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今晚彆走了。(2 / 2)

鬱清垂著腦袋喝水,閃躲可能會和溫擇敘對視上。

鬱清想了想說:“我……今天收到市圖書館的錄用函,直麵,有編製。”

溫擇敘勾唇笑了笑:“是好事,恭喜。”

鬱清怯生生看他一眼,垂眼:“謝謝……但我沒想好要不要去。”

因為對一份工作說不上太熱愛,鬱清便會拿不定主意。

“不去也沒事。”溫擇敘給她點的果汁剛到,他弄好推到她麵前,“常溫。”

“謝謝。”鬱清咬著吸管,不確定問:“在家全職嗎?”

“你有能力全職,那就在家全職。”溫擇敘不是非要鬱清去做什麼,或者非要有一份體麵的工作。

鬱清繼續垂下眼皮。

她心底還是有顧慮,如果全職的話,生活完全沒有保障,但她不知道怎麼說,溫擇敘會不會覺得她杞人憂天了。

“嗯,我再考慮考慮。”鬱清耷拉著腦袋。

菜上來,沒有再閒聊,專注地用餐。

結賬後,溫擇敘帶她去停車場,打開副駕駛的門等她過去。

接著把鬱清送到宿舍樓下,等她上去再開車離開。

回去舍友跑來問鬱清什麼情況,她暫時沒心思去回答大家的問題,簡單說幾句,洗漱後就睡了。

接下來一連幾天,溫擇敘都來找她吃晚餐,如果加班沒空,他也會發消息告知。

鬱清快養成每天非要和溫擇敘吃晚餐的習慣了。

下午,鬱清在圖書館刷六級試卷,剛對完答案,451分,鬆了口氣。

舅媽的電話打進來,鬱清起身去樓梯間接聽。

“舅媽,怎麼了?”鬱清問。

舅媽倉促地笑了幾聲:“囡囡,最近忙嗎?”

鬱清第一時間想到是不是外婆出事了,急忙問:“外婆怎麼了?”

“不是不是。”舅媽連忙說,“你外婆好著呢,不是打電話說她的事。”

鬱清舒口氣:“沒事就好。舅媽您說。”

舅媽笑說:“你六月份不是要畢業了麼,想著要是不忙,回來陪你外婆住段時間,老太太不說,看得出她是想你的。”

“我不忙!”鬱清表心意,“我學校的事情不多,我明天就回去。”

“不用這麼趕的。”舅媽不好意思起來,“哎呀,你可彆急匆匆地跑回來,你外婆會怪我們不懂事,打擾你。”

“我知道的,是真的不忙。”鬱清輕笑解釋,“我們論文剛定稿,未來半個月是互審環節,忙的是老師,我們暫時沒事。”

舅媽聽到這才放心:“好,既然不趕時間,你慢慢來。順便說一聲,這段時間我陪你外婆住鄉下的老家,你舅舅和孩子們住市裡,你過來直接到老家就好。”

鬱清也許久沒回老家,自從舅舅在市裡買房,外婆跟著他們去市裡住,照看孩子,每年回去過年也是在市區。

和舅媽確定好行程,鬱清開心地放下電話。

她這邊心情剛放晴,外頭落起春雨,綿綿又黏膩。

鬱清給溫擇敘發去消息:【今天下午你彆過來了,雨可能要越下越大。】

她往外探手,冰冷的雨滴砸在掌心,冷得心尖發顫。

要降溫了。

春雨總能帶動溫度,好似它一出現,溫度的情緒就會波動。

鬱清想著後麵幾天她也不在,又說:【我明天要去鄉下外婆家,大概住一周。】

分鐘後,溫擇敘的消息遲遲發來:【我已經到你們學校附近,你在圖書館停車場等我,下去接你。】

鬱清心想都到了,那就見一麵好了,總不好意思讓他回去。

收拾好東西,鬱清去停車場等溫擇敘。

可能因為下雨,路上堵車,大概二十分鐘溫擇敘才到。

今天換了輛車,是黑色的大G,鬱清上車時差點踉蹌摔倒,溫擇敘拉住她胳膊才幸免撲倒在凳子上,要不也太糗了。

鬱清期待著溫擇敘要她去哪家餐廳,忽然發現旁邊的街景越來越熟悉,直到進入行政區,看到前段時間她剛辭職不再去的咖啡廳,意識到這是回萬合小區的路上。

可,她今天並不想回萬合小區。

車子開進萬合小區,車子停在地下車庫,鬱清跟著溫擇敘搭乘電梯。

在逼仄的電梯裡,鬱清問:“在咖啡廳替我打傘的那次,是你第一次見我?”

溫擇敘微微回頭,“不是。”

“去過幾次,見到你在忙,那是你第一次注意到我。”

兩人的語調都是平平的,沒有任何感情的起伏,就是簡單的交代情況。

到家門。

鬱清:“相親呢?也是故意的?”

溫擇敘好像終於碰上有底氣的問題,轉身凝視著她:“相親完全是偶然。”

“真的?”鬱清已經不太敢去相信他了。

聽出鬱清的懷疑,溫擇敘苦笑:“真的。”

也是這場相親,把他儘力克製住的欲.望一點、一點撕開。

這是一切圖謀不軌的開始。

溫擇敘打開門,幫她拿過拖鞋,把兩人的濕漉漉的雨傘處理好。

快兩周沒回來,鬱清再站在客廳,對家有幾分陌生。

她不太能知道……還能把這當成她的家嗎?

