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 / 2)

早已熟知瑞秋臥室床墊軟度的洛基絲毫沒有顧慮地將瑞秋丟在了上麵。

床墊柔軟,上麵又鋪了四層鵝絨高支棉被,少女被丟上去後連反彈都未,小巧的身體深深地陷進了被子中。

不知情的人若是看到了這一幕,恐怕會誤會這裡是在拍最新的床上用品廣告,而且拍的相當成功,哪怕是隻往這裡瞧一眼,就想要立刻點擊購買鍵,將這柔軟的所有床上用品統統帶回去。

尤其是在金發少女被丟進去後,她一邊對洛基討好地輕笑,一邊又在棉被上蹭了蹭,臉上露出的嬌慵讓人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她此刻的舒適,忍不住也想要陷進去觸摸這些被麵。

洛基也不否認它們的舒適度,可美人陷在被中,對他來說,怎麼看都是被淺粉色被子擁裹下的白淨皮膚更吸引人,鵝絨被的舒適度高,她的白皙身體隻會更佳。

眼前畫麵堪比世界級的名畫,卻也是世界級知名的藝術家也無法儘述出的絕美場景。

這樣攝人心魄的畫麵值得人暫且將欲.望擱置在一旁,洛基就這樣抱臂站在床邊,借著月色,欣賞起了這幅獨屬於他的名畫。

灼熱的視線終於燒得她不自在,瑞秋隨手扯過腰上的棉被拉到臉前,遮住了鼻子與嘴,隻露出一雙滿含水意的眼睛,嬌滴滴地望著他問:“你為什麼總看我呀?”

酒精麻痹後的舌頭並沒有那麼快恢複正常,現在的瑞秋雖然已經可以將一句話完整的說出,但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將尾音拖長,尾音軟糯綿長,像是在說話的同時把蒙在嘴前的鵝毛吹出了被麵,落在洛基的臉上。

“又撩撥我?”男人挑起他的眉尾。

“撩撥?”瑞秋無辜極了,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在說什麼呀,我聽不懂。”

她的確不是有意的,可無奈,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說什麼做什麼都不重要,因為哪怕她不說不做,僅僅隻是呼吸,洛基也會覺得她是在向外散發魅力。

“聽不懂就不用聽了,省點力氣也好。”男人五指擱在衣領處,不急不緩地鬆了鬆領帶結,“中庭人的衣服真難穿,尤其是這個領結,唔,果然還是不帶領帶會更舒服。”

說罷,他長長地籲了口氣。

黑色的領帶被隨意丟到了床邊,伴隨著男人巨大身影壓下來的動作,瑞秋緊張地攥緊了十指,她閉緊雙眼向下縮:“你為什麼要解扣子呀,很、很熱嗎?”

“嗯,很熱。”

洛基的聲音向來清爽,瑞秋也是在認識洛基後,才知道原來對於嗓音的形容詞裡,低沉與清爽居然可以同時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

而今天的洛基聲音略有不同。

像是細雨落在頭頂的紙傘,嗓音沙沙蓬蓬,沙啞而迷離,一句‘很熱’響在瑞秋的耳邊,莫名使她受到了驚嚇,身體忍不住顫抖。

看她害怕,洛基覺得好笑。

剛剛鬨了一路的人是她,現在倒是怕了?

可是心軟歸心軟,該教訓的就一定要讓她徹徹底底漲了記性才行。

所以他沒有製止瑞秋不停向下縮的動作,而是她每向下縮一點,他也跟著往下挪一點,直到瑞秋的腳踩出了被子,懸在了床沿外,實在是避無可避,這才停止了逃跑的動作。

於是,吻沒有意外地落了下來。

從額頭到山根,到鼻尖,到人中,最終停留在了最柔嫩的雙唇上,然後流連忘返,再難離開。

阿斯加德的人從小便不用食用食物,他們的身體構造與人類不同,根本不需要用食物去補充活著的能量,所以他們也隻是偶爾吃一些由仙宮水域專門培育出的水果,在那些水果中,洛基最愛吃剝了皮後的葡萄。

偏那麼恰巧,她的嘴唇仙宮的葡萄觸感一樣,而因為喝了果酒的緣故,每親吻一次,便如同品嘗了一顆葡萄一樣,甜且醉人。

洛基過於投入,以至於直到瑞秋最後的時候連著捶了幾下他的胸口,他才睜開眼,發現懷中的瑞秋因為吸不上氣,整張臉都已經漲紅了。

洛基趕緊鬆開她,瑞秋抓住了換氣的機會,連忙張開嘴貪婪地大口吸著空氣,一邊吸氣,一邊用眼睛頗為幽怨地瞪他。

怨氣十足的眼神因加了水霧做濾鏡,再傳達到洛基的眼內,則成了嬌嗔的模樣,眼波流轉嫩頰浮紅,嬌態儘顯。

應當再讓她緩緩才對。

可洛基哪兒能忍得住?凝視了她幾秒後,便又親了下去,剛坐起來的瑞秋就又躺了回去。

洛基的吻技不錯,瑞秋被親得頭暈腦脹,整個人分不清今夕何夕,直到差點出現不能寫的片段,她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推搡著想要提出抗議。

很可惜,唇舌的歸屬權早就被他人占據,努力了半天也隻發出了嚶嚶聲。

不過洛基的感官是何其敏銳,她在弓起了身子的第一秒,他就發現了,知道瑞秋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所以正在因此而感到害怕。

