦和孫子們收拾好幾車東西,打發兒子一家子北上去省城,希望兒子能奔出個好前程來。

郭懷旭自然不會在路上等沐雲檀一家子,他心裡牽掛身懷有孕的沈珍珠,一路風馳電掣往北而去,僅僅四天的時間就到了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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