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原因,他不禁又看了眼前的女人。
光線籠罩在她身上,金發紮成低馬尾,有一縷俏皮地蕩在眼前,被她的纖纖玉指順到耳後。羅切斯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目光總是忍不住眷戀她一瞬間的溫柔,甚至不惜犯傻。
羅切斯特低下頭,“我從未踏足過這片土地,想要感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離開,在此期間我也可以繼續跟你學習中文,你放心,我會付你錢。”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我們……”蘇芮不知道怎麼說,到了中國,她不可能一直扮作男人,而且她還要去治病,根本沒辦法時時刻刻給他當翻譯。
“我可以保證服從安排。”羅切斯特舉起一隻手。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羅切斯特懇切的眼神卻讓蘇芮沒有辦法說出口。這一路上,他的確幫了她好幾個忙。
“這樣吧,半個月,我教你半個月的中文,到時候我們就分開,不管你想去哪兒,都跟我沒有關係。”
羅切斯特立馬答應。
蘇芮以為半個月的時間應該不會被羅切斯特發現任何端倪,結果傍晚的時候,她就突然發病了,隻來得及把羅切斯特推出房門,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羅切斯特站在門外,看著一推就開的房門,猶豫著要不要將它反鎖。
這個時間,船上的人都準備去吃晚飯,來來往往好不熱鬨。屋內傳出來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駐足圍觀,甚至連船長也聞風而來。
“怎麼吵架被趕出來了?那個小白臉你難道還打不過他?”
“那個家夥沒什麼毛病吧?在房間裡發什麼瘋?”
“敢在我的船上鬨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船員們的情緒漸漸激動,連之前一直賣羅切斯特麵子的船長也同樣麵露不悅,擼起袖子,準備進入房間一探究竟。
羅切斯特見狀,連忙安撫道:“金斯先生,你冷靜一些,她隻是跟我發脾氣了而已。不管她在你船上不管造成多少損失,我都一律承擔。”
“她?”眾人發現了華點。
羅切斯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隻能硬著頭皮解釋:“本來這件事情我不想說的,她其實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定下終身,但是彼此的父母都不答應,所以才選擇一起逃出來。這件事情還希望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告訴彆人。”
“難怪你們要住一個房間。”船長金斯先生拍了拍羅切斯特的肩膀,“羅切斯特先生,你是休伯特先生的朋友,我給你一點麵子,快點去安撫你的未婚妻吧,彆讓她把我的船都拆了。”
羅切斯特腳步遲疑,不知道是房間裡詭異的笑聲和摔砸聲給他帶來的震懾,還是即將勘破蘇芮掩藏的真相讓他感到猶豫。
但他最終還是一往無前的踏入了那扇神秘的大門,將身後探究的視線全都隔絕在外。
房間裡光線昏暗,羅切斯特還未徹底適應,就看見一個黑影朝自己撲了過來。
他被推到門上,撞得木門哐當響,輕叫一聲。外麵戲謔聲的聲音更大,羅切斯特耳尖一熱,還未從羞澀中反應過來,就被一雙手掐住了脖子。
“蘇芮小姐,你怎麼了?”羅切斯特拚命掙紮。
“給我死,去死吧……”披頭散發的女人,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和氣質,嘴裡一個勁的發出桀桀地怪笑,雙手漸漸收緊,讓羅切斯特頓時出氣多進氣少,俊臉憋得通紅。
他現在終於意識到蘇芮所說的她有嚴重的暴力傾向是什麼意思。
可是,她現在不光是有暴力傾向,而且還失去了原本的意識,似乎腦海中隻存在毀滅這一個想法。
這更像是嚴重的精神病。
羅切斯特一下子猜到了蘇芮一直隱瞞的秘密。
她有精神病!
羅切斯特愣了片刻,不知道該為他知道了一直想要搞清楚的秘密而感到竊喜,還是對眼前這個每一天都在拚命活下去的女人感到心疼。
他努力從蘇芮手中掙脫出來,將她引到床邊。麻繩就在床下,他彎腰將繩子撿起,抓起那個活結套住蘇芮的雙手,緩慢收緊。
沒有什麼是比綁住一個瘋子更正確的事情了,羅切斯特卻遲遲下不了手。
他想起那天早晨蘇芮打開門時候的樣子,以及那根被她丟在床底下沾滿了血跡的繩套。
綁住可以自救。
但綁住她也是在傷害她。
咚的一聲,繩子從羅切斯特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他張開胳膊,一把將蘇芮抱住。
肩膀上隨即傳來的疼痛,讓他不由悶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