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慧掩麵尷尬地咳了咳,乾笑道:“是該管教一二了。”
她雖然很喜歡那日蘇,但這孩子年紀小,有些事也不能縱容著,在教育方麵她自然不會慣著這些孩子。
不過說起來,這怎麼自家出來的姑娘,小時候一個賽一個頑皮……
說到那日蘇,她被罰背禮教書,原本想等進了宮向外祖母求個情,誰知道這還沒開始,就被自家額吉給摁著頭掐滅了焰火。
常慧見她有些垂頭喪氣,又正好烏柳提著食盒進來,便伸手揉了揉那日蘇的腦袋,安慰道:“好了好了,這嘴撅得都能掛茶壺了,外祖母讓人備了你最愛吃的糕點。”
烏柳走過來將食盒打開一一擺在小桌上,常慧挨個摸了一遍小碟子邊緣,確認沒問題後才讓那日蘇自己去挑些糕點吃。
純禧也跟著坐下,往外麵瞧了眼:“四弟妹和七弟妹這會兒應當也快來了吧?”
常慧笑道:“老四福晉身子日漸重了,慢些最穩妥。”
福寶和四阿哥府邸離得近,想來兩人應當是一道來了,這四福晉是她幫著挑選的,原本她是不想插手這事,但當年四阿哥才十四五歲,康熙就想著給她挑個福晉指婚。
那會兒四福晉才十一,常慧哪能眼見兩個小孩子成親,好說歹說也帶過四阿哥,這東扯西扯,還皇太後出麵幫了一把,最後以太子還未成親為由,硬是拖了好幾年,等四阿哥年紀大些了才讓康熙給他指婚。
成親晚,再加上常慧一直明裡暗裡提點四阿哥,福晉未進門不宜有庶子,好在四阿哥多少還是願意聽她說幾句,這才有了四福晉進門後頭胎就是嫡長子。
兩人成親時在古代都算不上年紀小,身子也發育好了,是故生出來的孩子也是健健康康的。
至於七福晉,常慧這心底也有些困惑,福寶成親時都年過二十了,兩人身子都由太醫瞧過,兩人都沒什麼問題,偏生的成親六年也不見有個動靜。
福寶因為反應慢些,說話做事也溫吞,還是個倔性子,任憑康熙和張新柔如何旁敲側擊給他塞人,就是直言不接,隻認七福晉一人。
這種事常慧倒是喜聞樂見,就是這七福晉常年無所出,她還真有些憂慮康熙看不下去,直接插手下旨送人進府邸。
畢竟這種事康熙又不是沒做過,九阿哥胤禩就是個例子。
正想著,張新柔就扶著宮女的手進來,滿臉遮蓋不住的倦意,歉然道:“今日來晚了,方才睡了會兒睡得有些糊塗了,娘娘莫怪。”
“不晚,早著呢。”常慧連忙免了禮節招呼她坐下,新柔這些年雖然沒再受過苦,但到底是年紀大了,早年生孩子和受苦時留下的病痛隱疾慢慢浮現出來,這兩年精神也大不如前。
張新柔被扶著坐下後,重重舒了口氣,手搭在腿上說:“早間起來我這膝蓋總陣陣地疼,想來這兩日該是要下雨了。”
她這是風濕病,早年被打發到鹹福宮側殿時就熬壞了底子,再養也根治不了。
常慧擔憂道:“讓太醫給你瞧瞧吧,開些藥泡一泡腿。”
張新柔苦笑著搖頭:“也隻能是緩解一二了。”
“能緩解一二也是好的。”
“……”
屋內幾人正閒聊著,屋外小太監小跑進來高聲通傳,“主子,四福晉、七貝勒爺、七福晉到了。”
通傳完沒多久,挺著肚子的四福晉就攜手七福晉進來,身後還跟著個七貝勒福寶。
安排幾人坐下後,張新柔先是開了口,疑惑道:“老七,吏部是沒你什麼事了嗎?”
福寶全然一副傻白甜的模樣,老實道:“四哥又沒給我安排什麼苦差事,說我隻需要時不時去吏部露個麵就行了,兒臣見閒著無事,隨著福晉過來了。”
七福晉竟也沒覺得他哪裡有什麼不對,還寬慰了張新柔這個婆婆兩句,應和著自家爺的話,說反正也沒什麼要緊事忙,不打緊。
常慧眼瞧著這夫妻倆就莫名覺得好笑,七福晉是新柔自己挑的,福寶也過目點了頭,原是新柔是想著挑個脾氣好的老實人,免得成親後欺負誆騙了福寶去。
誰知道這七福晉性子好過了頭,夫妻兩人一個賽一個傻白甜,出門了做事說話全靠胤禛夫妻和胤禩夫妻幾人兜著。
說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幼年時胤禛同胤禩相處得多,再加上常慧經常讓人照拂幾人,估計是記著恩情,這兩人也一直沒有交惡。
胤禟和胤礻我還是同曆史上那般喜歡跟在胤禩身後跑,也不為彆的,這四哥做事出了名的太嚴肅,彆說他們二人,宮裡皇子誰見了他不跑。
除了大阿哥和太子毫不掩飾的針鋒相對以外,其餘人不論怎麼說,至少表麵上瞧著倒也算融洽。
總歸是不關常慧的事,政事上她一向躲得遠,誰也不招惹。
見新柔有繼續嘮叨的趨勢,常慧連忙清咳幾聲和稀泥,扯開話題替兩個孩子打圓場,“午膳想來該是快好了,烏柳,把酸梅果給四福晉端來嘗嘗,順便讓人去瞧瞧小廚房準備妥當了沒。”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來了,差點忘記更新惹^3^
(寶們不要覺得我很快,看看專欄就會發現,這竟然是我寫過最粗長的文文/驕傲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