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1 / 2)

胤祚朝著太子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 接著小心的將自己的身體壓了上去。

因為剛才四哥給他贏那盞宮燈太大了,隻適合展示不適合拿在手裡,他便讓小泡子回阿哥所送花燈去了。

不然現在把小泡子招過來倚在他身上就好了。

太子搖搖頭, 有些不讚同:“下次不舒服一定要先講出來。”

沒什麼能珍貴過他們這些皇子阿哥, 要是皇阿瑪知道小六身體不舒服還在這強撐著,恐怕會更加生氣。

但胤礽也考慮到胤祚的想法,畢竟現在的氣氛確實壓抑,不算是一個說話休息的好地方, 所以便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沒再多說。

要他說就是小六太純善了,不然換了一個稍不懂事的, 仗著皇阿瑪的寵愛,還不得把尾巴翹到天上去, 更彆說隻是在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休息一下的小問題了。

胤禛剛才在想事情,竟沒察覺到胤祚的身體不舒服,此時見太子已經出手了才發現男孩的麵色不對。

他抿了下唇,心中有些不舒服。

他本說這一世要挽回和小六以及德妃的關係,卻還沒有太子貼心仔細。

但這怪罪不了任何人,更不會讓他遷怒於太子,隻是在心中告誡自己六弟的身體不好,之後要更加注意。

但現在首先還是要讓這個案子處理的更快一點。

和原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想法不同, 胤禛現在才算是真的開始思考起推宜妃落水之人究竟是誰。

他還是更加懷疑兆佳常在,畢竟上一世她就曾經想在宜妃的膳食中下毒, 隻是她買通的那個宮女不小心暴露, 所以未能得手。

但胤禛一向對這些後宮之事關注不多,所以對那件事隻是略有耳聞,並不知道詳情, 也並不知道兆佳常在和宜妃娘娘之間的恩怨。

但目前看來,嫌疑最大的便是她了。

張常在的距離不夠,石貴人很明顯和此事並無關係,鈕鈷祿貴人像是被人利用。

胤禛思考了下,便悄悄招來一個小太監,朝他耳語了兩句。

他的動作很隱蔽,眾人此時的注意力也都在宜妃身上,所以並沒有人發現他。

而那個小太監略顯驚訝的一抬頭,眼中閃過不解的光,卻還是點了點頭,朝著德妃的方向小跑過去。

見太監把自己的話傳到了,胤禛便收回視線,準備等著這場鬨劇落幕。

原因便是他不相信德妃會對此事毫不知情,在這宮中可沒人敢亂撿東西。

並且在他們來到的時候小九和小十就已經跑開了,德妃大概也隻看了他們一眼,怎麼便能在那匆匆一眼中察覺到自己撿到的玉佩是胤俄的。

並且撿到東西讓下人去送去詢問也就行了,可她偏偏自己過去了。

他相信德妃不會是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但德妃也絕對和此事有關聯。

並且......剛才胤祚還和他抱怨了一句。

‘額娘說今年今年不一樣些,我也沒看出來哪不一樣。’

再想起兆佳常在之前也住在皇貴妃的宮中,後來因流產才搬了出去,不難想出兩人之間可能還殘留一些共患難的姐妹情分。

隻是引走一個人不算是什麼大事。

再者,因為他一直關注著德妃,所以在得知宜妃落水時,德妃麵上的驚訝沒有逃過他的眼睛,這就證明德妃的確不知道兆佳貴人會乾些什麼。

這就夠了。

在宮中,手上完全乾淨並且太過良善的人是活不下去的,即使是他在上輩子背後也接觸過不少醃臢事,所以他對德妃的行動並沒有太大的看法。

隻是這事還得瞞著小六,他年紀還太小,很容易會和上輩子的他一樣走入牛角尖。

他讓人去傳的話也很簡單。

第一句便是胤祚需要休息,第二句便是他知道兆佳貴人和宜妃有過節,而如果兆佳貴人所做的事情被查出來了,那幫她引開貴妃的德妃也逃脫不了乾係,不管她之前知情還是不知情。

德妃是個聰明人,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畢竟那一點點的情分,還不至於讓德妃賭上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形象。

果不其然,下一秒胤禛就見到德妃站了出來:“事實上,臣妾心中有些疑問想要問兆佳貴人。”

“這枚玉佩其實是兆佳貴人身邊的宮女給臣妾的,說是看著像六阿哥的物件。”

穿著華麗宮裝的女人麵帶憂慮:“畢竟這塊玉價值不菲,宮中用的其起的阿哥也就那麼三四個,臣妾也沒有懷疑兆佳貴人是故意的,隻以為她看錯了。”

“剛巧,臣妾身邊的冬竹認得這枚玉佩是十阿哥的,於是臣妾這才前去尋找了貴妃。”

德妃搖搖頭,像是不敢想象:“可現在細細想來,總覺得有哪些不對,臣妾愚鈍,也不敢隱瞞,但求皇上評斷。”

跪在地上的兆佳貴人麵上充滿了震驚,顯然沒想到之前還答應她引開貴妃的德妃,此時竟然出賣她:“你,你血口噴人!”

