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二十九)(2 / 2)

他的狼爪劃過數人的咽喉,將這令他厭惡排斥的氣息驅散,而儘可能地保持了士兵們的全屍,讓他們可以身體完整著解脫。

這不是黎容淵的心軟、仁慈,他自己清楚自己並沒有這麼好心。但謝閒在看著,身後的那麼多人都在看著,他就是得讓這些人看出自己那麼一丁點的“仁慈心”,才不會為之後將有的雷霆手段生出反骨!

黎容淵從這時起就開始權衡利益。

黎容淵巨狼軀體掠向士兵的刹那間,黎濤也終於看清了蚊子嗡鳴聲來源於何處,他的臣子……他提拔信任的臣子竟聚集在黎容淵的狼軀身後,此刻挺直了腰背朝向著自己,儼然是已成為了這個孽子的擁躉者!

而伴隨著所有士兵的死去,臣子們不約而同嚴肅、篤定的朝黎濤開口:“抱歉,陛下,我們認為以您的狀況已不足以在這個位置了。”

“皇子殿下才是最好的選擇……”他們說,“請您退位!”

黎容淵不知何時已化作了人形,他的身後士兵屍橫遍野,有鮮紅的血跡似也將他的一雙灰黑色瞳孔染上一層血色。

他站立著,朝著黎濤揚起了戲謔的笑容:“您還想算計什麼?”

那正對著黎濤的眼中,是赤·裸·裸的陰冷顏色。黎濤環顧著四周臣子躲避的眼神,這才知曉自己才是真正的蠢貨,他以為黎容淵沒有腦子和他的畜生母親一樣,肆無忌憚會成為公民之敵——

可誰料,原來他最信任的一波臣子都已反叛!愚蠢得無可救藥的是他自己才對!

“好、你很好!不愧是畜生崽子!”黎濤鐵青著臉色,趁著這最後的機會,卻是朝著謝閒開口,“我這樣的好兒子,你也敢信?他對你,可有著更加黑暗的企圖,你們遲早會師徒反目!”

“我的好兒子,”他一字一句瞪視著黎容淵,“你最在乎的東西,遲早會離你而去!”

“閉嘴。”一柄匕首,堵住了黎濤接下來的話,在他的脖子上壓下了一條很深的血痕。但黎濤還在笑著,瘋狂的笑著。

黎容淵攥緊了手,黎濤的話戳中了他最黑暗、最脆弱的內心。他顧忌著,他恐懼著……謝閒會排斥他。

他想問自己的老師:“你怕我嗎?”他是那樣的陰暗、可怖,以著這些臣子的家人等軟肋作為威脅,強製讓他們成為自己的擁躉。是以,黎容淵才能這麼快將臣子收服!

黎容淵的聲音哽得沙啞,喉嚨裡像塞了沙子。他不自禁地瞥向謝閒所在的方向,卻發現他的老師神色微帶空茫,像在思索些什麼。

黎容淵再了解不過謝閒了,他無時無刻都在揣摩著老師的心思——

在這一刻,黎容淵看出來了,謝閒已經生出了離意。

他要、離開蔚色星域,離開自己!

被黎濤說中了,他誰也留不下,黎濤的冷笑聲一遍遍回蕩在黎容淵的耳際。

*

黎濤被軟禁,臣子陸陸續續離開,不日就將進行黎容淵登位的大典。被臣子安排來服侍黎容淵的侍從唯唯諾諾,恐懼害怕於黎容淵,都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黎容淵將侍從遣散,叫室內隻剩下自己和謝閒兩人。

謝閒看見小狼崽子如同要哭泣一般,雙眼微紅,他想,他難道是察覺到自己已經準備離開了嗎?

“老師,您要離開了嗎?要離開我嗎?”

“是,”謝閒回複他,“在蔚色星域要做的事已經完成,但我並不是永遠離你而去。”

黎容淵低垂著頭,如同謝閒最初見到他的時候那般狼狽不堪,恍惚間謝閒竟有點時光倒流回最初那日的感覺,他下意識地抬手,想以輕撫的方式安撫小狼崽子。

卻不想黎容淵微抬了眼,立起的豎瞳中竟是一片赤紅。他沙啞著嗓音貼近謝閒,這時的觸碰卻叫謝閒想起了陰冷噝氣的毒蛇。

黎容淵抓住謝閒的手腕,低下頭灼熱的吐息撲在他的頸間。

“老師……不要走。”

緊跟著,便是一陣輕響晃動聲,黎容淵將鐐銬、鎖鏈纏在了謝閒的細白手腕上!

他死死地用力地拽緊謝閒,瞳孔隻現瘋狂和偏執,在他手腕上留下一道紅痕。

“不、許、走。”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是鎖鏈bb囚籠bb

前三十評論有紅包發放!

【明天更新將在4號淩晨十二點,之前打成3號了對不起……】

*

[推推姬友文~]《朕今天也在等男主篡位[穿書]》by鬼酉蠟燭

文案:

小倉鼠一朝穿書,變成反派暴君。

隻有男主篡位,才能假死脫身。

算算劇情,男主已經有了反心。陛下心一喜,拉快進度條,乾脆給男主封了個攝政王。

政事全都丟給他,自己專心鹹魚。等攝政王篡位,自己就自由啦!

可攝政王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忠心耿耿勞心勞力,一天比一天忠誠。

陛下:劇本有點不對。

直到說好的叛亂來襲,陛下才明怒暗喜。

攝政王握著血跡斑斑的佩劍走進來,目光冷厲。走到他麵前,在陛下期待的小眼神中忽然丟下劍,叩拜行禮,忠誠熱烈:“叛黨已儘數誅殺!有臣一日,定保陛下安然無憂!”

陛下:“……?”

陛下急得瘋狂暗示:“愛卿,當了這麼久攝政王,不想換換位置?”

攝政王目光灼灼,聲音隱忍壓抑:“臣忠心耿耿可昭日月——若陛下硬要臣說……臣想睡一次龍床。”

陛下大喜:“睡,今晚就來睡!”

今夜睡過龍床,明日黃袍加身!

第二天,陛下捂著屁股痛哭流涕、後悔不已:“朕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啊!”

攝政王把他摟進懷裡,聲音沙啞:“晚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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