溫擇敘親自下廚,做了個菜,全是她喜歡的。

用完晚餐,因為下雨的原因,戶外一片漆黑,路燈在雨中奮力亮著,顯得尤為淒涼。

鬱清不喜歡春雨,這一次尤為不喜,心悶悶的。

溫擇敘接好一杯溫水給鬱清,她接下前問:“郭叔叔的事,是你做的?”

溫擇敘一頓,抿唇:“你媽和你說的?”

“是你做的?”鬱清問。

溫擇敘不太想回答鬱清這個問題,換其他的問題都可以,但找人弄郭家牽涉太多,他極力掩藏的陰暗麵會被看到的,她……是不是會怕他?

久久等不來溫擇敘的回答,鬱清起身,擦碰過他握著水杯伸來的手,水晃動幾下,砸在杯壁,被彈出來,灑落在地毯上。

鬱清走向玄關,說:“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倏地,手腕被狠狠拽住,往後用力一扯,鬱清差點摔在地上。

絲絲的痛感傳來,鬱清好看的五官皺到一起。很疼,他捏人的力度特彆重,鬱清著實被嚇到。

在看到冷著臉的溫擇敘,鬱清恐懼無限放大。

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溫擇敘,撕碎紳士的外表,露出他的薄涼。

陰鷙恐怖。

他伸手過來摸她的臉,嚇得她慌張閃躲。

溫擇敘的手僵硬在半空,動了幾下,緩緩收回:“就不能給我說完的機會?”

鬱清掩飾害怕:“你說。”

試圖想要收回手,但扯不回來。

“是。”溫擇敘說,“是我讓人找出他的犯罪證據。”

以為他會解釋到底做了什麼,結果溫擇敘問:“你怪我嗎?”

鬱清拉回手:“沒,他活該。”

她又不是聖母,不會因為和溫擇敘關係僵硬便會心軟去心疼郭家。

溫擇敘臉上的陰寒因為她這句話才才消散一些。

“我走了,明天還要趕車。”鬱清轉身離開。

才轉身,被他從身後抱住,他貼在她的耳邊的碎發旁:“寶寶,你就是在怪我。”

他的語氣太悲切,扯得鬱清心不好受。

“沒有。”鬱清麵露不喜,“我對郭家的人沒有任何好感,你彆這樣說。”

“嗯,不關郭家的事。”溫擇敘收緊手,把她摟緊幾分,“你還是在怪我。”

“沒有……我隻是……”鬱清推開他,轉身對上他那雙黯沉的雙眸,裡麵的光就要熄滅,愣了下,忘記要說什麼。

“隻是沒想好怎麼麵對我。”溫擇敘身後是沙發,他往後靠,坐在沙發扶手上,和鬱清視線平齊,“我還要等多久?”

“我……”鬱清絕望地歎氣,“我感覺我們好像很難回到像以前那樣,我們見麵也不會開心,我……不想我們關係變得這麼糟糕。”

溫擇敘拉起她的手,看到手腕泛起的紅痕,是他拽出來的,憐惜地摸著,一下又一下:“疼不疼?”

“還好。”鬱清又不是不能忍疼,而且也就一下,溫擇敘無心之舉,沒真的想傷害她。

溫擇敘拉開抽屜的藥膏,仔細地替她抹好。

鬱清不動,就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動作著。

以為溫擇敘就要放她走,他微微起身直接把她摟到懷裡,耳邊是他無奈的歎息:“寶寶,我好累,明天再吵好不好?”

“沒說吵架……”他們沒真的麵紅耳赤控訴對方,怎麼能說爭吵。

“我現在寧願你罵我,也彆把我晾在一邊冷著。”鬱清沒拒絕他的擁抱,溫擇敘便摟得更緊,鼻尖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和家裡用的那款沐浴露不一樣,心更空了。

“我……不是有意的。”鬱清能感受到溫擇敘由內而外透出的疲憊。

“清寶。”溫擇敘自嘲笑說,“我現在在你心裡肯定很糟糕吧。”

“沒有。”鬱清清醒地回答他,怕他不信,又說,“真的沒有。”

“寶寶,今晚彆走了。”溫擇敘傾身而來,鬱清感覺得到他是要吻她,但他停頓了下,隻是輕輕地吻了她臉頰,“就今晚,好不好?”

鬱清一個不字都說不出口,他們之間確實很糟糕,但此刻的混亂之中,她能清晰明白——她是會在乎他的。

鬱清拉下溫擇敘的手:“為什麼沒想過對我坦白?”

難道要永遠活在欺騙裡?

溫擇敘勾出淺淡的冷笑:“因為我內心太陰暗惡劣,你不會喜歡這樣壓抑又克製的我。”

他的愛是強占,不是簡單的占有。

“嗯。”鬱清說,“我去洗澡。”

溫擇敘一愣,把她拽回:“你……要留下來?”

他給的答案明明壞透了。

“溫擇敘,我隻要答案,答案是什麼不重要,我隻要答案。”鬱清看著他,“你……能明白我說什麼嗎?”

溫擇敘笑了,還是沒克製住,扣著她脖子,吻了她。

答案不重要。

隻要他肯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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