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厲覺想說誰敢跟他搶女人?
但是想了想, 如果是牧野的話還真說不定。
韓蔓春花燦爛地笑著,小聲說:“說兩句男人聽不了的話。”
厲覺微微低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韓蔓, 隻覺得這個女人美是真美, 但也是真的紮嘴。
他越過韓蔓的肩膀看向對麵的陽台, 有一間窗戶開著呢。
厲覺這輩子還沒扮演過彆人的情夫, 但是騷話也不需要怎麼學。
“小騷/貨, 想我了?這麼急不可耐?”
厲覺對著韓蔓的耳邊, 實際上是衝著那邊的窗戶, 提高些聲音說:“今晚上等著我, 兩點鐘吧。等我把我家那個哄睡著了, 我就來滿足你,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韓蔓臉上一直帶著笑, 像個小貓一樣貼在厲覺的懷裡。
厲覺這種側頭貼著她耳邊說話的動作, 在下麵院子裡那些人的眼裡,就像是把頭埋在韓蔓的脖子裡。
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要多不要臉有多不要臉。
彈幕雖然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 這太狗血了。本來誤會就夠多的了, 現在韓蔓這麼搞的話, 誤會肯定越來越深。
這要是把牧野給氣狠了, 憎恨值一下上漲到五顆星真的得不償失。
但是吧……彈幕上又沒有幾個勸韓蔓的,因為他們真的都太好奇了。好奇死韓蔓這麼亂搞的話牧野到底會有什麼反應。
牧野那種性子吃醋是什麼樣子?
厲覺說完, 韓蔓鬆開了厲覺, 把窗戶給關上了。不光關了窗戶,還把窗簾都給拉上了。
青天白日的, 一看拉窗簾就不像乾什麼好事。
厲覺看到韓蔓去翻衣櫃,站在已經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旁邊, 眯著眼睛看向韓蔓。
說:“你這是在玩火。”
韓蔓蹲在衣櫃邊上,在她那個空蕩蕩的書包裡翻了一會兒。從空間裡兌換出了二十幾瓶營養液,一股腦地倒給厲覺。
“直接連包也拿走吧老大,替我跟嫂子問好。”
韓蔓說著:“沒事,我晚上不睡床。”
厲覺簡直服了。不過這跟他也沒什麼關係,他很快拿著營養液離開了。
厲覺並不怕牧野報複他,畢竟厲覺身邊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韓蔓送厲覺走了之後,若無其事下樓繼續和自己的同伴們訓練。同時交代了他們,晚上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慌張,也不要出來。
然後在彈幕一個個全都不睡覺的熱切期盼裡,一點半多了。韓蔓躲在衣櫃子裡麵睡了一覺,外麵還是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彈幕都在激烈地討論——
牧野是不是不來了?
我覺得不能吧,哪個男人能忍得了這?
可是牧野本來跟蔓蔓不是那種關係啊……牧野不是恨蔓蔓嗎?
沒有愛哪來的恨,樓上這你就不懂了!
哈哈哈哈,笑死,簡直像我半夜會情郎一樣,根本睡不著覺!
這都一點四十九了,還剩十分鐘,牧野要是真的不來,我會對他失望。
有什麼好失望的?哈哈哈,可能在傷心地咬被角哭呢。
想象不出來,牧野怎麼可能咬著被角哭呢?
