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4章“初次見麵,我是你三師伯……(1 / 1)

大半弟子都被療愈法陣治了個七七八八,連斷腿都重續了,其他一應外傷當然也不在話下。</br></br> 雖然大家的臉色還是多少有些蒼,但那大多是失血的遺症,或者是元被掏一空,還沒來得及靜養的結果。</br></br> 之前還有些靜悄悄的斷山青宗重新被人煙充滿。</br></br> 一些弟子還有些不明所以、以為是不是哪位師兄師姐或者師叔師伯的突然炸了魔族某個老窩一夜暴富,所以舍得開一次療愈法陣,滿山四處打這是誰這麼菩薩心腸,還記得當年“苟富貴勿相忘”的戲言,有錢大家一起花。</br></br> 相比起對鬆梢劍陣的修複量,稍微挑開療愈法陣裡不太話的幾根符線,重構加固一些,這個工作量對虞絨絨來說並不太多,隻是雖然大部分的元都源自黑晶靈石,但她也還是稍有些不支。</br></br> 還好斷山青宗那幾位手藝最好的師兄師姐們也被治好了,這會兒正在小廚房裡忙忙碌碌,不一會兒就有了炊煙裹著香氣飄滿了此處十裡八荒。</br></br> 修之人多辟穀,在整個萬物生境界的時候,或許還需要少量攝入一些食物,但等到了夫唯的金丹境期及以上,從需求的角度來說,其實就已經完全不需要吃東西了。甚至有的宗會覺得食物中夾雜的沉屙會沉澱成身之內的某種汙穢,於修行不利。</br></br> 但顯然,這一條說法在斷山青宗並不適用。</br></br> 無論境界高低,此處滿山弟子很明顯都是一群真正的吃貨。</br></br> 虞絨絨眼睜睜看著炊煙吸引來了無數身穿斷山青宗黑色服的弟子與長老。</br></br> 包括她來時見到的那些宛如一縷輕煙般青雲直上的單薄峰頭,也有人踩劍而出,一路呼嘯而來,毫無架子與形象地敲碗大喊:“給我留個雞腿啊!!要大的!!”</br></br> 刹那間,這樣幾縷炊煙好似將七百裡外的人間硬生生搬到了此處,而虞絨絨也好似明了這樣炊煙燃起的、深層的意思。</br></br> “每次斷山青宗的弟子們出任務之前,都會給予彼此一些祝福。”傅時畫走在她旁邊:“比如‘活著回來,下次的雞腿分你一半’,或者‘等回來了,讓小廚房多煮兩頓臘排骨’,久而久之,能見到炊煙升起,就成了斷山青宗的弟子心中,所謂活著的釋義。”</br></br> 虞絨絨了,認真:“我希望,這裡的所有人,都可以一直看到這樣的炊煙。”</br></br> 傅時畫展顏一笑:“那我希望……這世間如你所願。”</br></br> “來嘗嘗嗎?”他過於熟熟路地推開了某扇,有些許熟悉的味撲麵而來,虞絨絨還在思考自己在哪裡聞過,便傅時畫繼續:“不瞞你說,我烤兔子的手藝就是從這裡學的。”</br></br> 虞絨絨:!!!</br></br> 竟是如此!</br></br> 但她轉念有些出神地到,竟然有時間在這裡學會烤兔子,那傅時畫他到底在這裡……待過多久時間,殺過多少魔獸?</br></br> “喲,老傅來了!”小廚房裡有人大嗓招呼:“我都說了,這次可多虧你小師妹了!否則我們少不得要多躺十天半個月,萬一好遇見下次魔獸潮,那可真是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了!”</br></br> 傅時畫看著站在口,還有些莫名忐忑而不敢踏入此處的虞絨絨,笑了一聲,俯身拉住她的手,將她一把帶了這樣的蔥香爆炒中。</br></br> “人我帶來了,要謝當麵謝啊。”傅時畫將虞絨絨推到麵前,一隻手從背落在她的肩膀上。</br></br> 他依然稍微俯著身,所以這樣說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就距離虞絨絨的耳邊極近:“可不興代傳話那一套啊。”</br></br> 小廚房中一片笑意,有碗碟飛快從各個灶台上轉過一大周,等到轉回來的時候,幾個碟子中已經分裝滿了每一鍋裡最鮮美、最可口的那幾口肉。