紡織廠等地方倒是招女工,但是非常的辛苦。
有些工廠一天隻能睡五個小時,其他時間都在拚命地乾活,壓榨得非常厲害。
如果是在繅絲廠工作,還得用手放到熱水裡抽絲。
白向墨不想讓她們受這樣的苦,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
現在這份工作三人都很滿意,不僅不用離家還能練字,工錢還不低!
姚家內部很快分出勝負,齊銘叫上白向墨前往姚家。
“博弈結束了?”
齊銘一臉嚴肅:“人命關天,查明真相是必須的。”
白向墨嗤笑,我信了你的邪。
“給你。”
上了車,齊銘給白向墨遞了個皮箱。
“這是……法醫箱?”白向墨連忙將箱子打開,入眼的都是他熟悉的器具。
“這麼快?你不是說得等到解剖室裝修完成嗎?”
“這些還不夠全。”
白向墨大概看了一下,裡麵常用的工具都有,還有調製好的炭粉和毛刷。
看到自己熟悉的寶貝,白向墨很是高興:“已經足夠出外勤了!”
兩人來到姚家,姚家的氣氛冷到了冰點。
屋裡的人明顯分為了兩派,涇渭分明。
一派是姚夫人為首,她身邊基本都是女性,白向墨也看到了那七位姨太太。
雖然有幾位年紀已不輕,眼角已經爬上了魚尾紋,可依然非常的漂亮。
姚夫人更是雍容華貴,擁有歲月沉澱之美。
隻有那個新娶的姨太太顯得比較柔弱,跟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眼睛紅紅的,仿佛一隻受驚的小白兔。
不管是姚夫人還是姨太太們,臉上卻看不到太多的悲傷。
另一派則是以姚鴻飛為首,都是一群男人,看著氣勢洶洶。
好幾位還是比姚夫人輩分還高的姚家長輩,隻不過忌憚姚夫人的身份,所以才不敢咄咄逼人,可那架勢也明擺著,如果不徹查他們是不會允許就這麼倉促下葬的。
王探長和他的手下馮大頭站在兩者中央,不偏不倚,看到齊銘和白向墨,朝著他們微微頷首。
齊銘先來到姚夫人麵前,行禮之後安慰道:“夫人,節哀。”
姚夫人一臉憔悴,抬眼看著齊銘:“齊先生也認為我殺死了我的丈夫嗎?”
“夫人,我來調查,也是為了您的名譽。”
“為了我的名譽?”
姚夫人冷笑一聲,又閉上了眼,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副不願意被人打擾的樣子。
齊銘挑了挑眉。
姚鴻飛將齊銘和白向墨帶到一邊,目光透著濃濃的悲憤。
“我的父親絕對不是自殺!齊銘,你一定要幫我父親找回真相。”
姚鴻飛一邊說著,一邊憤怒地瞪著姚夫人的方向。
姚氏族人雖然沒吭聲,可那表情架勢展現了自己的立場。
齊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你放心,我帶來了全上海最優秀的法醫。”
姚鴻飛這才將目光投向白向墨,手剛要伸出去,想到什麼又趕緊縮了回來。
“白先生你好,久仰大名,一會拜托你了。”
“分內之事。”白向墨看到他的小動作也沒在意,“死者在哪裡?你們有沒有好好保存屍體?”
“我已經按照齊銘提醒的做了,你們跟我來吧。”
姚鴻飛將兩人帶上樓,推開了一間房門
門一開就感受到涼氣直往外湧,讓人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間屋子裝了空調,我還放了很多的冰塊。”
這年頭能裝得起空調的人家可不多,姚家可謂非常的富庶。
齊銘望向房門已經被破壞的門鎖:“當時是從裡麵反鎖的?”
“是的,那天晚上我父親沒有像平時一樣出門,傭人敲門裡麵也沒動靜,門還被鎖了。夫人擔心裡麵出事,就讓人直接撬開了。”
“誰撬的?”
“五姨太。”
“她還有撬鎖的本事?”
“她以前是跑江湖的。”
白向墨微微詫異卻也沒說什麼,抬步走了進去。
他在房間裡四處查看,發現所有窗戶都是關好的,並都拴上了。
“窗戶是誰關的?”
姚鴻飛頓了頓:“之前就已經關了,沒人動過。”
“你父親被發現離世的時候,就是關著的?”
“是的。”
白向墨慎重的又問了一遍:“你確定?”
“我分開問了五姨太和八姨太,她們都是這麼說的嗎,我父親也確實有在屋子裡時關窗的習慣。”
齊銘微微蹙眉:“窗戶房門都被從裡麵鎖了。”
姚鴻飛壓抑著憤怒:“這是非常高明的密室殺人,凶手這樣做是為了坐實我父親是自殺的!”
“有沒有找到遺書?”齊銘問。
姚鴻飛搖搖頭:“什麼都沒有,如果我父親真的有離世的想法,絕對不會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
“他最近有什麼不對勁嗎?”
“沒有,他才剛剛納了美妾,正是春風得意。我父親從來不管家裡的生意,向來隻有跟人結善沒有跟人結怨的,他唯一不和的隻有那個女人!”
“你父親和姚夫人的關係並不好?”
姚鴻飛冷哼:“夫人一向看不起我父親,她還覺得姚家的一切都是她的!”
齊銘對此不予以評價,這就是扯不清的家庭內部矛盾了。
整個上海灘,這麼想的人可不少。
姚家生意確實是姚夫人一手撐起來的,而姚其正來到燈紅酒綠的上海之後更是甩手掌櫃,在各種宴會、娛樂場所裡如魚得水極為風流。
白向墨一邊戴上手套,一邊問:
“當時死者的屍體在哪裡?”
姚鴻飛手指頭頂,“她們說我爹就吊死在這盞吊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