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恐懼,好像害怕隨時被丟棄。
藍思意心沉下去,她明白了。
顏勉,不是害怕失去她。
而是害怕她放棄他。
換句話說,他很害怕被人放棄。
這樣才可以解釋他為什麼偏執的想得到誰,又為什麼會看重一個人甚至超過他自己。
這一切都因為他沒安全感。
他覺得自己是隨時可以被丟掉的那個。
為了不被丟掉,放低了他自己。
藍思意擦掉淚痣,輕輕道,“偽裝的真夠深的。”
“什麼?”顏勉沒聽明白。
“說你,是朋友眼中的天之驕子,是父母眼中的優秀兒子,自信又懂事。”
“剛剛的話可沒那麼長。”
顏勉拿掉她手裡的筆,抽出紙巾擦掉她眼角的淚痣。
“你都不卸妝嗎?”
“不好看嗎?”藍思意轉頭看鏡子。
“晃得眼暈。”
“晃?”藍思意挑眉,她分明坐那裡一動不動。
“你回你秘書那裡看看吧。”
“他聯係你了?”顏勉皺眉。
藍思意神色認真道,“你不用總陪著我,也不用把我看的太重要,我不會走,也不會丟。”
顏勉愣了一下,扯唇。
“不喜歡我跟著?”
“我不是這個意思。”
顏勉起身,“你休息吧。”
他其實明白,他哪個樣子,她都不喜歡。
可他偏偏甘之若飴。
顏勉走得很快,藍思意穿上外套到劇院門口,他已經不見了。
冷靜一下也好。
藍思意在化妝室收拾好以後,拒絕了舞團的晚會邀請。
她回到在威爾斯簡單地修整一下,開始將自己記憶裡的小美人魚畫出來,那是她的靈感,潛意識讓副人格感受到了。
隻不過副人格感受的模糊,隻畫了一半,不清楚立意。
而藍思意自己,很清楚立意。
才不是什麼暗戀。
她冷了神色。
藍思意一口氣把舞劇畫稿趕完。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她出去吃晚飯,吃完接到了顏勉秘書的電話。
“藍小姐,您現在有事情嗎?”
藍思意往校門口走,“沒,怎麼了?”
“哦,是這樣,老板他喝醉了,跑到愛麗絲廣場待著,不願跟我回去,我尋思著他是不是想見您的意思,您要是沒事,我想請您過來幫我勸勸。”
“好。”
她小跑幾步到愛麗絲廣場的噴泉那裡,就見穿著白色大衣的顏勉蹲在長椅上,將頭埋膝蓋裡。
而他的秘書彎腰一臉懇切地說些什麼。
藍思意走近,顏勉沒抬頭。
秘書要過來跟她握手,顏勉忽然抬頭瞪他。
秘書很自然地收回手,“這麼晚把您叫過來失禮了,是這樣,等您跟老板說完話,老板願意走了,您就打電話給我,我就在那邊的咖啡廳。”
藍思意頷首,秘書離開這裡。
藍思意坐到長椅上,顏勉往旁邊蹲了蹲,與她之間隔開了空。
藍思意聞到淡淡的酒味,從小包包裡拿出香水往兩邊噴了噴,“喝了多少?”
“我沒喝酒。”
顏勉將頭偏到藍思意看不見的方向。
藍思意:“……”
她提酒字了嗎?
不打自招。
見他不理她,藍思意乾脆坐那裡仰頭看星星。
顏勉動了動,轉過頭看她,委屈道,“我頭疼。”
“你蹲在風口,被風吹的。”
藍思意安慰道,“回家吧,回家就不疼了。”
顏勉聞言從長椅上下來,蹲到藍思意膝蓋旁邊,“這裡可以嗎?”
藍思意抿唇,她說的明明是回家。
“不回去。”
顏勉拉住她手腕放自己額頭上,乖乖道,“幫我揉揉就好了。”
藍思意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雙手合掌搓了幾下,感覺微熱時才放到顏勉太陽穴兩側,輕輕轉圈。
“好些了嗎?”
顏勉嗯了聲,“我這樣跟你說話會把你傳染感冒嗎?你怕被傳染嗎?”
“不怕。”藍思意毫不猶豫。
顏勉眼睛亮了一下。
她悠悠道,“我最近沒有舞蹈,不用在舞台上打噴嚏丟臉。”
顏勉抿住唇,側過了身體。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