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2)

經過海棠 懷南小山 9671 字 11個月前

紀珍棠今天太感性了。

幸好很快,他有所覺察,就幫忙撫平了那些警覺豎起的纖細觸角。

人被救贖的那一刹,像全身的感官都被擰了一把,疼痛過後便剩下通透的舒展。

還記得她問過,你會讓你愛的人患得患失嗎?他說的是,不會。

想著這句話,哭過一場後,身體裡的水分都變清了。

紀珍棠說:“怎麼能說不知道呢,你應該說你深情,你天底下第一深情,演到讓我相信。”

“標榜這些都太虛了。”鐘逾白蹭著她像微熟的雞蛋一樣瑩潤的臉頰,他帶一些嘲弄說:“讓你對男人多留心眼,一掉眼淚,就全忘光。”

“知道了,人心隔肚皮,”說著,紀珍棠又嘀咕道:“我才不要對你留心眼。”

緊接著,她被懸空抱起來,淚津津的一張臉落在光下,他垂眸看,見她臉色好了些,未乾的眼淚掛在睫尾,像閃爍的星星。

“還不高興?”鐘逾白淺吻她的唇角,哄著說,“我賣力些。”

她破涕為笑:“要的要的要的!”

紀珍棠將雙腿纏成蝴蝶結,剪在他腰後。

電影就這樣被撂在一旁,戲外的人雙雙陷進風月,無暇顧及。

他抱著她,光腳踩在暖融融的地毯上,步調不快,帶一點技巧性地規律填埋,往梯上走。

等到了房間,剛才那雙攀爬夾緊的小腿脫力滑落,鐘逾白撈著她膝蓋,各方麵都緊了一些。

他經常更新家裡的床單,讓她躺在漂漂亮亮的大床上感覺舒服。

新這個字對她來說很重要,她需要破開陳舊和虛妄的一切,在他安排的細枝末節裡找一找嶄新的浪漫和愉快。

鐘逾白一隻手扣緊她的五指,細密地親吻她的胎記,那顆小小的紅心,被困在他薄而輕的唇下。

再往前蔓延。

他的唇和她的唇,各自湧出熱汽,最終彙在男人的齒縫之間。

他吻得很輕柔緩慢,她沉在微弱的癢意裡慢慢適應,直到拇指落下,將她的另一顆心遽然按塌。

紀珍棠差點瘋了。

沾在枕上的後腦整個麻掉,眼前又閃白光,身體的重心隻靠腰部陷在軟床中,其餘部分警鈴大作,各自不安地繃起。

她吃力地掀起眼皮,對上他破浪的舌尖和深邃的雙眸。

指紋整個陷入水汽中,壓迫不斷的舉止堪稱殘暴,讓她被這一點粗糲感毀得一乾二淨。

紀珍棠在他的吻裡,就這樣醺醺然睡入夢中。

鐘逾白依舊早起,他洗漱完,收拾好自己,還接了通電話,再進門,她仍然在床上四仰八叉。

他收好手機,今天不工作,陪她過周末。

見她一件牛仔外套勾在椅背上,快滑落。

他順手牽了一下,衣裳傾斜的瞬間,從裡麵掉出一隻發夾。

鐘逾白撿起,是一個裝點著海棠花瓣的一字夾。

他放在手心凝視著,出了神。

已經十分陳舊過時,夾子因為泡過水而早就生鏽,隻有上了色的裝飾性花瓣仍然無暇,還有幾分清透。

往事重重,襲上心間。

當時把這個發夾送給小朋友的時候,他沒有想過那就是他們的最後一麵。

也沒想到,曆遍千山萬水,還能碰到一起。

鐘逾白從前不知道她的中文大名,問她,她就說叫棠。

她隻會寫這個字,寫在他手心裡。

“這是我的名字,棠。()”

是媽媽教她寫的。

鐘逾白不動聲色地笑了下。

發夾被他放回她的衣兜。

他單膝跪在床沿,俯身過去,淺吻落在她的耳側。

鐘逾白輕吻在她沒有戴珍珠的耳垂上,低低地說一聲:起床了,鐘太太。↓()↓[()”

“……”

她困得要死,也不禁為這句話嗖一下坐起。

紀珍棠神色裡居然帶點驚恐,迷迷糊糊地擠著眼睛問他:“你、你說什麼,你剛喊我了?”

鐘逾白笑問:“現在這樣,有沒有丈夫的感覺?”

“……”她五味雜陳,半天才反應過來,僵硬地一笑,“媽呀,我還以為在做夢。”

揉揉頭發,掩飾尷尬。

鐘逾白笑得紳士又溫文,逆著光看她,高大的身形被日光描出金邊,尊貴而優雅,似從夢裡來。

他曲指,勾一下她鼻尖:“不早了,起來看我做飯吧,機會不多。”

紀珍棠知道自己已經醒了,卻為這種美好過頭的瞬間又恍惚覺得,這可能是個夢中夢吧。

她笑了笑:“好!”

emo了一個晚上,被他親親抱抱,很快就恢複了元氣,尤其在這一桌好菜的引誘下,坐在熱氣騰騰的桌前,所有的難過都蕩然無存了。

紀珍棠終於不用看人眼色,夾一個雞腿,啃得儘興:“我不是懷疑你什麼,就是覺得你很厲害呀,不敢相信,第一次就燒得這麼好吃。”

鐘逾白坐在另一側,平靜地看她吃東西,說道:“也有一些試錯的過程,不過沒有被你看見。”

她一邊吃,一邊意味深長地端詳起他。

鐘逾白在低頭看手機,她忽然想到昨天看到他爸爸發的那個消息,心頭一凜,收回笑容。

“那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問吧。”

“就……你爸爸說起來雖然是老古董,但他的想法會不會多多少少影響到你啊。”

鐘逾白不以為意地回答:“應該是他擔心,我會不會影響到他。”

“啊?”她愣了下,不是很懂其中的深意。

他沒說太多,和她講手頭剛剛收到的消息:“茶莊要上招牌了,名字是沈束取的,叫譽雲山莊,你覺得可以的話,我轉達意見。”

“可以啊,我沒問題,”紀珍棠點著頭,八卦起來

() ,“不過,譽雲樓,譽雲山莊,誰是譽雲?”

鐘逾白顯然也不清楚,“可能也是某個深愛的人吧。”

他繼續說正事:“沈束現在是你手下的小股東,要聽你點頭搖頭,取名隻是個開始。”

紀珍棠懵懵地應了一聲:“哦,好。那我要是不懂的可以問你嗎?”

“當然,”鐘逾白點一點頭,繼續說:“你爸爸,他想做你的乙方也好,想入股也好。也要看你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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