德妃皺了皺眉頭:“本就是你做出的事,如今怎又往本宮頭上潑臟水。”

她事發之前的確沒想到兆佳常在會這麼大膽,還這麼魯莽,如果僅僅是推下水也就算了,這種事情沒有證據,即使是皇上也不好判定。

可她還派人偷走了九阿哥的貓,還在欄杆上抹了油。

她難道不知道,步驟越多就越容易暴露嗎。

那貓她暫且不提,單就說這油。

無論是宮女還是妃子,想要拿到油可不容易,畢竟她們沒有小廚房,去找小太監買也太過打眼,那用的便隻能是抹頭的頭油。

可頭油這種東西,每個妃子用的都不一樣,即使她仿製了彆人的,或者偷了彆人的,也很容易被查出來。

連她都能想到的事情,皇上和慎刑司的那些人能想不出來嗎。

隻怕剛就派人去偷偷調查了,隻是沒有說出來打草驚蛇而已。

想到這裡,德妃還有些怨憤,連說話都帶著兩分真實的怒氣:“早知你是這個,本宮就不會幫你歸還玉佩。”

省得好處沒有,還差點惹了一身騷。

畢竟德妃和宜妃之間並無恩怨,兩人同為四妃之一,德妃即使把宜妃摁下去也無濟於事,還會有新的妃子頂上來。

而同為四妃這麼多年,四人早已將對方的脾性摸得清清楚楚,也並沒有想要改變的想法。

新的妃子是個好相與的還好,要是一個不安分的,那豈不是她們都要陪著她亂起來。

康熙眸中壓著黑雲,看著驚慌失措的兆佳貴人,語氣深沉:“兆佳常在,你還有什麼想解釋的。”

兆佳常在卻一口咬死:“奴婢是撿到了玉佩,但奴婢並不知曉玉佩的主人是十阿哥的,如果皇上想要憑借這個來認定奴婢有罪,那奴婢也無話可說。”

說完,便跪在地上,雙手墊在額前,磕了個頭:“隻奴婢最後還想辯解一句,奴婢往日和宜妃娘娘並無恩怨,又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此話便是在挑撥眾人,她一個常在,又為何要去得罪宜妃。

四妃之位皆滿,想要讓宜妃受罪的另有其人。

一旁的榮妃卻像是想起了什麼:“皇上,臣妾記得鈕鈷祿貴人最喜歡去禦花園散步,並且某次還因為不小心衝撞了宜妃,被宜妃罰抄了宮規。”

鈕鈷祿貴人今年方才十七,最是天真可人,所以有時說話便直了些,經常會得罪人。

那次便是如此,因為說了不中聽的話,便被宜妃責罰。

鈕鈷祿貴人大驚失色:“臣妾自知失言,被罰抄宮規,也並無怨恨之心啊。”

胤祚不知道德妃真與此事有牽扯,還以為自家額娘是倒黴才被牽扯入這個事件中,他的視線看向一旁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依偎在貴妃身邊的胤俄,不禁歎了口氣。

怎麼拿孩子做筏子。

但他看了一眼,覺得不對勁,便又再看了一眼:“......我怎麼覺得貴妃的麵色似乎有些過白了?”

但他之前也沒仔細觀察過貴妃,不知道她是今日來時便是如此,又或者是妝容畫的有些用力,所以不敢妄下定奪。

他被太子扶著休息了一會,現在感覺好多了,便向前走了兩步,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大阿哥一把拉住他,低聲問道:“你要去哪?”

胤祚也小聲回他:“我覺得貴妃娘娘的麵色好像不太好。”

若是平時,貴妃娘娘作為老病號自然可以一走了之,但現在此事好像因十阿哥而起,她便隻得留在這裡。

大阿哥已經十多歲了,所以從剛才開始便沒有往女眷那邊看過,此時聽了胤祚的話才摁著他的腦袋抬頭向貴妃處看去。

大阿哥比胤祚還糙呢,胤祚起碼還在心中想著是不是妝容的原因,大阿哥一看到卻滿腦子隻有幾個字:“見了鬼了。”

這臉白的,嚇人。

幸好不隻有他們二人發現了貴妃的身體狀況,德妃和康熙也很快發現了。

“強撐著乾什麼?還不快扶貴妃去歇息。”康熙皺著額頭,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亂糟糟的。

太皇太後看了眼太子他們,對康熙提議道:“這些汙糟事也不是孩子們能聽的,讓他們先去休息吧。”

康熙當然沒有什麼可阻攔的,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散了。

好好的一個元宵家宴,竟被搞成了這個樣子。

“想必是因為平時沒有下手的機會,所以才隻能等到各種宴會。”三阿哥大概是這些人中最事不關己的一個了,甚至還有點可惜,“今年我一盞花燈都沒贏得呢。”

太子寬慰道:“想必明日皇阿瑪便會賞些花燈的。”

但他們難道誰還缺盞花燈不成,缺的是在皇阿瑪麵前表現的機會。

胤祚站了一個時辰,腿都發酸了,如果不是裹的厚,那想必此刻都該開始僵硬了。

望著長長的宮道,他的嘴裡發苦,開始後悔:“我當時怎麼就讓轎子先走了呢。”

“先和孤坐一架吧。”太子有些好笑,坐在轎輦上朝他伸出手,“現在派人回去傳喚也來不及了。”

估計要等好些時候。

而旁的阿哥都是從阿哥所結伴走來的,更沒轎子可坐。

胤祚有點猶豫:“這,可以嗎?”

他會不會第二天就被傳成對太子之位有窺探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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