</br></br> 帶著灰色圍裙的師姐一手還提著大鍋鏟,笑吟吟將盤子遞在虞絨絨手上,將下一個明顯內容少了一半的碟子隨手扔給了傅時畫:“來,嘗嘗我們斷山青宗第一大廚和第二第三第四大廚們的手藝啊,不好吃你就罵第二第三第四大廚了,不關我第一的!”</br></br> “啊呸!老徐你不要臉!什麼時候你就是第一了?我林某人是第一!”</br></br> “你們倆好意思?每次出菜的時候,誰的窗口人最多?那還是要看我趙某人好伐?你們都靠去吧,我趙某人的廚藝要說天下第二,那天下自然無第一!”</br></br> 幾個人插科打諢,灶火升騰,大家吵吵嚷嚷,間或還探頭看向虞絨絨這邊:“小虞師妹,千萬客氣,但也學這個無恥的老傅啊。”</br></br> “胡說什麼呢!同樣的情,老傅做了就是無恥,咱們小虞師妹做了,那就是天經地義!”</br></br> 傅時畫垂眸看著虞絨絨,者埋頭吃得噴香,眼中神采奕奕,他不由得帶了笑意,口中卻:“我可警告你們啊,不許拉踩。”</br></br> 笑聲一片,人聲連成整個斷山青宗上空的回蕩。</br></br> 十六月吃得滿嘴流油,這位從未出過梅梢雪峰,雖然受儘梅梢滿山喜愛,但人生中卻從來都隻有苦修的小少女第一次吃到這麼美味的東西,整個人都仿佛被點燃了。</br></br> 而她居然在這樣的美味衝擊的間隙裡,還記得給還沒從入定中醒來的阮鐵留一份。</br></br> “都入定一路了,該不會這家夥一醒來就元嬰了吧?!”十六月用自覺最香噴噴的兔腿在阮鐵鼻子下晃了晃,結果對方連睫毛都沒半點動靜,不由得喃喃:“那可壞了呀,我還怎麼教他呀!”</br></br> 夜色很快降臨,峰頂卻依然是明亮的。</br></br> 虞絨絨有些好奇地問:“對了,斷山青宗的大家吃肉不配酒嗎?我雖然不擅飲,但乾坤袋裡還有一些佳釀。”</br></br> “喝酒誤,不是不能喝,但大家都很自覺地不去喝。”老邢師兄帶著另一位師兄走了過來,很是隨意地坐在了傅時畫身邊:“畢竟曾經有過滿山酩酊大醉,卻有魔獸潮來襲的慘烈例在前。自那以,便是饞,也要等偶爾出宗,去往七百裡之外小鎮中時喝。”</br></br> 另一位師兄的褲管上剛剛多了一條縫線的痕跡,顯然是之前斷了腿續的老呂師兄,他很是認真地向虞絨絨行了重禮,用肩膀撞了撞傅時畫:“這次來是乾什麼的?就算按照各個派的輪值表來拍,輪到你們禦素閣也還要小半年啊,說了,也不能每次都讓你帶隊吧?”</br></br> “帶我小師妹,來救你狗命。”傅時畫的語氣很是不善:“怎麼?不歡迎?”</br></br> “還生我氣呢?”老呂好脾氣地笑了笑,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胳膊:“都說了生在天,天由命,斷了腿是我的命,你帶小虞師妹來救我,那是我命好,但若是天要收我,我能怎麼樣呢?”</br></br> 傅時畫還沒說話,卻一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br></br> “我不認命。”虞絨絨轉過頭來,眼眸清亮地看向老呂師兄:“就算是天要收我,我也會告訴天,我——不認命。”</br></br> 老呂和老邢師兄對視一眼,以為是這位新來的小師妹對此處的情況並不太了解,但兩人也沒有要反駁虞絨絨的意思,隻是打了個哈哈,誇了虞絨絨兩句,將話題帶了過去。</br></br> 之他們在閒聊什麼,虞絨絨已經沒有認真在了。</br></br> 她有些發呆地看著遠方。</br></br> 遠處的海麵與天穹連成一線,在夜色下幾乎分不清彼此,隻能通過天上星辰倒映出的點點光澤與倒影來勉強辨認出那界限。</br></br> 從斷山青宗向南望,天地之間無任與海岸之間的天然屏障,如果海麵便是那扇“”的話,那麼麵前的沙灘便是所謂的戰場。