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晚來風雨六(2 / 2)

它心下一喜。

果然是愚蠢的人修!它埋在爪子中笑得虎軀顫抖,可下一刻,吡著的虎牙猛地收了回去。

少女溫軟的手逆著它順滑的毛發,從尾巴根一路擔向後脖頸處,將它的毛發揉的淩亂不堪。

淦,誰教你們人修這麼擔虎啊!

而少女又

開始了自己的第二次作惡,逆著它的毛發擔的不亦樂乎。

猈虎再也忍耐不住,抬起頭來伸出帶有倒刺的舌頭,將被司黎翻起的毛再一次舔順。它剛舔順,正要舒服地喟歎出聲,便瞧見身前眉眼帶笑的手再一次伸出了魔爪。

她又一次逆著它的毛發將它揉成一個炸毛的刺蝟。猈虎粗重呼吸,任勞任怨地再一次舔順自己的毛發。

司黎再一次作惡。

來回幾次之後,猈虎忍不住甩開了司黎的手站起身來,一雙獸瞳帶著怒意看向司黎。於是它便接收到了來自藍衣少年的眼殺。

猈虎: “嗷嗚。”

它有氣無力地趴下,一雙獸瞳毫無光亮,暗淡地像是生無可戀一般。"有,三百年前幽冥鬼域的極南部有強大的靈力波動,但那裡是禁地,我不敢進。"

三百年前。

司黎臉上的笑意收斂,與身後的容九闕對視一眼,雙方眸中都是冷凝。司黎又問: “你今年多大?”

猈虎蔫蔫道: “兩千歲。”

兩千歲...

容九闕想到了什麼,少年快步上前單膝蹲在猈虎身邊,淺淡的眸中迸發出光亮, “你既然兩千歲,知不知道大約在一千五百年前幽冥鬼域曾進來了許多妖?"

“知道。”猈虎微微直起身子,不似方才那般死氣沉沉, "幽冥鬼域除了我沒有活物,那是幾百

年來我第一次見到妖。"

"那他們呢,去了哪裡?"猈虎沉默著,坐起身子,虎頭垂下。

容九闕有些焦急,再次問它, “他們是我們妖族的子民,進來這幽冥鬼域便沒有再出去,他們的家人還在苦苦等候。"

萬一呢,既然猈虎都能在幽冥鬼域活下來,萬一那些進來的妖族沒有死呢?或許隻是被困在了這裡。

可下一瞬,狎虎的話打碎了他僅存的一點幻想。“他們進了幽冥鬼域的禁地,一定是死了的。”“什麼禁地?”

猈虎道: “我從出生來這幽冥鬼域便隻有我自己,但腦海裡有個聲音告訴我不可靠近那處地方,我也不知那裡有什麼,年少無知時我曾悄悄去過一次,還未靠近便感覺到極端的可怕。"

是比被司黎掛

在懸崖上還要可怕的心情。

從它的四肢百骸湧入大腦,滿腦子都是一個想法:快逃!

猈虎看向怔愣的容九闕,有些不忍道: “我親眼見到他們去的,為首的一個人是渡劫修為,我不忍看他折損在裡麵,還跳出來勸過,可他依舊一意孤行,整隊人三百餘人,無一人出來。"

渡劫。

容九闕喃喃道: "祖父……"

司黎擰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這幽冥鬼域可怖,就是在那禁地?不對,有哪裡不對勁……

司黎抬眸急匆匆問: “你說這幽冥鬼域隻有你自己,那那群銀月焰狼呢,它們是哪裡冒出來的?"

