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番外六(2 / 2)

明寶斐然 三三娘 13731 字 5個月前

她還是會講話,商明寶笑笑,“你記得他。”

“當然。”Wendy舉了舉香檳杯,“那年向先生還是聯合國的顧問,在腕表的晚宴上,你讓我們過目難忘。”

“敬愛情。”她如沐春風地款款說。

侍應生適時送上托盤裡的香檳。

叮的一聲,水晶杯的碰撞清脆。

Wendy很想再跟商明寶聊一聊她的生意——不是商明寶的生意,是她的生意。如果她感興趣投資,她願意躬身引她入局,送她上高位。但商明寶總是露出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目光看著不遠處與幾個白人聊天的向斐然。

他蹙一蹙眉,勾一勾唇,商明寶就恨不得上前去問個究竟。

“拜托。”Wendy失笑:“相信我,你的這位未婚夫可以應付這點小場麵。”

“你不知道,他不喜歡。”商明寶仍將視線投在那裡。

“他不喜歡,但還是從你身邊離開,給你讓出了空間,說明他是一個深諳場合規則的人。”Wendy道,“而且,他明明很鬆弛,跟他聊天的這三個人更不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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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明寶將目光投向她:“你說的這些話真不像你。”

Wendy聳肩:“實事求是,他是我見過最有態度的人之一。”

“那三個是什麼人?”商明寶問。

Wendy眯眼辨認一番:“應該是一個什麼綠色環境企業的CEO,這兩年有些聲勢。”

聽聞有關環境公益,商明寶的心定了下來。

Wendy遺憾地問:“要是你早一點把他介紹給我,我早一點認清你和An的關係,會不會有所不同?”

“不會。”

“不會嗎?”Wendy挑眉。

“不會。Wendy,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你是因為什麼而高看我一眼。你是一個太會審時度勢的女人,愛情不在你的算策裡,恐怕就算告訴了你,你也隻會千方百計幫An拆散我們吧?”

被看得這麼透,似乎沒什麼好掙紮了,Wendy釋懷笑道:“我從品牌那裡知道了他的事故,曾想過給你致電,但似乎並不能給你什麼慰藉。很高興再見到你,小glory。”

很久沒聽到這個被棄用的英文名,商明寶一時間有恍惚之感。

等Wendy離開後,向斐然恰到好處地結束了那邊的閒聊,回到了商明寶身邊。

確如Wendy所言,他是特意走開,好給他們讓出敘舊和洽談的空間。

“Wendy說你很帥,說要是早認識你,一定要把你在午餐會上隆重引薦給那些貴婦人們。”

向斐然睨她一眼,氣定神閒中有一股涼薄之意:“商明寶,你不會覺得,我會把這當作一種誇獎吧?”

商明寶端了一杯香檳,將笑掩在杯口:“她還說你一表人才,站在我身邊特彆般配。當然我說,長得帥隻是向博最不值一提的優點。”

向斐然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她隻是投其所好,知道你愛聽。”

商明寶咬了咬唇:“你知道我愛聽哦。係啊,我就是愛聽。”

要不是這宴會廳的燈這麼明亮,周圍又有這麼多雙眼睛,向斐然挺想在她額頭上點一點。

現場樂隊換了首新曲子,舞池中空了出來,陸續有人邀約跳舞。燈光暗了,商明寶和他背向舞池而走,問:“你剛剛跟那幾個人聊什麼,看上去不太愉快。”

對不值得的事,向斐然向來惜字如金:“沒什麼,洗綠。”

他們想邀他進行品牌的代言和公眾活動,以讓他們在中國的名聲更正麵環保一些。但洗綠企業,往往是借著環境保護的幌子乾著破壞環境的事,深諳品牌塑造與公關,具有極大的迷惑性。

侍應生經過,向斐然端下一杯威士忌,將剛剛接過的名片看也未看地放置到了托盤上。

沒人想過會在這裡看到伍柏延和他母親。

如果現場能找出一個比Wendy毀得腸子更青的人,那隻能是伍夫人了。

倘若知道商明寶有朝一日會入主珠寶集團,名下信托又那麼龐大,伍夫人肯定會將後續一係列的事情做得更溫吞、隱秘一些。現在好了,人沒撈著,倒顯得他們姿態太低。

伍夫人的笑僵硬極了:“Babe,斐然,好久不見。怎麼沒聽說你們回紐約了?”

身邊沒聲兒,伍夫人暗忖傻了不是?手背隱秘地碰了碰小兒子的手。

伍柏延回過神來,目光克製地從商明寶臉上抽走,放到向斐然臉上:“好久不見。”

知道他在尼泊爾出事的那一瞬間,他腦中的第一個念頭是撥出商明寶的電話,問問她是不是悲傷欲絕,需不需要人陪伴左右。他不在乎向斐然的生死,隻在乎商明寶的喜悲。

到這份兒上,連他自己都對自己刮目相看。身邊不乏損友敲打,笑他是不是上次救她後腦震蕩一直沒好,笑他愛而不得以至於精神失常。伍柏延照單全收。

“不是哥們兒說,你也就是沒到手,到手了也就那麼回事。”損友說。

今生今世,他都沒有機會再對這件事進行證明或證偽——他永遠無法再靠近商明寶。

伍夫人當這尷尬場麵裡穿針引線的人:“我前些天還問An,在香港半年,有沒有請你得閒飲茶呢。”

商明寶目露訝然:“你在香港待了半年?”

