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當鳳凰女從良了22(1 / 2)

結果本該百口莫辯的人語調鏗鏘,將爭吵的幾人打得猝不及防,全都成了啞炮。

好半天,還是高識瑞第一個張嘴說話:“你說什麼?”

眼前的每一張臉都表情不一,雲薑不耐煩去仔細分辨他們的心理活動,隻對著正主位的陸陽洲,將高識瑞無視個徹底。

“陸總,我向您申請提出讓我的助理帶著證據進來。”雲薑心有謀斷,全不懼坦白。

“好。”陸陽洲露出饒有興趣的眼神,右手微抬:“張秘書去說一聲。”

他身後的秘書便去通知保安室門禁開放,讓人進來。

從雲薑格外冷淡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陸辰燁的心就是一跳。

他很想安慰自己,今晚上的自己也是突發狀況,不得已而為之,那雲薑必然也是證據不足才對。

也不知道自己的人有沒有趁著這段時間門把證據清理乾淨。

有人把注意力放在“證據”上,也有人把注意力放在“我的助理”上。

陸辰燁識趣地不再發言,楊崢是根本不敢說話,就現在情況而言,多說多錯。

“洲哥,你這就信她了?”高識瑞滿目難以置信:“你現在就是不信自己人,要相信一個外人?”

陸陽洲不甚讚同:“什麼外不外人,這話說的多難聽,她隻是在自證清白,你這樣說話就欺負小孩子了。”

欺負小孩子?

高識瑞差點心梗,他是不覺得敢這樣說話的人哪裡像小孩子了。

“陸總,”高識瑞意識到陸陽洲真的火了,及時改口:“你對我的工作能力有疑惑,我認了,也願意接受調查。可是你真的要鬨那麼難看,讓那麼多人看我的笑話?!”

直到現在,高識瑞都在言左右而顧其他,為自己建立立體式防禦機製。

你罵我,那得講證據,你真的拿證據出來了,那你作為掌門人可不能讓手下重臣當眾丟臉。

陸陽洲忍住掏耳朵的衝動,淡聲道:“你剛剛說的,論事要講證據,誰主張,誰舉證。”

高識瑞:“......”

抬眼瞟向語塞的高識瑞,他道:“你放心,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一定會還你清白。”

而陸陽洲的回答就像是在每一個人的心上重重落下一錘,即便知道自己隻是圍觀者,麵對此情此景,心慌感油然而生。

高識瑞:“......”

眾人:“......”

可是你看他的眼神可不像是在看一個清白的人。

“人到了,我去接。”雲薑及時開口破冰。

清脆的高跟鞋聲踩破這幾乎凝固的氛圍,周圍安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以及身旁急促的呼吸聲。

哢嚓一聲響,會議室的門就被打開了,外麵也隱約傳進一串高跟鞋急促走動的聲音。

縱觀全局,在座各位如果將自己比喻為心思詭譎的狐狸,那雲薑便是以武力取勝的孤狼。

有什麼好吵的,

棋盤都給你掀了。

從一開始,

他們給雲薑的標簽都是毫無經驗的新手實習生,被利用不自知的擋箭牌,以及可控的墊腳石。

有點能力,心比天高,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學生,這一類人就是最忍受不了被當眾質疑的,必然會想方設法為自己辯駁。

隻要她撒潑憤怒,輕易被語言挑弄,那麼罪名就此被強行定下,沾在白衣上的藍墨水一般,怎麼洗都會留下印子。

甚至高識瑞還在私底下笑話過陸陽洲年老頭昏,英明不再,活生生給他送了一個可趁之機。

全都想錯了,哪裡是被利用而不自知的擋箭牌,分明是揮向自己的一把利刃。

“我心寒呐!”高識瑞強裝無所謂地坐下,氣極反笑。

隻能寄希望於對方的證據不足,根本錘不死他。

在鐘嫚對麵坐著楊崢,已經開始強行忍住去看高識瑞的眼神。

陸辰燁則低著頭,看不清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

挎著包的助理跟著保安的指引上樓,終於找到了雲薑。

“幸好趕上了,陸辰燁的消息瞞的很緊,背後還有人一直替他掃尾,幾次都差點被發現,我沒法下手。”

雲薑倒是不意外:“如果能輕易查清,那陸氏集團才是真的走到窮途末路了。”

康經紀人兼助理再次從包裡拿出u盤和文件:“至於這裡,是您下午吩咐我的時候就開始去查高識瑞的過去經曆,他為了入贅高家改過姓,於是我從建瑞的創始人王益身上查起,發現他的生父正是高識瑞,這裡是相關資料...”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沒有去接。

康助理呼吸微喘,抬頭看見雲薑望向自己的身後,她也跟著回頭。

走廊的不遠處正站著另一個女人,長裙楚楚,肩膀上披著薄外套。

一眼就叫她驚豔,原以為自己的老板已經夠漂亮了,還能看見旗鼓相當的顏值。

對方就是創世神手下最完美的作品一般,瞳色稍淺,栗色長發微卷,每一處都精雕細琢,無一處不叫人覺得熨帖合適。

在朦朧夜色中散發著珍珠般潤澤柔和的光芒,光是站在那都是人群目光的聚焦點。

康助理聽見雲薑聲音有點飄:“沅沅。”