明明容九闕說銀月焰狼在妖族早已絕跡上千年。

猈虎解釋道: “剛開始是隻有我自己,那群惡狼也是一千年前出現的,莫名其妙出現在幽冥鬼域,我也不知它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明明這禁地已經被外麵人封住了……"

猈虎看了眼司黎,又看了眼容九闕,小聲開口: “還有那個從天而降的寶物,就是掉到了禁地裡麵……所以我不敢進去……"

它秉著救人一命的原則,小心翼翼朝兩人挪動一點,苦口婆心勸導: “你們彆去了,那禁地可怕的很。"

它喜歡長得好看的東西,這三個人長得都好看,死在禁地裡麵太虧了。猈虎忍不住歎息。

“你們就在這裡——”陪我玩吧。

“我們明日就出發!”眼前的人沉默不說話,就在猈虎以為自己終於勸動了他們時,少女忽地站起身來出聲。

隨後藍衣華服的少年也站起身來, "明日就去。"

猈虎有一瞬間覺得這兩人瘋了。它氣衝衝地背過身去, "要去就去吧,死了我也不給你們收屍!"

一個兩個都要去送死,沒有人陪它玩。可惡的人修!它再也不要跟他們做朋友了!

*大★

禁地坐落在幽冥鬼域極南部,按照猈虎的指引,三人來到了那裡。剛一靠近便感知到磅礴的殺意,帶著濃重的怨氣,隱約還能聽見一聲聲似人的哭泣。

這便是妖王說的亡靈?再往裡走是處湖泊,水深近淵,看不清水下有什麼

,隻能感受到壓抑的氣息與詭異的殺意。

“阿黎,小心。”晏行寂召出斂鏡,垂首看著眼前的湖泊,眉眼凜然, "這裡布有陣法。"

是殺陣。

不是攻擊性極強的殺陣,事實上它的靈力溫和,但晏行寂能感知到那裡陣法地下埋葬了無數亡魂。

死氣沉沉,腐朽糜爛。

司黎也召出卷星, "知道。"不出意外的話,這裡便是禁地的入口。

司黎與晏行寂和容九闕對視,隨後不約而同地起身跳下。在動身的那一刻,青年和少年同時去拉身旁少女的手。

司黎隻感受到手腕被一雙溫涼的手握住,隨後被拉進一個懷抱,緊隨來的是冰涼的湖水,順著鼻息倒灌。

在跳入那湖泊的一刹那,她的神魂仿佛受到撞擊,意識在一瞬間便消失,快的絲毫來不及反應。而一旁的青年剛要喚醒她,下一瞬,眼前一片白光,懷中的少女輪廓線條在他眼前漸漸模糊。

在最後一刻他扣緊少女的腰肢,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在心下呢喃出聲:

“阿黎。”

*大★

彎月如鉤,銀霜清透灑下。

晏行寂行走在寂靜竹徑之中,伴著清輝與月色,青年筆挺的身姿行走間皆是風華。他握著手上的木盒,在聽到竹林深處隱約的淅淅瀝瀝的水聲後唇角勾起了笑意,給清冷的容顏增

添了一絲溫柔繾綣。

他快步朝裡走去。

竹林深處溫暖的霧氣騰起,背對著他的人坐在池水之中,纖細的蝴蝶骨清晰可見,冷白的肌膚在越月夜下越發耀眼,似是發著灼灼的光輝。

“阿黎。”青年喚道。

成親後他們便搬來了霧玉崖,這裡隻有兩人,他很少會離開她,總是擔心她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

可這次方秉青親自來請他外出除魔,他去了三天,每一日都想著早些回來陪她,不然她一人在霧玉崖會無聊。

少女撩水的動作一頓,轉過身來趴在溫泉邊笑盈盈看他: “阿寂,你回來了!”

她的烏發用玉簪鬆鬆盤在頭頂,露出纖細的脖頸和平直的肩頸,一張白嫩的臉被水汽熏騰的嫣紅,平白增添了一絲豔麗。

/>他的心底驀地騰起一股酸澀,有種分不清今昔往日的虛幻感,眼眶在一瞬間紅了,恍若下一刻便會落下淚來,濃鬱得令他皺了皺眉。

不知為何,明明隻是三日未見,他卻像是三百年未見一樣,看著眼前的少女,前所未有地想要抱抱她親親她。

司黎拽過一旁的外衫披在身上,張開雙手朝他笑著道: “阿寂,抱抱我!”

