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救出弟兄們啊。。。”
都是經曆過陣仗的老兵,即使對麵那群人人數看著比他們多,可這樣的烏合之眾,還真不在他們的眼裡,一個個十分沉穩迅速的尋到了自己的位置,在底層小武官的呼喝下,一個個舉起了手裡的武器,按照往日訓練的戰陣做好了準備。
“弓箭手,第一輪。。。放。。。第二輪。。。放。。。第三輪。。。”
連著三輪弓箭下去,那一片人影中最起碼倒下了三成,有那跟著焦裕豐來的人在邊上占據了高位,開始清點和呼喊。
“斬殺三成,人數還有不到四白,弟兄們,五人一組,結圓陣,準備接兵刃。”
除去上山通報消息的,去京城報信的,接應北麵焦裕豐那個營地的,這會兒在這兵營外,等著接敵的,加上焦裕豐他們,也不過是不到二百人,可麵對翻倍的敵人,這些人卻沉穩的一逼,半點的恐慌都沒有,還能在敵人距離不到百米的情況下,從容的將陣換了一個,連著後頭的弓箭兵都能有時間穩穩的換上刀兵,見著這一幕,焦裕豐第一次對這個時代的精英士兵們
敬佩起來,從而也感慨:到底是開國不久,這個時候的武人,真的武力強悍,實力不凡啊。
很快,焦裕豐就沒功夫感慨了,因為敵人來了,而他也將麵對自己人生的第一場戰役。雖然這對麵的不是什麼異族,不是什麼國戰,可依然讓焦裕豐渾身的血都開始往上湧,表情開始猙獰起來,等著開始揮刀,焦裕豐的腦子就在也沒有彆的想頭,隻有眼前的人,刀,還有那飛起的血。。。
“殺。。。”
從靈魂深處喊出的廝殺聲,和周圍的人應和在一起,激蕩的焦裕豐開始忘了自己,忘了一切,隻那麼一次又一次的揮刀,一次又一次的閃躲,一次又一次的對著那衣裳不同的人衝去。。。
許是他力氣夠大,許是他學武勤快,許是運氣真心不錯,反正當他感覺麵前已經沒了敵人,無處可下刀的那一刻,懵懵懂懂的環顧四周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衝到了最前頭,而更要緊的是,周圍的匪人,居然都已經倒下了?而自己。。。居然什麼傷都沒有?
我竟然這麼猛?焦裕豐又一次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大本事。
不過這樣的自豪沒等他細細品味,後頭的呼喊又起來了,不過這一次不是殺人,而是救人,好些同袍都受了傷,一個個的正倒在地上哀嚎。他趕忙開始往回跑,和其他人一起,扛扛抬抬的,準備救人。也就是這個時候,南麵又有了一些腳步聲傳來,這讓剛經曆過一場廝殺的漢子們很有些緊張,忍不住抬眼去看,好在這一次不是什麼壞消息,而是南麵京營的人來了,焦裕豐也大大的鬆了口氣。忍不住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感覺自己好像力氣被抽乾了一般。
隻是。。。這地上紅紅的。。。嚓,這是血啊,自己。。。自己這是殺人了?怎麼辦?有點麻木,沒有感覺想吐啊?難道自己不正常?有殺人狂的隱形基因?
胡思亂想的焦裕豐感覺很茫然,很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的跟著眾人的行動而行動,等著再次回神,自己居然已經坐到了篝火邊上,手上正端著一碗熱粥,嘴裡還正咬著一塊餅子。
嗯?自己這是在吃飯?剛殺了人,立馬就吃飯?等等,那其他人呢?他回頭去看,隻見跟著他一起來的那一夥子正在自己的邊上,而這本身營地裡的人也七倒八歪的正靠在營地裡休息,在外頭收拾戰場的則是後來支援來的一夥子人。不遠處,大人正在指揮著人辨認自己人的屍首,看樣子,這裡的事兒已經有人接手了。那麼想來,那山上的事兒,隻怕也解決了吧。
想到這裡,焦裕豐那緊繃了快一日的神經猛地就是一鬆,然後感覺自己眼睛開始發黑,整個人都開始往後倒去。。。
“焦二郎。。。”
“怎麼了,怎麼了,可是傷著了沒發現?。。。”
焦裕豐昏了過去,他這一倒倒是挺有盛勢的,最起碼自己營地裡的人都關心的很,還有人特意過來,解開了他的衣裳查看身體,等確定沒傷口,軍醫又說是脫力所致,這才一個個的鬆了口氣。
“往日還想著,這插進來的雖然識文斷字,本事人品都還成,可到底沒經過陣仗,隻怕武藝也隻是個繡花枕頭,以後不定還要咱們保著些,不想這次倒是看差了,是個漢子。”
“聽說他家大伯是賈家那國公爺的親衛,是死人堆裡救過國公的老兵,那樣的人教導出來的,能差到哪兒去。”
“也是,那邊疆的蠻子可比這些匪人厲害多了。”
“這是頭一次吧,能不吐,沒慌,就不錯了,他這還能廝殺到最後,很本事了,比我當年都強些。”
“說來,這次咱們這功立的,可是沾光了,若非焦二郎覺得不對,帶著咱們去查看,這隻怕。。。”
“這一路過
來,聽著他說話,像是個知道些兵家東西的。”
“有那麼個大伯教導,再不濟,也比那些放下鋤頭的強。”
昏昏沉沉中,焦裕豐其實感知依然存在,聽著耳邊這樣的議論,不知怎麼他的心下十分的歡喜,那種被認同,被誇讚,竟然比以往豔羨他能掙錢的眼神更讓人痛快。
經過了血的洗禮,他想,他這一次真的是成了武人了,保家衛國的武人,圓了他幼時當兵的夢,真的很驕傲。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