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月大口呼吸著,靠在楚星的懷裡。楚星的手還在鬥篷之下,他鬆開手,手裡的一團肉掉下去。
楚星聲音喑啞:“彆動。”
城月不敢動,她的腿好像都發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嘴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而且,胸口好像更痛了。
這種痛和先前那種痛好像又不同,雖然也是脹的,可是又莫名地從軟的變成硬的。
她吞咽一聲,把方才的一池水混合著自己的,一起咽下去。
楚星瞥見她的動作,閉了眼,表情好似非常不舒服。
她出聲:“楚星怎麼了?”
她一出聲,又被自己的聲音嚇到。
關於此前的記憶似乎是模糊的,她依稀記得,她也曾被自己的嗓音嚇到。故而,她用了“又”字。
這嗓音如此陌生,她完全不認識。
城月又說了一聲:“楚星?”
她仔細分辨,發覺還是能聽出這是她自己的聲音。
比平時裡更加婉轉,好似竹林深處小徑曲曲折折,既幽深又綺麗。
她咳嗽一聲,摸著自己的嗓子,舌頭在嘴裡轉過一圈,仿佛還帶著些麻,能回憶起那種滑膩膩的觸感。
城月又要說話,忽然她的眼神變了,眼睛睜大,眨著眼,不可置信的樣子。
因為今天楚星沒有帶劍。
她要伸手,被楚星捉住。
他又說:“彆動。”
城月不敢動了,她睜著圓不溜秋的眼睛,看著楚星。
“你戳到我了,楚星。”
楚星呼吸一重,這不是第一次有反應。但是是第一次,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是他人生的這二十年裡的第一次。
從前那群老東西說,他不行,為了國家大業和傳承,要找太醫為他診治。說這話的人都被他教訓了一番。
楚星從未覺得他有什麼問題,譬如說,此時此刻,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