她越怕,他就越想嚇唬她。

這大概是每一個男朋友的通病。

白虎在小兔子耳邊吹著熱氣,粗沉的呼氣帶著熱浪擊打在上麵:“現在害怕也太晚了,我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動作了。”

果然,他的危險預告換來了她的又一次睫毛的劇烈顫抖。

洛基在心裡偷笑。

雖然無論是不能寫的原因,還是想要欺負她的衝動,都極其的膨脹,可從感受到了瑞秋的害怕後,他的動作便沒有再前進。

今夜還很長。

或許說,未來的每一夜都很長,誰都不必著急於眼前的一時。

眼下,他隻想品嘗她唇上的美好。

荔枝,草莓……

還有一種香濃的味道洛基暫時品嘗不出,他一次次親吻回味,直到懷裡的姑娘沉沉睡去,他才想起這股濃鬱的香氣在哪裡嗅過。

似乎是東方多栽的樹木,四季常青,碧枝綠葉,常於秋季開花,一旦開花滿樹飄香,洛基在三百年前曾去過東方的某個國家,見過這種樹木開花的樣子,眼下被瑞秋口中的香氣勾起了他塵封已久的回憶,橙黃色的大片花朵浮現在他的腦海。

嗯,無論是明黃色的花朵,還是濃鬱香氛,都與她很配。

洛基看了看時間,離她睡醒應該還有七個小時,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在她睡醒之前,從東方偷一棵桂花樹栽種進大廈內。

*

瑞秋的夢境由被洛基霸道侵略妄圖占有全部的貪婪親吻開始,但卻不是美夢。

一開始,她的眼前都是洛基的影子,他親吻自己,他保護自己,他在自己坦白的時候跳窗而逃……

事件一幕幕往前回溯,夢中的瑞秋所處的世界建築物越來越老舊,而她的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稚嫩。

時間就這樣一口氣返回到了十年前的聖誕夜。

她看到了一棟十分熟悉的獨棟彆墅。

不過,瑞秋並不記得這棟房子所處哪裡,是誰的家,隻是當被鬆樹枝紮成的各類景物裝點的房子出現在她眼前時,瑞秋一下子就覺得她認識這棟房子,而且絕對不是隻見過一兩次的熟知度。

又不是什麼經典建築模式,不至於出現既視感。

正當她努力搜索記憶,想知道這棟房子究竟是在哪裡見過時,她眼前的畫麵統統被一隻手忽的拽走,一陣天旋地轉,她出現在了房子內。

同樣是沒有見過卻覺得無比熟悉的客廳擺設,以及落地窗外的森林綠景,卻依舊覺得熟悉,隻不過這一次,她想起了所處的這棟房子是哪裡。

“家。”

雖然在瑞秋從小到大的記憶裡,自己經常搬家,父母因為有錢,所以世界各地的度假勝地都有觀景位置極佳的房產,供他們每年假日出去度假。

可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棟房子,卻熟悉到了將它稱之為家的地步。

但畢竟這是在夢裡,如果連夢的真實性也要較真,那這個人一定古板到了極致,並且每次睡醒都會因為夢境的離奇而和自己較勁。

再者,其實瑞秋對於自己兒時的記憶一直存有疑慮。

畢竟她連上一世看過的電影台詞都能記得清清楚楚,沒理由會忘記這一世的兒時記憶,醫院給出的解釋是:“多默爾小姐年紀小,一時間接受不了父母的死因,這是很正常的,記憶混亂或者假性記憶都是她在逃避事實的一種表現。”

她不信,但又因為連最專業的醫生已經為她的質疑給出了結論,沒有彆的辦法追尋真相的瑞秋隻能接受這所謂的‘事實’。

為了避免陷入對問題的死鑽牛角尖中,後來瑞秋越長大,就越不願意去回憶兒時和父母有關的細節,甚至養成了慣性逃避的心裡。

直到前段時間夏洛克來到紐約,兩人因他以為瑞秋刻意拿莫裡亞蒂做誘餌戲耍他這個誤會而見麵,交談後,他通過瑞秋敘事的方式與刻意回避某些話題的本能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進行了幾次特定話題測試後,夏洛克肯定並提出了“記憶斷層”的說法。

“你缺少了一部分很重要的記憶,那部分記憶並不一定是你刻意要去忘記的,很有可能是認為修改的。”夏洛克臨走前私下給瑞秋留下的話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所以在“家”這個詞從心中浮現後,瑞秋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提調了起來,她第一次發現,原來在夢中也可以如此集中精神。

雖然她沒有辦法控製夢中自己的行動,但是卻可以用餘光去觀察四周的裝飾,明亮帶有一絲絲橙色的燈光,將整個畫麵襯托的無比溫馨。

“今天是……聖誕嗎?”瑞秋在看了片刻後,得出了結論。

耳邊聲音嗡嗡,好像是一個男人和女人在說話,但不知道為什麼,瑞秋根本聽不清他們的聲音,視線隨著夢中的自己轉移,多次從出聲的男人與女人臉上劃過,可更過分的事情發生了。

明明連落地窗外的景色都看的一清二楚,可坐在她左右手兩側的男人女人的臉卻模糊到即使看一眼都會覺得頭暈的地步,像是刻意被人打了馬賽克,瑞秋頭昏地幾乎想要在夢中也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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