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趙雪槐挑釁的一瞬間,對方也向她撲了過來。
三清鈴放出一道銀光,護住趙雪槐的身體。她回頭衝羅家叔侄兩冷靜出聲:“掐住第一隻雞的脖子!”
五碗酒潑下去的時候,就是五隻大公雞和這些田大偉不慈長輩綁定魂魄的時候。若是這些人講理,就趙雪槐就和他們講理,不講理就不能怪她兵戈相見了。
羅新華抖著手掐住大公雞的脖子,嚇得手下力氣都失了分寸,差點一下把雞勒死。
向趙雪槐撲去的老鬼立馬就像被掐住脖子一樣,捂著脖子一臉痛苦。放著紅光的眼睛看向趙雪槐,嘴裡發出斯斯的聲音,一臉痛苦不堪。
可惜羅新華雖然手抖,但是絕不手軟。要知道這時候一個手軟,誰知道等著自己的是什麼?下一個田老爺子?羅新華一個大小夥子可不想那樣,好好活著多好。
我掐,我掐!我用力地掐!
羅新華越用力,先前威脅趙雪槐的老鬼也就形狀越慘,那雙鬼眼都看著要翻白了!他表情猙獰無比,為了能謀取田家的福澤,他一家子都被從墳裡刨了出來,還活活受了挫骨揚灰的苦。明明他孫兒就快成功了奪取田家福澤了,為什麼憑空冒出來個死丫頭!
見狀,其他的鬼都坐不住了,紛紛從黑霧裡出來幫忙。
“小丫頭!你找死!”一時陰風大作,嚎啕聲不止。哪裡還像光線通明的大房子主臥,反倒像沒有月亮的夜晚小樹林。
隻聽到趙雪槐的聲音不斷響起。
“另外四隻雞綁在一起,倒吊起來。”
“拖著雞跑,用力顛簸。”
陰風中,四隻鬼被轄製著動作,頭朝下。雖然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但還是拚命晃悠著使勁朝趙雪槐靠近。好似兩方有不解的仇怨,今日不死不休一般!對於這五鬼來說,趙雪槐亦是他們心頭大恨,毀了他們的多時努力!
借由羅家叔侄的手困住五隻鬼的動作後,銀光護身的趙雪槐並沒有停手。她依靠著案桌,桃木劍挑出新的五隻碗,酒水滾落進去。
掌心火從趙雪槐帶有薄繭掌心湧出,點燃五隻碗。
“拜請五鬼五將,陰兵鬼將顯赫。吊捉五鬼,歸來壇前速受刑!人催催,鬼催催,催來矣!”桃木劍挑起酒壇,沉得趙雪槐手腕往下了幾分。
趙雪槐捧著酒壇走上前。
第一步,靠趙雪槐最近的矮小鬼魂被拍進酒壇。
他不甘喊道:“啊啊!放過我!”
但此時求饒,為時已晚!趙雪槐果斷邁出腳。
第二步,一聲淒厲聲響起。第二隻鬼魂不受控製地吸入酒壇。
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
五鬼罡步踏完最後一步,陰風咻地消失。
羅新華掐住的那隻大公雞撲騰了兩下,再沒有了動靜。倒是羅鬆軍手裡拖著亂跑的四隻大公雞,還活蹦亂跳沒有任何異樣。
看著平靜的室內,羅鬆軍拖著雞跑動的腳步停下,喘著問:“好……好了?”
羅新華抬頭看一眼,眼前一片清明,他欣喜地說:“好了!好了!”說著,他手裡的雞“啪嗒”就一下掉在地上。
趙雪槐看了一眼被活活掐死的雞,默默地彆過了臉。
她將目光轉向床的方向。那裡躺著的田震老爺子已經換了個模樣,一身黑色的仿若枯樹皮的皮膚恢複成正常的顏色,不過頭發還是一水的白,超乎了年紀。
這時,田芳剛好從外麵走了進來,腳步一頓,驚喜過後。她腳步匆匆地撲倒田震身上,哭得稀裡嘩啦:“爸爸!爸爸……”
床上的田震慢慢地掀開眼簾,眼睛有點渾濁,身上代表福澤的金色光芒更淺。他抬起手,放在了田芳頭上,輕輕地碰了碰。
田芳失措地捧著那隻手,哭著喊:“爸…爸爸,你總算是醒了。我以為……我以為你不會再醒過來了。”田芳滿腔的委屈湧了上來,她素來像個女強人,但無論做什麼,她都知道身後有父親可以依靠。這短短三個月,田芳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壓力,總在身後的依靠突然不見,嚇得她每每夜裡翻來覆去不成眠。
田震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女兒哭得他難受。伸手給對方擦擦,想說句口,卻覺得口裡乾渴得很。
羅新華倒了杯水,見狀遞給自己叔叔。羅鬆軍狗腿地捧著水上去,田芳就捧著慢慢地給田震喂。
半響,田震總算好受了一點,也聽完了羅鬆軍請來趙雪槐的一係列事。
田震將溫和感激的目光移向一邊默不作聲的趙雪槐,半躺在被子上朝趙雪槐拱手:“多謝這位大師出手!田某感激不儘,多謝大師救命之恩啊!要不然我這傻孩子,從沒想過大偉的不對,肯定要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