晏行寂迅速甩掉自己心底那些荒謬的感覺,快步上前彎腰俯身。

他放下一旁為阿黎買的玉簪,雙手攏在少女的胳膊窩處,她便像個兔子一般跳上了他的懷中,修長的腿緊緊盤著他的腰身。

青年牢牢抱住少女的腰身,他就著溫泉旁的秋千坐下,少女麵對著坐在他懷中。

少女撐著他的臉:“阿寂,你都不笑笑,你對我這麼冷漠做甚!”晏行寂唇瓣翕動,語塞道:"沒有……我沒有冷漠……"

少女皺眉,使勁掐著他的臉:"總是不笑,天天板著臉,小古板!"晏行寂以為她生氣了,喉口發梗,想要開口解釋, "你彆氣,我不是……"

"算了!"

話語被打斷,下一瞬,少女臉上重新蕩起笑意,仿佛剛才的生氣像是一場夢一樣:"不跟你計較。"

她在他臉頰狠狠親了一口,聲音清脆響亮, "阿寂除魔有功,給阿寂獎勵親親!"

她笑得太過開心,一連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

青年目光從她臉上一寸寸描摹著,滾燙炙熱,啞著聲音開口: “我這次殺了魔域的三員大將,阿黎的獎勵就隻有這些?"

他目光落在她紅唇上,暗示的意味明顯。

少女的臉驟然紅透,紅唇緊緊抿起,埋首在他懷中小聲問: “那你想要什麼獎勵。”

晏行寂眸色晦暗,握著她腰肢的手輕輕摩挲著,貼著她的耳朵道: “今晚你來?”話音落下的一刹那,懷中的少女握著他衣襟的手猛地攥起。

晏行寂還在低聲誘哄, "就一次,沒力氣了再交給我,好嗎?"少女依舊不說話,耳根滾燙紅透,像是落日的晚霞一般。

青年聲音喑啞地不成樣子, "好嗎?&#34

;他啄著她的耳根,感受著懷中少女顫栗的身體。

許久之後,少女點點頭:"……好。"

隨後一雙細弱的手盤上他的脖頸,少女從他懷中揚起頭,忠誠地獻上紅唇。她顫顫巍巍地深入,小心翼翼的動作將晏行寂折磨的渾身難受,有些後悔自己方才的決定。

他正要毀約反客為主,她勾著他脖子的手收回,抵住了他的胸膛。晏行寂喘著氣看她,往日清冷矜貴的人此刻眼紅的駭人,青筋畢露,仿佛要突破肌膚。

明豔動人的少女撩起了他的衣衫,將他動情的證明展露在微涼的夜風中。

隨後,纖細的手解開自己的係帶,單薄的外衫一寸寸滑落,露出帶著水珠,令他呼吸驟然加重的美好。

以往清麗的少女此刻宛如一個女妖,不著寸縷地湊近他。

她抬起身子,湊到他耳邊說:“阿寂,要我坐下嗎?”

她身子逐漸向那裡靠近,晏行寂喉結乾澀滾動,眼前一片猩紅,握著她腰身的手緩緩收緊。他看不清,卻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耳邊似乎傳來遙遠的呼喊:

“晏行寂……睜開眼……”

誰?

"晏行寂,我在這裡……"

阿黎?

“晏行寂,醒一醒!”

是……阿黎啊……

作者有話要說:

後麵那段不知道我是不是寫的不太清楚啊(撓頭),插入生硬嗎,那就是曾經男女主三百年前成親後的某一段記憶,因為禁地的影響重現

在了男主眼前。

但明天有福利嘿嘿,狗子有點甜頭啦,這會是個男女主感情的大進展。

小劇場:

晏行寂:“老婆親親我了,開心,是誰還沒有老婆啊。”容九闕:“……你彆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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