</br></br> 但虞絨絨的目光卻落在了虛空中。</br></br> 虛空中有符意。</br></br> 那些符意是她見過的最晦澀,卻也是最生機勃勃的符陣。</br></br> 大陣從海麵而起,宛如一個巨大的曲麵般,於沙灘的某一隅平地直起,直接衝向無邊天際,難覓儘頭,好似要將天與地通過這樣的符連接起來,以此符為彼端和此處的交界。</br></br> 遠方有渺然歌聲響了起來,那樣的歌喉太過曼妙絕倫,縱使隻能見寥寥音符,卻已經足夠讓人沉醉。</br></br> 是鮫人。</br></br> 海麵濃稠時,這些鮫人自然會避入遠深的海域,自然也有來不及避逃的鮫人被撕裂在海麵上,暈開一片血色。</br></br> 等到如今這樣的星光皎潔之夜,鮫人便會重新從海中浮起身軀,沐浴星光,引喉高歌。</br></br> 有幾葉扁舟自海邊起,跌跌撞撞卡過海麵凸起的礁石,向著深、靠近鮫人歌聲的地方而去。</br></br> 顯然是那些膽大討生活的漁民。</br></br> 重利之下必出勇夫,而這麼多年來,漁民們也有一套自己觀魔獸潮的辦法,此時風平浪靜,無疑正是出海的好時候。</br></br> 有扁舟上悄然點起一盞靈石燈,照亮一小片水域,海麵頓時顯得加波光粼粼。</br></br> 虞絨絨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了那些波光之上。</br></br> 然,她慢慢站起身來。</br></br> 情不自禁睜大眼。</br></br> 為她從那些波光裡看到了多的符意。</br></br>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懷疑麵前的整片海中,都飄蕩著無邊的符意,而自己方所見的,從海麵到岸邊、做天地帷幕的符陣,竟然好似不過是這片海麵的衍生!</br></br> 下一刻,她仿佛被蠱惑般,倏而起身,見畫從她袖口滑出,而她竟然就這樣踩筆自高峰而下,一路向著那邊的海麵而去!</br></br> 傅時畫下意識反手拉她,卻拉了個空,他起身便要追過去,卻被一根手指輕輕按在了肩頭。</br></br> 耿驚花不知時出現在了一側,他滿目深意地看著虞絨絨的方向:“她發現得比我象中的還快。”</br></br> 他的一側,站著斷山青宗的宗闕風。</br></br> 滿身落拓不羈的中年劍修臉上寫滿了擔憂,他低聲:“其實……倒也沒有那麼急。”</br></br> “魔獸潮來的頻次比十年前已經密集了太多。我記得當年還是一個半月一次,而今卻已經是十餘天。長此以往,若是變成三日一次呢?隔日……甚至每日呢?你還要不急到什麼時候?”耿驚花眉頭緊皺,緩了緩語氣:“放心,這次不必和上次一樣。”</br></br> 闕風微微閉了閉眼,輕聲:“小樓於斷山青宗有大恩。”</br></br> 耿驚花拍了拍他的肩膀:“斷山青宗於天下有大恩,而我們隻是做一些……所能及的情罷了。”</br></br> 他看向被自己兩根手指頭按住的青衣少年:“傅時畫,你總不能護她一世。”</br></br> 傅時畫眼底有風起,他聲音很低,卻很清晰:“為不能?”</br></br> “為她不願,也不需要。”耿驚花靜靜:“否則她也不會登雲梯,扣開小樓的,難你還不明逆天改命的意思嗎?”</br></br> 傅時畫的臉上有了一絲掙紮和不甘,他眼底的某種痛苦之色深:“正是為太明,所以有些情,不要她經曆一遍。”</br></br> “不,你錯了。”耿驚花的聲音傳入他的心底:“焉知你之□□,不是她之蜜糖?你天生脈卻生於皇室,不修行卻偏偏一步入。而她血脈所桎,萬法不通卻偏偏要內照形軀,尋仙問。傅時畫,你還沒看透嗎?你們雖走著相似的路,卻本就是……截然相反的人生啊。”</br></br> ……</br></br> 虞絨絨禦筆而下,一路手指輕輕撥過那些符線,感受到了來自那些符線的某種奇特的震顫和回應,仿佛像是在與她愉悅地交談,對她發出了某種邀請。