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月不知不覺,已經落入楚星懷裡。
她想出聲。
城月想起明月姑姑,也想起彩雲。那一天,彩雲也像這樣,是不是?
他們也在止痛嗎?
城月的思緒一會兒飄在天上,一會兒落在地上。她感覺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團火裡,被火燒起來。
楚星注意到她的異樣,他一頓,關切道:“怎麼了?”
城月搖頭,想說她沒事。可是一出聲,聲不似聲。
她大口呼吸著,覺得自己好像溺水。
這是她在說話嗎?
原來會變成這樣子嗎?
好像……好像有點意思。
城月胸口起伏著,瓷器還落在五指山下。她努力地睜大眼,看著楚星,此時此刻,楚星好迷人。
聽見城月這一聲,楚星心一動。
儘管他沒有經驗,但這似乎是雄性動作的本能,能分辨出雌性動物的狀態,然後準確無誤地遵從本能。
楚星一隻手被城月抓著,另一隻手一用力,將她攬入懷中。
鋪天蓋地的,楚星的味道。
城月覺得自己好像中毒了一樣,她瘋狂地汲取楚星的味道。
好可怕。又是這種可怕的感覺。
她循著味道,找到楚星的下巴,一口咬住。
楚星悶哼了聲,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卡住,而後吻下來。
又是一場激烈風雨。
城月一麵覺得好可怕,一麵又從中覺出些舒爽。
她從來是遵循本心的人,快樂就是快樂,她喜歡快樂的事。
所以她也喜歡楚星。
一麵養魚,一麵養月亮。
兩個池塘,都下好大的雨。
雨滴又大顆,又凶凶的。兩個池塘的水都網上漲,瘋狂的,想要滿出來。
一路從池塘淹到頭頂。
每根青絲都被水泡過似的,好像要豎起來,又好像塌下去。
浮沉中,找不到支點。
她也要被水淹了,然後又變成水,一起淌過去。
淌在楚星的懷裡。
城月嗚咽出聲,“太凶了,楚星,我要死了。”
她這麼叫出來。
楚星將她牢牢鎖在懷裡,安撫她的情緒,像哄孩子:“不會的,不會的。”
他手撫摸著她的頭發,不知道是在安撫她,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然後再度開始,引誘一場池滿水淌。
下過雨的葉子總是保留著露水,當新的一場雨落下來,又是新的露水。葉子滴滴答答往下淌水,上下搖晃著,根本沒辦法控製自己。葉子的一切,都被雨控製著。
雨大了,葉子就點頭也點地厲害。
雨小了,葉子就可以稍作休息。
當雨一會兒大一會小的時候,葉子就不知道該回來快一點還是慢一點晃,她也找不到自己了。
葉子的邊緣微微地卷曲,於是剛好能接住一捧水。
在水裡養一條暗紅色的魚,魚在葉子上遊來遊去,蹭著葉子的肌膚,好像有一灘水從指縫裡流下去,落進雨水裡。
與此同時,葉子還要承受一場激烈的雨,雨聲嗚咽,水聲隱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