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當薄情女從良了14(1 / 2)

女帝被當街刺殺這事根本瞞不住,朝臣們還在半路上就收到了消息,俱是眼前一黑。

但是都沒能暈成,仔細思量才明白女帝的用意,當然是抱著不讚同的態度。

——千金之軀,怎能以身犯險?

反正老大臣們已經開始打腹稿,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寫奏折勸諫陛下,要是不肯就去宮門口跪著。

禦林軍的鐵蹄朝著景都的方向出發,尚未踏入景都城門,那再次刺殺失敗的消息就傳進了瑾王府中。

墨先生聽罷,霍然起身,眉宇間滿是不讚成。

此事他並不知情,而是瑾王自發而為,真是活生生把把柄雲薑手裡塞。

他推門而出,大步跨向大門:“備馬,我要出城去尋王爺。”

王府仆從則回報道:“王爺剛到府門前,墨先生可要去親迎?”

不等他說完話,看著文弱的墨先生已經沒了影子。

“瑾王你到底在乾什麼!”

書房內,墨先生冷聲問道。

瑾王神情鬱鬱,他攤手道:“墨先生不是說六姐對本王有所懷疑嗎?那本王就打消六姐的懷疑,讓他們窩裡鬥去!”

他是叫雲薑去死,不是叫瑾王去送菜!

“所以你讓他們傾巢而出,全都去刺殺女帝了?”

墨先生已經不想生氣了,他還不至於總是為這種蠢貨動怒,隻會顯得自己掉價。

他算是明白了,當時的瑾王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所以他之後的命運都是必然的。

瑾王點頭:“是,本王答應他們會裡應外合,回景都聯係部署進行宮變。”

好一番話下來,那些人才勉強答應,但瑾王並不打算去宮變,更加沒有去裡應外合。

人死過一次,總是會性情大變一遭,看功名利祿都成過眼雲煙。

墨先生看著他隨時就能把自己剃禿然後找個山頭出家的表情,覺得還不如彆重生,先機都學不會搶占。

怎麼會有人得到重來一次的機會而不去改變命運,而是毫無鬥誌,成了一攤爛泥?

現在可好,全部一網打儘,可給女帝省心不少。

你可真是她的好弟弟啊。

這瑾王竟還不如上一世的計梓姝有奮鬥心,白費這身份,活該一輩子被壓在底下。

不過也是,瑾王就從不是個有骨頭的人,也不會等到雲薑死後才真正地起來,還險些壓不住群臣。

墨先生問:“那瑾王打算之後如何行事?”

瑾王故作高深莫測:“靜觀其變。”

墨先生定定看了瑾王幾眼,忽然伸手讓他後頸處敲了一下。

“你...!”瑾王瞬間軟倒下去,趴伏在桌上不省人事。

“再聽你一句話,我都白活這些年。”

書房內落下最後一句話,黑影一閃而過,頃刻變得空蕩。

“王爺,墨先生,奴婢前來伺候茶水。”

有奉茶侍女敲門而入,卻驚訝地看著空無一人的書房,那桌上的兩隻茶杯還冒著嫋嫋熱氣。

*

夜色濃稠,火把擦亮了昏暗大街,如璀璨火龍般遊入瑾王府。

“陛下聖旨,命禦林軍捉拿瑾王,抗旨必誅!”

等抄家的禦林軍踢開瑾王府的大門,迎接他們的竟隻有上下亂成一鍋粥的瑾王家眷。

“我等奉命捉拿瑾王,他人在何處?”

“你們來得正好,我們家王爺失蹤了!快幫忙找找!”

禦林軍:“......”

王府長史:“......”

雙方愣了好一會,才明白對方究竟在說什麼,不由都大驚失色。

“堇弟失蹤了?”雲薑說道,放下手中奏折。

“啟稟陛下,是的。根據王府長史的供詞,案犯雲庶人於傍晚到達王府,與府中謀士墨先生商談一盞茶時間後,由奉茶侍女發現兩人失蹤,現場並無掙紮打鬥痕跡,跟憑空消失似的。”

“而且那一同失蹤的謀士隻是一介書生,三年前被瑾王帶回府中,對他甚是看重,並無聽說又那麼大本事。”

複命的禦林軍與大理寺卿滿頭大汗,由大理寺卿陳情現場。

“書房都搜過了?”雲薑問。

禦林軍回道:“王府上下已經搜查過了,塵封的密道也沒有打開的痕跡,落滿了灰。”

那就稀奇了,還能飛天遁地不成。

“倒是在書房暗格內發現不少有關瑾王勾結朝臣,與三王餘孽私交甚密的往來信件,在宮中安插眼線的證據,府庫內盈財千萬兩,俱有賬本記錄在冊...而且還有...”這是大理寺卿說的。

見大理寺卿神色猶豫,雲薑叫她直言。

大理寺卿便直言了:“還有烏蠻沙力王寄給瑾王的親筆書,但隻有一封。”

那真是坐實了通敵叛國的證據。

加上勾結朝臣,與屢屢刺殺的三王餘孽關係密切,還窺視帝蹤,收受的賄賂將近一年國庫,無論哪一條都是死罪。

座上常服女帝沉默,纖長手指點點桌麵,死一樣的安靜在寬大的房中蔓延。

房內氣氛更加沉冷,窒悶得難以呼吸。

雲薑大概能知道瑾王是什麼想法,叫他真的去聯係又不敢,就這麼切斷聯係又覺得可惜,就留下備著或許會派上用場。

好一會後,雲薑發話:“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傳朕旨意,瑾王刺殺君主,不孝不悌,其心可誅,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到。”

那就是隻用刺殺的名義去找,暫不掀起更大的風浪,能找回來就行,不論死活。

兩人低頭應是,便躬身退下。

人退下後,雲薑坐在原地,手撐著太陽穴閉目養神。

瑾王會失蹤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連飛鷹衛趴屋頂都沒能捉住的人,那得是怎樣的本事?

在煩惱的時候,連窗外的清脆鳥鳴都是覺得

擾人清靜的,

全無剛來時那份輕鬆心境。

輕微的開門聲響起,

雲薑眼睫微動,沒睜眼。

那腳步聲緩緩靠近,落座在自己身邊,一雙溫熱的手放在雲薑太陽穴上輕輕按壓。

甜香中夾著些許微澀的柑橘香隨著對方的靠近逐漸彌漫開,反平常而行之,將雲薑整個人都包圍起來。

不經意微皺的眉頭在那按壓下舒展開,雲薑握住那隻手,微微挪動就將自己埋在對方懷裡。

把臉埋在對方腰腹處,雙手環抱掌下細腰,用得力道有點大。

好像這就是她最舍不得舍棄的珍寶了,一點點都不給人碰。

陸沅被抓住了一隻手,就無法按壓頭部了,隻好伸手抽掉鬢邊一對步搖,讓她靠的更舒服些。

但手也沒閒著,一下一下輕拍著後背,舒緩對方的情緒。

這是陸沅母親還在世時安慰她做的動作,後來母親重病離世,她就被接進宮中教養。

高處不勝寒,還有誰能用這種姿勢去撫慰躁動的乾元女帝。

隻有陸沅才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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