</br></br> 她這樣呼嘯而前,隻見海浪輕輕翻湧至岸邊,湧出色的浪花,沾濕一片沙灘,退回海中。而海浪的聲音越來越大,海中鮫人的歌聲也越來越清晰。</br></br> ——那是一種她不懂的語言,但不同的物種之間,音樂本身卻是共通的。</br></br> 與她手下的那些符線震顫所表達的意思並無不同,依然像是在邀請。</br></br> 虞絨絨於是繼續向前,直至懸停於海麵之上。</br></br> 稍遠處的幾葉扁舟顯然也發現了她的蹤跡,舟上的人們有些愕然地轉頭看來,心以往斷山青宗的那些修士們都不會乾涉他們的交易,此刻突然有人前來,不知是規則有變,還是這片大海有了什麼問題?</br></br> 還在驚疑不定時,卻見那隻淺金色的筆驟停。</br></br> 虞絨絨懸於海麵之上,停頓片刻,有些惘然地盯著海麵看了片刻,有些苦惱:“一定要海裡嗎?”</br></br> 不知是到了什麼回應,她歎了口氣:“可我真的不太喜歡水。”</br></br> 然,她自見畫上一躍而下,見畫旋即化作一流光,仿佛她一枚翻飛留下的一流光溢彩的小尾巴。</br></br> 扁舟上的幾人了愣在了原地,麵麵相覷。</br></br> 半晌,有人猶豫:“這、這總不能是……墜海了吧?我們要去撈撈看嗎?”</br></br> 另一人:“我倒覺得不,溺水之人總要有些掙紮和撲騰出水花,你看她入水的時候,便是一條魚入海的動靜都比她大……說起來,這些修士們修行的項目裡有避水嗎?還是說入了就自動會潛水了?”</br></br> 幾位凡人漁民嘖嘖稱奇,議論紛紛,虞絨絨卻在接觸到海麵的刹那,入了一片奇特的空間。</br></br> 修者到了一定境界的時候,是可以凝聚出一方小世界的。</br></br> 具的境界人而異,如今記載在案的、能夠擁有小世界的最低境界也要元嬰境,換句話說,編織出虞絨絨此刻所處空間的人,至少也是元嬰真君,而以此處的空曠與廣袤來看,恐怕此人絕不止元嬰境界。</br></br> 她像是重新回到了海灘邊,踩在了柔軟的沙灘上。</br></br> 然而此處向北去看,沒有斷山青宗的山巒起伏,而海麵好似永遠澄澈且風平浪靜,有海鷗沙啞鳴叫,還有椰子樹在陽光的照耀下,灑下一片陰影。</br></br> 她就站在這樣的陰影中,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br></br> 一個椰子從樹上落了下來,她下意思抬手,於是椰子便正正落在了她的懷裡。</br></br> “要嘗嘗嗎?”一帶著笑意的男聲從樹身上響起:“雖然這裡當然是個幻境,但是也沒人規定幻境小世界裡不能種椰子、喝椰汁的,對吧?”</br></br> 虞絨絨循聲抬頭向上看去。</br></br> 卻看到了一條巨大漂亮的魚尾巴。</br></br> 她嚇了一大跳,向退了半步,那條尾巴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頓了頓,猛地消失,有一人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地時已經與常人無異。</br></br> 長相過分俊美,甚至不似人類的黑發青年俯身靠近虞絨絨,抬手在她的椰子上,用指甲摳了一下。</br></br> 虞絨絨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指甲。</br></br> 那是海藍色,尖利到隨時可以來做武器的指甲。</br></br> “啪”。</br></br> 她手裡的椰子殼,就這樣硬生生被這樣輕描淡寫的一摳,刮出了一個小口。</br></br> 對方抬手,一片葉子落在他手心,被他靈巧地卷成了吸管的形狀,揚起手腕一扔,便恰好落入了虞絨絨手中椰子開的那個口裡。