被她一問,伍柏延僵硬的關節開始鬆動,點了下頭。

但商明寶隻笑了笑,沒有下文了。

她沒有說得閒飲茶,也沒有客套地說下次來通知她,或你怎麼不早說之類的。

場麵晾在了這裡,伍夫人問:“你們是一起出席的?”

不怪她消息不靈,很長一段時間裡,她和伍家被摒除在了商家的社交圈外。伍夫人憤憤不平,心想我兒子多少為你女兒破了頭呢,一個偌大豪門做事姿態竟如此不給人留麵子。但她多少也知道,自己在社交場上試圖用風聲和這樁恩惠來倒逼商家聯姻的伎倆瞞不過人,隻能咽下這虧了。往後數年,一聽到商家她就犯偏頭痛,隻好率先擺出不聞不問的姿態。

商明寶啟唇,垂在身側的手牽著了向斐然的:“auntie,忘了告訴你,我現在是斐然哥哥的未婚妻,我們已經訂婚了。”

伍家,是唯一同時知道商家和他底細的家族。向斐然微微偏過臉,眉心未蹙,但垂下的眼睫裡有不解。

她不應該給伍夫人交底的。

伍夫人的驚訝像被閃電劈中,如此不加掩飾地曝露在臉上。

“這怎麼可能呢……”她竟喃喃地說出了口,發出了聲。

“沒什麼不可能的。”商明寶揚唇笑起來:“說起來,要感謝auntie你。”

伍夫人不知道如何自處,隻是木然地聽著,覺得扶著她臂膀的那雙手比她自己的更為僵硬、更為吃力。

“要不是你給An辦那一場宴會,我和斐然哥哥也許就遇不到了。”商明寶真情實感地說,“紐約這麼大,謝謝你們剛好給我的那個閣樓。”

見她要走,伍柏延脫口而出不顧一切叫她一聲:“等等。”

商明寶抬眸,他卻沒話說了,頓了一頓,說了一句連他自己也覺得無關緊要的話:“四樓露台的風景很好,你們……可以去看看。”

他的視網膜裡烙印著他們並肩遠去的背影。玻璃門被侍應生推開,從玻璃上倒映出的商明寶的麵孔,從伍柏延目不轉睛的注視裡消失裡,走到了夜的那頭去,不再反射給他看。

其實就算反射著,反射的也不過是她愛著向斐然、抬眸與他相視、揚唇與他笑、跟他輕語的臉,縱然美過萬千景致,也隻是他旁觀的景致。

“還醋嗎?”商明寶意味深長地問。

“什麼?”

“你那天喝醉了告訴我,你其實一直在吃An的醋,醋他認識我身邊那麼多人,醋他光明正大地在我身邊站了那麼久,醋媽媽總是用一副命定的口吻說我和他,好像我一定會跟他結婚,”隔著西裝,商明寶細蔥似的手指點點他胸膛,“你、說、你,很、不、爽。”

向斐然一張清絕的臉上毫無波瀾:“我不記得。”

“哦。”商明寶應了一聲:“那你肯定也不記得,你在我耳邊一邊親著我的耳朵,一邊事無巨細地跟我描述著我跟An將會度過的婚後生活了?”

怎麼會有人吃醋吃成這樣啊,親她的耳骨,吮她的耳珠,灼熱的呼吸裡說的儘是她會跟彆人度過一生的鬼話。她否認,一邊招架他四處點火和深入濕潤的手,一邊求要他彆說了,他卻對她的氣喘求饒不為所動,麵無表情地繼續往下說,最後盯著她的雙眼,一字一句告訴她:“我很難過。”

“……根本都不是會發生的事!”

“發生了。”

“嗯?”

“在我想象裡,一遍又一遍。”

“你!”

免得她再狡辯,那天向斐然乾脆地吻上她的嘴,把她的憤怒和嗚咽呻喚都堵住。

向斐然的目光有了細微的鬆動,但仍一本正經地說:“真的不記得,我不可能吃他的醋,他隻是小孩子,第一次見他時,他隻有那麼高。”

他隨手比了一下,小學生的身高。

吃一個小屁孩的醋,不至於,不符合他。

商明寶點點頭:“好吧,那……你對天打賭,你真的沒吃過An的醋,否則的話未來三天不準親我。”

真要親她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天管不到他。但她講話的模樣實在可愛,向斐然的視線停在她一張一合的嘴唇上,麵無表情地挽過她的脖子,如願將唇封了上去。

“賭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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