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對她一定很重要。”
顏勉忽然道。
藍思意笑了笑,沒有表示讚同也不想敷衍,所以沒有說話。
顏勉傾身平視她,“有些人可以為了重要的人把自己放第二位。”
“那他們一定是傻子。”
藍思意看著他的眼睛,肯定道。
“那我也是了。”
顏勉認真道。
這下藍思意真笑了,“你不是,”她給他解釋,“性格偏執一點,霸道一點的,比較以自我為中心,與這種完全為彆人付出的傻子沒關心,你大可放心。”
顏勉笑容消失了。
藍思意補充,“何況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不管人格上還是情感上,我都不喜歡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失去尊嚴,失去自己的人生,哪怕是親人。”
藍思意說話的時候,前方劇院門口的地方傳來一陣騷亂,她皺眉到那邊去。
顏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所擁有的,你好像都不喜歡。”
藍思意問清楚才知道那個正哭得發抖的女子弄丟了她的孩子。
她蹲在那裡,周圍圍著的人見藍思意過來讓開了些,好奇地看著藍思意。
藍思意看清了女子的紅毛衣。
她腦海裡閃過紅毛衣的小女孩,一愣,“你孩子叫細細?”
“你怎麼知道?”那女子側過頭來看她,哭腫的眼睛緊盯住藍思意。
藍思意一眼看見她胸前的小象。
藍思意想起那個鴨舌帽男人,眉頭一皺,“跟我來。”
紅毛衣的女子顧不得發怔,立即追了上去。
外麵的風寒涼如水,藍思意身上穿的薄薄一層根本禦不了寒,何況她還半裸背,風貼到皮膚上,身上起了一層小疙瘩。
她顧不得冷不冷,記得小女孩跑的方向有個小遊樂園,她直覺他們會在那裡。
正在尋找素材的攝影師一邊和朋友打電話,一邊注視著周圍有沒有可拍的東西。
攝影師目視的地方有棵蒼翠的樹,樹底下跑著的女孩像一團火焰,美得驚人。
“大美人,”攝影師扛起相機奔向藍思意,依靠自己的常識判斷道,“穿著芭蕾裙啊,應該是舞者,這麼好看說不定是特彆有名氣的舞者,而且剛從舞台上下來,這麼冷的天穿著單薄的舞裙跑出來,一定是有大事,有爆點,回頭說。”
攝影師掛了電話。
穿紅毛衣的女子跟著藍思意過來,忽然看向某個方向,衝過去將玩滑滑梯的小女孩抱進懷裡,盯著鴨舌帽男子,語帶質問,“周勝,你到底想怎樣?”
藍思意鬆了口氣,原來認識,虛驚一場。
她抬手看了眼時間,正想趕回劇院,側頭卻發現那個男人推了女子一下,女子差點摔倒,叫細細的小女孩被嚇哭了,“爸爸……媽媽……”
藍思意皺眉過去。
“我想怎樣?細細是我的,你憑什麼帶走?”
“你的?我們已經離婚了,細細判給了我,她要是跟著你這樣的父親,她還不如————”
女子氣地發抖,沒說下去。
“我養你這麼多年,你吃我的,喝我的,現在把這個家拆散了,你還有理了?”
“不離婚我還能過嗎?”女子突然大吼。
藍思意看著小姑娘被嚇的瞳孔一縮,伸手將她抱自個懷裡,輕拍了拍她的背。
女子愣了一瞬,抹掉眼淚不好意思道,“我認識您,您還是快回去演出吧,彆耽誤了您。”
藍思意點頭,看著身後跟過來的舞團裡的人,正想招呼一個過來,卻聽見男子忽然道,“我怎麼你了?我對你還不夠好?”
女子被這句話氣崩潰了,“好?你怎麼說得出口?我工作到十一點回家的時候,你接過我一次嗎?”
男子不可置信,“就因為這?我下班也累為什麼要接你,我們不是平等的嗎?”
“平等?你叫我辭職在家帶孩子時怎麼不說?我也是大學畢業的,我工作好好的,你叫我辭職帶孩子,把我積下來的錢全拿去投資,投沒了,你自己的錢也投沒了,所以你不給我一分錢。好,孩子大了點,我沒錢可以再去找工作,我工作,家務活還是我包,早中午飯給你做好,結果讓你接送孩子上下幼兒園你都推三阻四,你還說對我好?”
“這些事不都是你該做的嗎?你那時候沒這麼大怨言啊。”
男子仍舊不能理解。
剛趕過來的顏勉把外套披在藍思意身上,伸手把小女孩抱走。
藍思意沒有注意,她正在想男子的話。
她笑了。
這些事不是你該做的嗎?
真是一句箴言。
你對彆人付出,彆人會領情嗎?
不會,他們會說,這些事不是你該做的嗎?
她戰戰兢兢當了十幾年王儲,無功無過讓她把位置還出去,她臨死前質問了一句憑什麼?她為了做好王儲付出了這麼多心血,憑什麼說搶走就搶走?
她母後把毒藥端到她麵前,也是這樣疑惑,既然是公主,這些事不都是你該做的嗎?繼承王儲也是,把身份還出去也是,有什麼可抱怨的?
從那時候,她就知道,她不欠她們,真沒有什麼事是她應該做的。
她真正應該做的,是活出自己的人生。
沒有人,天生就該為彆人委屈自己。
藍思意將女子拉到身邊,淡淡道,“那你做什麼了?你為這個小家庭做什麼了?你是付出了時間還是付出了金錢?你的義務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