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扭扭捏捏,還想很想要什麼一樣。
雲薑看見熟悉的人影,雙眼一亮,騰地站起身來,反把對方嚇一跳。
她對著女孩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想要這個位置是嗎?我女朋友來了,現在用不上了,這就給你。”
然後衝著不遠處喊一聲,舉手揮揮,聲音裡充滿著喜悅:“沅沅,我在這邊!”
不等麵前女孩的回複,雲薑極快地收拾東西,合上電腦抱起就跑。
“......”女孩兔子眼都瞪大了。
溫柔禦姐瞬間成了風一樣的女子,清淺的香水味都不願意多逗留幾秒,滋溜就沒影了。
扭頭看去,搭訕未果的暗戀對象鑽進另一人的傘下,笑容燦爛,皙白的肩膀緊緊挨著對方,半刻不願分開。
含著笑意的聲音在說:“你導師是不是又拉著你訓了,手都拉紅了。”
陸沅想到剛剛在樓上看見的那一幕,努力平和微喘的呼吸,語調溫軟:“是啊,重複拉高難度的曲子練得手好痛,都要抬不起來了。”
說著,雙眸隨意一瞥,定定看了身後的人兩秒後轉開。
四目相對,大夏天的女孩莫名渾身一涼,臉上的熱意消退了不少,僵在原地。
隔著那麼遠,她也能看清眼神傳達出的敵意。
撐著遮陽傘的同學上前拉她走,邊走邊可惜她未果的搭訕,難得見她那麼勇敢表達自己。
女孩還是滿臉懵懵的,隨便應和幾句。
雲薑是誰不一定認識,同為音樂係的學妹不可能不認識陸沅學姐,她的優秀一直讓導師們讚不絕口,認定其極有天賦。
甚至校內最嚴格的教授兼樂團的小提琴首席崔知雲主動提出收她為徒,認為她是自己最合適的接班人。
早早就聽說過優秀又耀眼的陸沅學姐跟金融係的雲薑在一塊了,原來那人就是雲薑。
女孩便慶幸沒真的把索要聯係方式的話說出口,誤會可就大了。
“手抬不起來了?那你把傘和小提琴盒給我,”那邊雲薑一聽,把手上的包背起來,就要伸手去接傘:“我替你拿一下。”
從這邊出校門距離不短,一直抬手確實很累。
傘倒是沒拒絕給她,畢竟雲薑身量高挑,鑽自個傘下得彎著腰走路,不然就會傘麵頂到頭。
至於小提琴盒就自己提著。
陸沅扭身一躲,把琴盒抱得穩穩:“小提琴我自己拿著就好,雙手抱著不累。”
在陸沅再三推拒下,隻好任由她抱著琴盒,兩人肩膀貼著肩膀走,一路過去,這嘴角就沒下去過。
在有意引導下陸沅學會提出自己小小的要求,隱約明白感情的表達方式不能用金錢傳達,也學會了一種名為“吃醋”的表達方式。
“剛剛那人找你乾什麼?”陸沅語氣含酸。
她有意問這件事,換做以前是絕不會問的。
“你說她啊,她應該是要坐我的位置不好意思講吧,現在的小姑娘真容易害羞。”雲薑直盯著她手指看,她手指白皮膚嫩,要是有點什麼傷痕就很明顯。
比如現在,指尖遍布凹痕,指側通紅一片,好像經曆了什麼□□似的。
陸沅哭笑不得道:“你以為她是想要你的位置?”
“回去泡一下溫水,我給你揉揉手指舒緩一下,你這雙拉琴的手不能傷著。”雲薑撐著傘,順手拿紙巾給她擦汗。
陸沅順著動作仰臉,顯然是習慣了這樣,隻是她自己手上也沒閒著,抽了張紙巾踮腳擦回去。
“難道不是嗎?”才想起陸沅剛剛問了什麼,雲薑說:“我那位置絕佳好風景啊,正對著你大樓門口,背後就是一片竹林,空氣清新不說,還有大麵積的樹蔭遮陽,彆的涼亭都曬到燙屁股,就顯出我位置的珍貴性了。”
兩人偏到樹蔭下走,就這樣舉著傘壓馬路也品出點情趣來,不覺得很無聊。
雲薑把陸沅轉到裡側,接著說未完的話:“我看她支支吾吾,一直盯著我屁股下的凳子不說話,就很像你跟我說想吃可頌又不敢說的表情,盯著櫥窗巴巴地看。”
這回陸沅是真的笑出聲了,笑著笑著還說:“我哪有這樣,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偏偏這樣的話填充了她整個心房,巨石沉沉落定,全所未有的感到萬分踏實,萬分安心。
雲薑撐著傘,把兩人都裝在陰影裡:“扒著零食櫃想吃貓罐頭的貓貓?”
“你這個比喻.....”陸沅故意說道:“還真有點可愛的,可愛到不像我。”
雲薑知道她就愛聽這種話,沒看她唇角都要翹上天了麼。
悄悄把手上的遮陽傘歪一點,陰影遮住被她照到的肩膀,一束束陽光透過葉片的罅隙投射在地麵映出不規則的影子,隨機散落在走道上。
在一片熱鬨聲中,雲薑無所謂地說:“哦,那你當我情人眼裡出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