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棲棲保護大家吧(1 / 2)

當棲棲等人走到一片疑似沼澤的標誌物前時,杜清的手環時間顯示已是四點十幾分了。

在表麵蓋著一層枯枝腐葉的柔軟泥潭就在眼前,棲棲托著下巴端詳四周環境。

“這兒竟然有真的沼澤嗎?”

張合撓臉,靜謐的潮濕泥水散發的**氣息讓他裸露在外的皮膚有些發癢。

參天樹木林立兩邊,十五號線越走越窄,他們現在隻能肩膀挨著肩膀站著。

棲棲站在最邊上,綴滿肥厚樹葉的枝條顛顛垂停在肩膀。

葉尖聚集的水珠不知何時浸透迷彩服,棲棲感受到濕漉冰涼的水液,側頭看見枝乾,肩胛骨頂起,將枝乾朝前推了推。

“彆動。”一隻瘦弱的的手默不作聲地移來,推開後又回彈的枝乾被這隻手毫不猶豫地折下。

彭琦抿起唇角,右腳一邁,用後背擋下樹枝甩起時飛濺的水珠。

“謝謝你啊,彭琦。”

棲棲道謝,照明燈的光束穿過彭琦的身子,幾乎全部蝟集在她的身上。

由於一路來的謹慎小心,學委尖尖的下巴仍舊繃得很緊,像某種戒備可愛的小動物。

彭琦扔掉樹枝,搖搖頭,沉默又帶著幾分莫名心思的視線,順著棲棲挺翹的鼻尖上移。

泛著淡粉色的眼眶裡澄瑩清亮的黑眼珠微動。

光束被長睫拘束成纖細分明的濃密暗影,就停留於她眼窩,就停留在他眼裡。

彭琦盯了幾秒又扭過頭去雜亂濃密的灌木叢。

“棲棲,你冷不冷?穿外套嗎?”

厲茗茗拿來件標準款薄棉外套,棲棲轉身接過:“謝謝啊。”

陰涼的深林,幾人穿好外套,看著沼澤犯難。

“沼澤麵積大也不大,就是正好把路橫著塞滿了。”

張合哀歎一聲。

杜清從他手裡拿來地圖,抹正頭頂的照明燈,指著點標二旁邊的路況沉吟:“我們旁邊還有路啊,但要往回走,從剛剛點標一那裡的分叉口進去。”

棲棲上前,大概算了下往回走另外找路的時間。

得到結果後忍不住皺了皺眉,“從另一條路去點標二的話,到最後時間至少就五點半了,剩下兩個小時夠我們完成五個點標嗎?”

要趕時間,要取得亮眼的預賽成績,回路肯定是不能走的。

“早知道最開始就往那條小路上走了。”

厲茗茗癟嘴,她望著不遠處神秘靜止的泥潭,腦海裡不斷浮現出一些泥足深陷掙紮不出的影視片段。

棲棲沉思片刻,拾起被彭琦折斷的樹枝,先行走到沼澤旁。

“沈棲棲,你彆衝動上去啊。”

見狀,杜清不由分說地拉住她的手腕。

回頭笑了下,棲棲道:“班長,我用樹枝探下深淺。”

“那我和你一起。”杜清四下望望,看到根布滿苔蘚的枯樹枝後俯身拾起。

將樹枝戳進泥潭的一刹那,兩個女孩驚詫地互相對視一眼。

“這...?”

杜清不可置信地再次將樹枝戳進泥潭,這次用力許多,枯樹枝啪嗒一聲後成功斷成兩截。

棲棲笑起來,回身向其他人招手,“不用擔心了,都來看看沼澤的真相吧。”

待人一一用樹枝試過深淺,厲茗茗一把甩開枯樹枝,禁不住大笑:“還以為是什麼恐怖泥潭呢,原來是隻是一灘泥哈哈哈。”

是標誌物同時是障礙物的沼澤,以一種虛幻的形式嚇住了沒有經驗的小隊。

像這樣唬人的沼澤在其他路線上也有,控製台那邊已經看了不少選擇走回頭路的隊伍,十五號線竟是最先打破泥沼假象的小隊。

十五號,控製台負責留意優秀苗子的記錄員在紙上留下這個數字。

輕鬆踏過泥水地,除了損失一份腳下乾淨外,十五號小隊成功打卡點標二。

“好,去點標!”