身前的人往走廊方向走了幾步,觀其表情略帶心虛。

對麵跑得比雲薑還快,平跟鞋踩著未鋪設地毯的地板上,裙邊翩躚,直接撲進對方懷裡。

“我知道的,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就在這裡等你。”陸沅堅定地說:“我相信你。”

雲薑垂眼跟她對視,突然很有跟她接吻的衝動。

陸沅以為她還在猶豫,因匆匆趕來而粉黛微施的臉漾出清淺的笑意。

就跟之前的雲薑一樣,陸沅放在她後背的手拍了拍,下巴抬起,在對方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去吧,我就在這裡等你出來。”

已經到這時候

了,也不去糾結什麼你會不會原諒我,雲薑用力地回抱一下,就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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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助理心想可不能讓老板的女友破費,剛想說自己喝自動販賣機賣的咖啡就好。

就聽陸沅說:“這是我家的公司,下麵的餐廳是免費的,下去坐坐吧。”

康助理:“......”

那一瞬間門,康助理想了很多。

去餐廳就意味著要長時間門坐在那裡,長時間門坐在那裡就意味著要談話,要談話就意味著會被套話。

所以你的目的根本不是犒勞我!

*

頭腦風暴的人不止康助理一個,一門之隔的會議室裡的人全都在頭腦風暴,被雲薑嘴裡的信息量震撼得不輕。

“涉事的筆記本我借用一下。”

雲薑眉眼沉冷:“我自知涉世未深,工作上的經驗比不上在座各位,所以最害怕的就是防不勝防的小人和冷箭。”

接下來便直說自己之前犯了錯誤,因為過於害怕出問題,就在電腦上留了一個小程序,隻要有人動文件就會留下賬號。

換而言之,她不光能知道是誰下載的,還能保證文件不被替換。

眾人:“......”

你管這叫涉世未深?你管這叫害怕?

陸陽洲忍不住為其側目,滿目探究,他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環境才能養出這樣的思慮周全的人。

人才多少歲,不會是受了很多苦吧?

聽說還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心思深點好像也挺正常。

旁的人跟陸陽洲不是同款濾鏡,隻覺得雲薑的心眼子都跟蜂巢一樣多,心機深沉如馬裡納亞海溝。

楊崢聽了這話,反而安心不少,緩緩再緩緩地呼出一口氣。

他根本沒有在演講會前打開過電腦,就是遞了一下箱子給雲薑。

就是遞了一下箱子而已,他什麼都沒有做。

陸辰燁也開始慶幸自己隻是看看,沒有親自上手修改數據,無論如何都是抓不住他的。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高識瑞又忍不住了:“你這是窺探商業機密,公司的電腦哪能說留程序就留程序,要人人都像你這樣敢對重要文件動手腳,這公司還開不開了?誰知道你會不會把信息泄露出去!”

“那我願意接受來自公司的處罰,因此事引咎辭職,徹底離開明盛集團。”雲薑一邊回答,手上的動作就沒停過。

她的聲音清晰地傳進每一個人的耳裡,字字句句沉穩有力。

高識瑞給堵得啞口無言,徹底沒話講了。

細細的議論聲又被壓了下去,哪怕是鐘嫚都自認自己沒有雲薑那樣的魄力。

敢做也敢認,要清白就不要跪著做人,明白自己這樣做的後果,即便事情傳出去被行業封殺也在所不惜。

當然也會有人認為這般做法蠢得可以,不過是

() 在魚死網破,自毀前途。

誰都有可能左支右絀,雲薑不會。

眼看著幕布上的賬號信息都要加載出來了,高識瑞心慌不止,仍在垂死掙紮。

“空口白牙就說能找到人,誰知道你這個程序是不是故意針對我,隻是想要擺脫自己的嫌疑,你彆忘了你還沒解釋清楚拐角監控下你到底做了......”

90%...95%...100%...

加載完成,數據頁麵顯示在幕布上,其中包括程序安裝完成之後的文件被啟動的時間門節點,精確到每一秒。

有一行賬號顯示在幕布正中央,在一排排時間門節點中顯得十分突出,倒映在每一雙眼裡。

明盛公司內部有一套屬於自己的運行程序,在正式入職之後都將得到專門為其注冊的員工賬號,而那一串數字很短,才六位數。

就是屬於高層領導才能擁有的賬號,而那一串賬號專屬用戶不是誰,正是高識瑞。

高識瑞的臉白了。

雲薑繼續說:“日期八月十四號中午,程序正式啟動,之後兩天都在進行審核,第一天上午就交給了楊組長進行籌備演講稿,一天一夜都在運行。”

楊崢說:“這段時間門我都在練習演講,甚至在公司裡住了一晚上,絕沒有動過手腳。”

那冷漠如審犯老刑警的雲薑沒有理會他的意思,點出某個時間門節點:“結果就在舉行演講會議的清晨五點三十分一十一秒,電腦就被人插入u盤企圖替換文件,當他以為文件被成功替換之後,電腦再次被交回楊組長手裡,在我和鐘總監的監視下被鎖進便攜式保險箱裡。”

陸陽洲問:“鎖進保險箱前,你們沒有再次核對一遍文件上麵的數據嗎?”

會議室裡因為這句提問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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