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去過鐘珩養小白兔的地方,在他實驗室的後麵有一個慰靈碑,他們殺死所有的實驗動物都會在那裡燒毀,然後替他們集體禱告。”
她指著觀音像,笑問:“是不是和你乾壞事的心理很像?”
鐘逾白挑起眼,看著她背光的模樣。
書房唯一一盞吊燈,被她擋在腦後,落在他臉上的陰影,是被燈光繪下的,她的半身。
很巧妙,玲瓏浮凸的輪廓,遮住了他的半張臉。
“既然人已經處理掉,”紀珍棠說著,配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就不要把殺戮的血帶到安逸的家裡了,不符合你的作風呀,鐘先生。”
() 因為殺戮而濺出的血,自然指的就是那封信。
鐘逾白微斂下眸,看著她跪在座椅中央的一邊膝蓋。
她用這樣輕盈的姿勢,像是將他囚禁在了可掌控的範圍裡。
紀珍棠微微俯身,手撐在辦公椅的扶手上。
“說好了今天不講打打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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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握在她纖細的腰側,應道:“今天不講殺戮,講鐘珩。”
紀珍棠一滯,感覺落了下風。不難判斷,他這話遠不如他笑意溫和,是帶著脾氣的。
為她提了鐘珩。
帶是興味的一聲提點,告訴她,讓他不悅,她得逞了。
百葉窗的縫隙裡,隱隱瞧見,窗外起了朦朦的煙霧。
“鐘珩有什麼好說的?”她心虛下來一節。
他麵目平淡,令人看不穿情緒,抬眼看她:“看起來,你想說的並不少。”
紀珍棠拿不穩鐘逾白的時候,最緊要關頭,就想逃跑。她收回那條膝蓋,恢複站立姿勢,“什麼呀,說到他就來氣。”
而後迅速地指著外麵,隨意問:“你這後花園裡有什麼?”
“酒莊。”他沒有看外麵,看她眼睛。
“這麼豪華?我去看看。”她笑眯眯。
男人撫著她腰側的手往下,改扣住她一邊的胯,稍稍往下一壓,紀珍棠便被反客為主被捉進他懷裡。即便她在上,也被他一隻手掌鉗得一動不能動。
“改天吧。”鐘逾白用手臂不費力地環住她的腰,輕道,“陪陪我。”
紀珍棠又跪在凳子的軟墊上,這一回是為了拉遠距離,她撐在一邊扶手,從他身上起來。
他這句陪陪我,說的是乞求的話,眼裡倒並不能看出哀求神色。
紀珍棠叛逆十足,說:“那我要是非得今天看,你還能不依我嗎?”
鐘逾白淺笑,頷首首肯:“依。”
“那……”她突然沒了氣勢,搞不懂他。
“不過,依你之前,”鐘逾白目色還算澄明,望著她收斂了不悅,似笑非笑,抱怨似的說一句,“daddy在生氣,也不知道哄一哄。”
“……”她轟一下熱了臉。
兩個人的心眼疊在一起,讓觀音看不到半分虔誠。
隻看到柳陰花下,鴛鴦蝴蝶。濕褥煙瘴裡,風月難扯。
外邊似有春雷陣陣,紀珍棠輕撫住他下頜,湊近說好消息:“我的吻技有提升。”
鐘逾白按著她後頸,往下壓一壓,將她唇壓到自己的嘴角。
“我看看,提升多少?”
低下頭,淺淺一碰,她便被燙了似的挪開,昂起首:“不要,你太咄咄逼人了。”
她繼續忤逆,用一種“憑什麼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的眼神瞧回去,演繹著一出聊勝於無的清高。
鐘逾白淡笑一聲:“是嗎。”
他當然無時無刻不在保持著不和她計較的從容大度。
然而,在她即將要用退場姿勢起身之前,男人的占有欲像是旋即噴薄而出,一秒緊扣住她的腕,一瞬之間,姿態調轉,紀珍棠跌進早就布滿他體溫的椅子。
像是淪陷,有一秒她是失重的,再找回平衡,周身已經被男性氣息全然包裹。
鐘逾白抬手,遮在她眼睛上,使她被迫麵頰上仰。
她差點發出驚呼,但覺得氣息好似連同被扼住了。隻能用力地吸氣,身體的起伏很大。
他沒放過,沒給喘息的空隙,低下頭,將細密的吻烙在她脖頸上。
娃娃領的襯衫被唇齒掀到旁邊,他一口咬緊她平直的肩骨。
紀珍棠順勢從座椅靠背往後仰頭,心境由忐忑惶恐,到逐漸適應這份突如其來的滾燙。
她沒表現出的一點,剛才在餐廳還沒感受夠,男性的腹部線條肌理。
此刻想著不能善罷甘休,於是輕鬆挑開他襯衣的下擺,掀高至腰。
紀珍棠一低頭,卻發覺這人的小腹,被腰帶收緊的那條線上,被她窺見一顆淺淺的痣,極淡,不借著光,難以找到。
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紀珍棠用指腹碰在上麵,頓時覺得嗓眼發麻,變成亟待澆灌的乾枯河床。
她鬥膽問一句:“可以親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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