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修仙古宗(21)(1 / 2)

果然, 容雲天被雲杪拋出的魚餌誘上了勾。

“尋花門修士果真陰險狡詐, 不是善類, 若非元君善言提醒,我容家一門就要被她們騙了去!”

容雲天的語氣夾著幾絲激憤, 顯然在尋花門和縹緲宗兩者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相信後者。就算縹緲宗來曆不明, 太清觀卻是眾所周知的名門正派, 信沈觀霞總是沒錯的。

“既然尋花門心不誠,那容家也無需再替她們賣命了, 隻是這五行截陰陣馬上就要完成了, 就算攔住了太陰真水我們也收服不了,反倒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不知元君等人……”

容雲天遲疑地看向他們,話中意思不用解釋。

“本就是為了太陰真水而來, 你們那陣法就放著, 後續本座會親自完善。”雲杪輕笑, 說出了容雲天最想聽到的話, “當然, 也不會叫你們白辛苦幾個月,想要什麼報酬說出來就是。”

容雲天麵露喜色, 小心翼翼地問道:“……容家替尋花門布陣本意就是為了小女,元君方才說有把握治好小女的病,可否……”

“這倒是沒問題。”

容雲天大喜過望,正要拜謝, 又聽雲杪說道:“不過……修補異靈根可不是簡單的事,光是憑借靈丹妙藥可不夠,還需輔以修煉本門的心法《桑木仙抄》才行。但這套內功心法,縹緲宗向來隻授於本門弟子。”

容雲天一聽就急了,連忙跪在地上殷切地道:“還望元君善心大發,收小女為縹緲宗弟子!小女雖天生靈根殘缺,在符篆陣法之上卻小有心得,若有教導指引,日後必定不會丟了縹緲宗的麵子!”

“你女兒的確悟性奇佳,也罷,本座便收她為弟子,隻不過縹緲宗遠在萬裡之外,取得太陰真水以後,本座是要帶她走的。”

“雲天帶容家與小女謝過元君大恩!”

容雲天激動地一連磕了好幾個頭,他知道修仙路漫漫,容瑢這一去,修行中光陰似箭,興許再見的時候他與夫人都已入土了。

凡人與修士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容家選擇居於凡世,那就是凡人,自此與踏上仙途的女兒分道揚鑣。

儘管心頭不舍,他還是發自內心地感到喜悅,隻要容瑢好好的不會早夭,不用埋沒了她那絕佳的靈根,這就夠了。

沈觀霞看著雲杪給容家下套的樣子,心下覺得甚是好笑。

他知道雲杪在四處尋覓合適的弟子,明明看見容瑢的時候兩眼發光,還要假裝一本正經的樣子誘使容雲天往坑裡跳。

沈觀霞覺著,這位不知年歲幾何的元君其實怪可愛的。

很明顯,雲杪知曉容家對於女兒的看重與疼愛,這從容家為了容瑢甘願和尋花門這樣的妖宗做交易就能看出來。

雲杪興許是覺得安居凡世的容家會舍不得骨肉分離,雖然有那份心思,卻不想強迫彆人,方才如此試探對方。

其實本不用這麼麻煩的,她若當真對容瑢感興趣,直接管容雲天討要便可,包括太陰真水,奪便奪了,容家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沈觀霞接觸了太多元天大陸的高階修士,人站在金字塔頂端太久,就會習慣霸道與專橫,但大部分修士都覺得這很正常,實力為尊的世界向來如此。

沒人會在意容家的感受,隻有弱者才會覺得不公。

雲杪身上的煙火味與人情味其實很重,她與門下弟子的相處中時時都能體現,這在高階修士中是很少見的,

他們活得太久,繁育子嗣難於登天,也習慣了孤獨一人,人際關係多是利益牽扯,自然親緣情緣觀念淡薄。

道家有言太上忘情,這四個字的意思是,忘情而至公,不為情緒所動,不為情感所擾。

但沈觀霞覺得太多修士誤解了其中之意,因而顯得冷漠無情,並將自私自利看作理所當然。忘情絕不是無情,而是有情的,然而有情卻不為情牽,不為情困,這才是真理。

沈觀霞覺得,雲杪是與他道同誌合的人。

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期盼,想要與雲杪結成道侶,卻又覺得好像他們本來就該是道侶似的。

但他想了想雲杪高深莫測的修為,再看看自己的境界,又啞口無言。

輩份都不是事兒,橫在他與雲杪中間的,是修為境界。

商定了容瑢的事,雲杪與沈觀霞對五行截陰陣進行了完善,由於容家已經將陣法完成了八分,二人隻花了十天便完成了任務,本以為要花上兩個月,餘下的一個半月卻是閒了下來。

尋花門行蹤詭秘,但卻消息靈通,容家終止交易轉頭與縹緲宗合作,必定瞞不了尋花門的人。

來回跑路怪累的,雲杪擔心尋花門的人會出現找麻煩,乾脆暫留在了浣沙溪鎮,守著太陰真水與容家,以免出了岔子。

留情每日窩在容府參悟劍意,雲杪未曾來過吳國,便每日都在外麵閒逛感受人間煙火,沈觀霞倒是去哪都一塊兒陪著她。

尋花門一直安安靜靜地未曾露麵,雲杪料想對方吃了悶虧不會憋著,大抵要和他們會一會。

果不其然,傍晚行於街側回容府時,一個身著粗布衣裳的姑娘低著頭快步走著,不停朝沈觀霞挪動。那姑娘的衣裳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傍晚天色黯淡下來,她低著頭也瞧不清神色與容貌。

雲杪正在一個麵攤旁邊聽攤主講著什麼趣事兒,沈觀霞抱著劍在不遠處靜立著。

沈觀霞冷不防被一女子撞上,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麵而來,伴隨著一聲低低的呼喚。

“公子……”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女子抬頭與他對視,藏在粗布衣裳下的軀體卻是膚如凝脂,宛如上好的美玉。

女子貌美異常,神魂勾人,微微泛紅的雙眸語說還休,任何人不論男女都會在這一刻被她迷惑住了心智。

但沈觀霞卻冷下了臉,絲毫不為所動,懷中佩劍以快如光電般的速度出鞘,揮動。然夜色下什麼也沒有,劍過之處隻劃破了虛影,

“怎麼了?”

雲杪早在聽到那聲呼喚時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但那女子以極其詭異快速的身法消失在了沈觀霞麵前,街上已尋不見了蹤影,仿佛剛才根本沒有這個人。

沈觀霞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她偷走了我一根發絲。”

話音落下,他雙眸中染上一抹猩紅之色,整個人的神情都微微變得不正常起來。

雲杪察覺到他的異狀,心知事情不對勁,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帶回了容府的房間中。

昏暗墨藍的夜色下,留情瞧見他們一前一後地進了同個房間,還設下結界把門鎖上了,一時神色古怪。

留情雖是把劍,但對男女之事卻是絲毫不陌生。

易雨寒有蛇類本性,有受太陽真火折磨,這要怪就怪那貪食老頭不把她這把劍當人看,淨在她麵前口無遮攔地說葷話戲弄易雨寒,美其名曰考驗定力。

有些事,留情就是不懂也懂了。

也罷,她隻是把劍而已,怎麼跟人一樣學壞了,腦子裡竟是些亂七八遭的思想……萬一人家隻是商談要事呢?

房間裡,沈觀霞眼裡的猩紅比方才更濃,臉頰也染上了淡淡的桃色。

雲杪皺眉:“你中的是媚術,感覺如何,可能自行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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