</br></br> 虞絨絨看到了他手腕上也不知是本來就存在,還是沒來得及收回去的一點魚鱗狀色彩,以及……視線向上時,看到的尖尖耳朵。</br></br> “初次見麵,我是你三師伯謝琉。”對方並不介意她的打量和她眼神中難以掩飾的驚愕:“如你所見,我是個鮫人。”</br></br> 虞絨絨半晌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手忙腳亂地向對方行了個不太標準的禮——畢竟雙手都被過於沉甸甸的巨大椰子占據了,然艱難開口:“鮫人……也可以修行的嗎?”</br></br> “世間確實對鮫人的記載甚少,所書皆與鮫人的價值有關。但這一切,都是故意為之的。”謝琉微微一笑,他的瞳孔在陽光下,是一種如大海般的藍色,但陰影籠罩時,那樣的湛藍轉為了深藍:“鮫人天生便擁有堪比人類築基期修士的量,我們親近自然,當然也能快速地感受和利用到天地之間的靈氣,修煉本就不是難,隻是天性使然,絕大多數的鮫人都不修行。”</br></br> “如你所見,我顯然是個異類。”謝琉笑眯眯,他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眼睛便自然彎了起來,黑發散落下來,他整個人身上帶著某種近乎妖異的美:“至於為什麼不記錄鮫人的量——每個種族,總要有點自己自保的底牌嘛。”</br></br> 虞絨絨了,大致明了三師伯謝琉的意思。</br></br> 是說鮫人其實是願意與人類做一些交易的,但倘若人人皆知鮫人真正的量,那麼便會自然生出恐懼與猜疑。交易時,為了自保,難免會試圖帶上與之匹敵的武,而這樣一來,難免會有多的節外生枝與衝突。</br></br> 鮫人沒有惡意,也不要這樣的衝突,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人類卻未必會相信鮫人的這份心思。</br></br> 除此之外,也確實有些人類垂涎鮫人的美色,妄圖豢養鮫人,若是提前得知了鮫人的量,那麼來行抓捕的時候,當然能準備得為充分。</br></br> 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隱藏實確實是最好的選擇。</br></br> 見虞絨絨懂了,謝琉笑意盎然了許多,他話很多,是問了小樓近來如,虞絨絨之前都去了哪裡,經曆了什麼等等,最突然問:“你四師姐近來如?”</br></br> 虞絨絨了,如實:“我登雲梯,入小樓不過幾日,便被七師伯帶了出來,相處並不太多。四師姐似是喜歡在陰影中,她是個很溫柔的……”</br></br> 她突然起了自己在梅梢派時,收到的那張傳訊紙條,半句話於是很難繼續說下去。</br></br> 謝琉注意到了她的卡殼,輕輕“嗯?”了一聲。</br></br> 雖是幻境之中,但乾坤袋竟然還能用。虞絨絨乾脆直接摸出了那張紙條來。</br></br> “暗殺服務,親友半價,一勞永逸,天塌了有大師兄頂著,需要請聯係。——四師姐。”</br></br> 謝琉輕聲讀了出來,神色一頓,然笑出聲來。</br></br> 許是鮫人的種族天賦,他這樣笑起來的時候,聲音也依然極其悅耳,仿佛風鈴輕響,虞絨絨甚至莫名希望他能多笑一會。</br></br> “見笑。不瞞你說,你四師姐其實是我徒兒。”謝琉解釋:“難免會多問她兩句。”</br></br> 他這樣說,卻不動聲色地將那張紙條收了起來,完全沒有還給虞絨絨的意思。</br></br> 虞絨絨:“……?”</br></br> 她也不太好意思要,隻能眼睜睜看著謝琉過分坦然的動作,對方旋即轉開了話題:“絨絨呀,難你不好奇,為我會在這裡,而這裡……是哪裡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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