“看看標誌物是什麼?咦,這畫的是什麼?”

目光聚集與標誌物上,幾人看了下,張合弱聲猜測道:“這是...麻繩?”

地圖上的標誌物形狀確實酷似一根麻繩盤在點標二和點標的路中間。

不知為何,棲棲望著這簡陋的抽象畫,心下有些不安。

她頓了頓,緩聲道:“這不會是,蛇吧?”

蛇?

杜清眼前突然浮現出那位好心教官的臉,教官笑眯眯的,對她說:“越野路線我們清理過,有活物也不要怕,保證都沒有毒的。”

厲茗茗靜下來,她神色莫名,最終從包裡掏出匕首和錘子等物,語氣艱難:“這些東西......不是這時候要用的吧?”

冷血動物總能輕而易舉戳中人們的恐懼點。

蛇——腦中自動浮現出其冰冷機製的眼睛,以及收放時嘶嘶響的猩紅分叉蛇信。

棲棲見氛圍因她一句話就成沉悶起來,指尖微動,出言緩和道:“也許是我想得太多了,大家不要太擔心。”

“是,是啊。”張合抖著小腿,跟厲茗茗要了把錘子,“就是有蛇,也沒關係的,吧。”

杜清驚疑不定地眨眼。

蛇——她小時候被表兄用類蛇玩具嚇哭過,蛇到現在還是她的心理陰影。

是一提到這個字眼就要打哆嗦的害怕程度。

回神,趕忙也和厲茗茗要來把匕首。

厲茗茗包裡有兩把錘子和把匕首,索性都發了下去。

棲棲抽掉刀鞘,指尖在刀刃上按了按,有血絲冒出,匕首原是開刃的。

因為專注於防備即將的危險,所以棲棲倒沒有注意到彭琦不知何時到她右後側走著。

彭琦雖瘦,但個頭是實打實的一米八五,走在棲棲旁邊,直接將其整個身子都擋住了。

要是蛇從他那邊竄出來,第一口咬的肯定是他。

就這樣,害怕的戰戰兢兢地走著,不怕的謹慎小心地兩邊望著。

大抵是十多分鐘,濃盛高大的灌木叢兀然傳出陣極快的簌簌聲。

杜清攥著匕首的指關節用力到發白,整張臉的血色一並失去。

她聲線顫抖:“是是是是是什麼?”

停下腳步,棲棲側耳傾聽,可惜那陣音已沒入深遠,再無另外一絲異響反饋他們的猜測。

走上前拍了拍杜清被嚇得發涼的手背,棲棲倚著她,和她一同走。

路走得更遠,潺潺溪水聲是循序漸進地傳入大家耳中的。

等耳畔儘是溪水叮咚時,杜清的腕表發出輕悅的報時響:“五—點—整。”

伴隨報時聲發生的還有陡然加注於腕間的巨力,棲棲一臉痛色,看向杜清。

現在杜清已經脆弱到失態了,僅僅是一點不期然的聲響就能把她驚駭到麵如黃土。

微歎,棲棲沒管施力於腕上的手,而是將匕首塞進外套口袋,用空出來的右手幫杜清撩開遮擋視線的額發。

溫暖的掌心貼著班長的臉頰,棲棲輕輕地,一聲又一聲,“沒事的,什麼都沒有啊。”

“不要怕,我們馬上就要達目的地了。”

“你靠著我,我會保護你的。”

“彆怕彆怕,沒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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