……
韓蔓醒了之後看了看彈幕,又看了看時間,也加入了他們的話題討論。
“牧野不可能會哭,”韓蔓說:“他會殺了我。”
彈幕都以為韓蔓是開玩笑的。半夜一點五十五,韓蔓把床上的被子弄出一個大包來,底下塞了一床被子,然後開始搖床。
一邊搖一邊還哼哼唧唧的,什麼你輕點啊,你快點啊, Ohmy god呀。
大半夜聽的彈幕麵紅耳赤。
晃了一會兒,看著差不多兩點,韓蔓停止了之後,躲到了門後邊。靠著牆站成了個幽靈。
門突然被打開的時候,彈幕還都在討論著,今天晚上估計是沒戲了,因為已經過了一點。
現在是一點十五分。
“砰……砰……砰砰砰!”幾聲接連的槍響,整個彆墅區的人都幾乎被驚醒。
樓底下的各個房間裡麵,專門被交代著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用驚訝的人,震驚的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來。
不過很快他們又翻個身繼續睡,因為韓蔓白天說得信誓旦旦。她說動靜越大越是好事,讓她小隊裡的人不要攪和她的好事。
彈幕全都被嚇著了,門隻開了一條縫,伸進來一條筋脈突起的手臂。手裡抓著一把槍,對著床上韓蔓弄的被子就是一頓亂射。
前兩下還有所遲疑,到後麵簡直就是在發瘋。
韓蔓的枕頭和被子都是她搜集來的鵝絨的,被槍給轟開,整個屋子裡麵鵝絨飛舞。
來人全程連個人影都沒露,就隻有一條手臂伸進門裡。
但是這條手的手背上麵還有這兩天紮針弄得淤青傷呢,彈幕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全都被嚇傻了不說,如果他們能抱成一團,估計現在已經抱成一團了。
他們還以為韓蔓說的,牧野會殺了她是開玩笑的!
他們聽說過相愛相殺這個形容詞。但是沒有見過真的相愛相殺是什麼樣子。
就像這樣也太他媽嚇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不忍心看,還是根本不屑於看,或者是根本就不敢看。
放完槍之後這條手臂就要退出去。
韓蔓哪能讓他這麼容易就跑了?
半夜三更在她的地盤上持槍殺人,這件事沒那麼容易!
韓蔓站在門口,直接用身體猛地一撞,門直接把門外的人伸進來的手臂給狠狠夾住。
槍很快脫手掉在地上。
韓蔓用的力度不可謂不大,整個身體撞上去——
她聽到了一聲悶哼,把屋子裡麵的燈打開。
燈火通明。基地裡麵可以發電,但是能夠用得起電的人並不多。連牧野他們那棟彆墅,如需必要都不會用電。
不過韓蔓有數不清的物資,她用得起。
韓蔓用身體壓著門,撿起了那把槍,檢查了子彈之後,接著很快把門打開。用那把槍指著來人的腦門。
“還真是下手不留情,把我的鵝毛被都崩爛了。”牧野一隻手按著手腕,韓蔓手裡抓著槍,狠狠地朝著他迅速腫起來的青紫手腕上撞了一下。
牧野又悶哼一聲,向後退了一步,韓蔓迅速向前。把槍口抵在他的心口上,狠狠地戳了一下。
“來抓/奸嘛?你憑什麼呢?”
走廊裡麵並沒有開燈,但是韓蔓屋子裡麵的燈光從門縫透出來,照射在兩個人的身上。
牧野的表情從狠絕到震驚最後平靜,這其中到底有多少暗潮洶湧的情緒,都隱藏在黑暗之中。
連彈幕都沒有看清楚。
韓蔓卻看得清清楚楚,她用牧野的槍指著牧野,質問道:“你憑什麼管我?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保護。至於你弟弟,他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再說了,他都不敢管我,你想替他管我?”
“牧野,我明白地告訴你,”韓蔓的表情從未有過的冷,是彈幕和係統都沒有看到過的那種陰沉。
韓蔓把槍口順著牧野的心口向上,抵在他的喉結上。“想管我?你先想想你自己是我的什麼人。”
韓蔓說:“想不明白,你跟我之間就隻剩下你死我活。”
牧野靠在走廊的牆上。一半臉隱匿在陰暗之中,晦澀不明。一半臉被屋子裡麵照出來的燈光照得有一些失真。
他那一雙淩厲如刀的眼睛,直直地刺進韓蔓的身體,恨不得把她給刨開。看看她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心能黑到這種程度。
彈幕都在啊啊啊啊啊,他們以為今天晚上能看到小情侶吃醋,最後順理成章嘿嘿嘿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