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不動,城月也不敢動,身上的鬥篷在風雨裡飄搖,此刻掉落下去。
城月一個哆嗦,流出大片的春光。
她是全然不覺得應該遮擋的,就這麼放那出了牆的紅杏在牆頭上飄搖。
春光畢竟天冷,她微微地顫抖起來,就這麼俯身去撿掉落的鬥篷。
鬥篷上沾了灰,她甩動著鬥篷,甩落灰塵。
楚星眸光暗了又暗,看著那花枝亂顫。
他伸手,引誘她。
楚星拉她在溫泉邊上坐下,將她圈在懷裡,紅杏也跟著飄搖。
城月原本想把鬥篷係上,被楚星攔住。
鬥篷半搭在香肩上,猶抱琵琶半遮麵,留出半枝紅杏的距離,給遊人觀賞。
這不是遊覽名勝地的紅杏,也隻有一個遊人在馬上等待。
這是他一個人的風景。
旁人若是想看,楚星會忍不住將他們的頭都割下來喝酒。
因為是他一個人的,因而他伸手折了紅杏,放到鼻前嗅聞。
紅杏原來不是紅杏的味道,卻飄著奶香味兒。
或許是早上剛出爐的奶,落在盤子裡,沿著盤壁淌下去,沿途風景全被染上奶香味。
紅杏的紅,是嬌豔的紅,是綺麗的紅,也是奪目的。
像把人的魂兒也一起勾去了似的。
遊人把紅杏仍在了手心裡,虔誠地信奉一般。
城月一抖,又發大水了。
水淹了紅杏枝,也淹了遊人騎的馬。
都站在水裡,被水推著往前走。
紅杏樹根也被淹得徹底,這水發了又發,一天發幾回。
城月的手抓著楚星的衣袖,又出現了,這種可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