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錢謙義甚至還企圖勸說錢茜茹放棄唐糖,阻攔她的尋女之路。
如今當著唐糖的麵再回想起來,心情難免有些……複雜。
除了複雜,錢謙義也不知該尋哪個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似乎愧疚有一些、難過有一些、心疼有一些,獨獨沒有後悔。
因為即便再來一次,錢謙義也是絕對不會感到後悔的。
他不可能看著自己的親妹子如此受折磨。
敏銳地感知到如今氣氛不太對,錢夫人立馬轉移了話題。
“糖寶還不知道吧,你大哥哥如今可是成了大將軍呢!”錢夫人欣喜地與唐糖分享她那兩位表兄的近況。
“大哥哥不是在書院讀書嗎?”怎麼還棄文從武了?
“哼!”一聽到這個話題錢謙義就來氣:“你大哥膽子可大得很,背著我跟你舅母私自從書院裡跑了,連個小廝都不帶,一個人溜去參軍!”
若非長子的長隨都被留在了書院內,他們也不會過了那麼久,久到書院都放年假了,而自己夫妻二人在家等候許久都不曾等來長子回家過年,這才焦急地追問起來。
不料一追問之下,才知道那臭小子究竟乾了什麼好事!
當場錢夫人就暈倒過去,而錢謙義也被氣得夠嗆。
夫妻二人倒是想派人去追回長子,可人家都走了兩個多月了,身旁也沒帶個隨從什麼的,他們根本沒辦法聯係得上人。
最後,等錢謙義夫婦再次得到長子消息的時候。
就已經是他在戰場上立了功,被封為千戶長,消息隨著捷報一起傳回京都的時候了。
長子出息了,錢夫人倒也不再那麼糾結於他之前做得那件荒唐事,左右人還平安無事就好。
可對於一心想讓家裡出個讀書人,好改換門楣的錢謙義而言,這卻意味著他夢想的破滅,又哪裡肯那麼容易消氣?
雖然乖巧懂事的次子近些年間,在讀書上所表現出的天賦讓錢謙義稍微有些安慰,但每回提到不聽話的長子,錢謙義都有一股不可抑製的怒火。
俗稱:心氣不順。
特彆是大昌最近戰事頗多,長子從逃學至今已經將近三年都未曾回家,也未就那次逃學之事親自給錢謙義一個交代。
故而錢謙義心口那口氣沒個發泄口,就一直出不去。
“大哥哥好厲害!”唐糖星星眼崇拜。
“厲害什麼?”錢夫人好笑地點點唐糖的小鼻頭,語重心長道:“糖寶今後可不能學你大哥哥,要乾什麼大事前先跟家裡說說,我們也不是不同意你們的選擇,隻是有些事你們要先與我們交代好,我們才能放手讓你去做。”
了解丈夫的錢夫人深知,錢謙義一直以來所糾結的點,就不是長子從軍,而是他‘私自’逃學。
其實若是長子那時肯回家跟他們好好商量溝通,丈夫也不是不能放手讓他施為,甚至還會在背後儘量給他提供幫助。
可他卻一聲不吭地跑了,這可不就捅了丈夫的肺管子了嗎?
“糖寶很乖的。”彆的不論,乖巧這一點,唐糖還是對自己有點信心的。
“沒錯,我們糖寶是最乖的。”被唐糖的童言童語逗笑,錢謙義慈愛地揉揉她的小腦袋,隨後瞧了眼天色,道:“時候不早了,夫人可以讓人擺菜了。”
“好。”錢夫人點頭應下,側頭示意貼身丫鬟下去通知廚房上菜。
早在唐糖出現在錢府大門外時,麵麵俱到的錢夫人就已然暗地裡命人準備好了一切。
小到為唐糖接風洗塵的宴席,大到收拾她從前的房間,全都在短時內,被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很快地,正堂內的圓桌上就被擺滿了各色美味佳肴。
撲鼻的香味直往唐糖的鼻子裡鑽,聞得她的小肚皮都應景地發出一聲咕嚕聲。
“你大哥哥在外還未歸來,二哥哥在南陵書院求學,暫時無法歸家,今日這頓,就我們三人一起用飯。”
落座之前,錢夫人還多解釋了一句,講明兩個兒子並非故意不回家,陪伴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唐糖。
“舅母,我知道的,這次也是我回來得突然,沒事先與你們打過招呼。”
唐糖抱著錢謙義親自給她盛好的湯,小小地喝了一口後,甜甜地笑著回應錢夫人的歉言之語。
錢家有錢,但也不是個鋪張浪費的作風。
桌麵上的菜色雖多,但每一盤都是較少的量,給唐糖他們三人吃,正正好能吃完,就是稍微有點撐。
好吧,錢家夫妻都能能克製著自己吃個八分飽而已,所以說吃撐的那個人主要是唐糖。
不過誰叫這滿桌子的菜,都是她愛吃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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