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我的竹馬五條君 我是喵 11528 字 10個月前

“指望他們。”

五條悟不屑地撇撇嘴:“不過你奶奶過來沒多久,人就被接走醫治了,看起來站在他那一邊。”

“當然了,奶奶才不會隨便罰人呢。”

梨芽聽見這樣的話,感覺安心了許多,從櫃子裡拿出自己私藏的漫畫本。

“哥哥快看,這是我和直哉弟弟一起買的,說是開大船當海賊的故事呢。”

五條悟單手撐著下巴,陪她一起看漫畫,沒過多久,外麵傳來腳步聲。

“神子大人。”

是護衛長,他手裡捉著一個少女,語氣冷酷。

“這個人在梨芽小姐的院子周圍鬼鬼祟祟,即刻就被我們逮捕了。”

被押在地上的少女皮膚蒼白,衣著是禪院家仆人的服製,頭發規規矩矩地紮起來,眼睛紅腫,看起來不止哭了一夜。

“我是來找梨芽小姐的。”

“你先放開她呀。”

聽見原來是來找自己的人,不是壞人,梨芽立即想要跑過去,就被五條悟捉住了手腕。

“你是誰。”

即使眼前少女的身上沒有多少咒力,五條悟也沒讓梨芽靠她太近,隻是遠遠地問:

“來找她做什麼?”

“我、我是伺候玲子夫人的婢女。”

被他這樣冰涼地審視著,就從心底裡感受到了無邊無際的恐懼,哪怕站在麵前的隻是一個孩子。

伊織沒出息地發著抖,內心絕望極了。

甚爾大人正為了她承受苦楚,而她,竟然連說出事情的勇氣都不曾擁有嗎?

“你彆哭呀……”

他旁邊的女孩蹲下來,講話慢吞吞、輕輕柔柔的:“五條哥哥雖然看起來凶巴巴,但實際上心腸很好的,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呀?”

這是,梨芽小姐。

伊織低下頭,攥緊自己的衣擺。

她從來沒見過她,隻從甚爾大人和玲子夫人的嘴裡聽過她幾句。

禪院家最受寵愛的小姐,被隔絕在咒術界之外、完全不知曉禪院家臟汙的孩子。

因為有她和奶奶的存在,甚爾大人才得以在每年的新年短暫休息,和親人們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但今年她沒來。

伊織鼓足勇氣抬頭看,梨芽小姐,穿得厚厚的,哪怕對她這樣的下賤的仆人,臉上也會掛起擔心。

看著是個心腸很好的孩子。

她死了沒什麼可惜,隻要不連累了甚爾大人就行。

想到這裡,就沒什麼不敢的了。

“我就是和甚爾大人私下往來的那個仆人。”

“大晦日當夜,我聽說甚爾大人又受了傷,於是便想著偷偷去給他送藥……”

“是我連累了甚爾大人。”

她跪下來,語氣顫抖地說道:“我和甚爾大人,不曾有過越矩之舉,我隻是偶爾送些食水藥物過去,站在廊下同他說說話……”

那是身在禪院家陰暗汙濁之處的兩個孩子,能尋求到的唯一慰藉。

長大以後,伊織已經儘量減少接觸了,本以為大晦日當晚,沒有人會注意那裡,卻沒有想到……

“小姐,對不起,我知道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不堪入耳,如果有彆的辦法,我也不想臟了您的耳朵,但是、但是……”

少女用力在地上磕著頭,腦袋很快滲出血液來。

“我做出這樣卑劣的事,死不足惜,隻是求求您,求您救救甚爾大人……他好歹是您的哥哥……”

“你、你先起來。”

梨芽愣了愣,感覺沒有太聽懂她的話:“什麼叫做,救救甚爾哥哥?”

在梨芽的認知裡,受罰,就等於被戒尺輕輕打兩下手心,被凶巴巴訓斥兩句,被禁止吃糖、不允許出去亂跑。

直到今天,她才第一次知道,受罰,原來是會流血的。

會流這麼這麼多的血。

“都說了叫你不要來看吧。”

梨芽被嚇得臉色蒼白,靈動的眼睛裡蓄滿霧氣,好像也跟著失去了神采。

五條悟看得心煩,乾脆臭著臉捂住她的眼睛。

“人已經被帶走治療了,大概不會有事。”

“……”

她扒開他的手,茫然地看著廣場上的血,這麼多血……大雪都覆蓋不了的血,全都是甚爾哥哥流的嗎?

“梨芽!”

怔楞間,又有一個黑發男孩朝他們跑過來,他先是看了看站在她旁邊的五條悟,不爽地皺起眉,接著又看向她,牽起她的另一隻手。

“你來了怎麼也不出來玩?這裡全是血,沒什麼好玩的,我們去彆的地方吧。”

“你知道甚爾哥哥被罰了嗎?”梨芽問。

“知道啊。”

聽見她的問題,男孩撇了撇嘴,臉上滿是厭惡和不愉。

“都是那個下賤的女人害的。”

“……什麼?”梨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看過去,他臉上叫她滿是陌生的表情。

“甚爾也真是的,那女人又不是咒術師,還隻是一個低賤的奴婢,根本就配不上他,早點說出她的名字殺了不就好了嗎,還白白受罰。”

他冷哼一聲:“要是讓我知道那女人是誰,我非要把她的臉皮剝下來不可,看她還敢不敢隨便勾引人……”

梨芽呆呆地看著直哉,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他會說出來這樣的話。

這是小她一歲的弟弟,禪院家的嫡子,總是像小貓一樣高傲地揚著下巴,從前覺得他很可愛,今天卻覺得他好可怕,好像變成了一隻怪獸。

為什麼會這樣……?

“哥哥……”

梨芽看了他好一會,然後甩開直哉的手,哭著躲進五條悟懷裡。

“梨芽在做夢對不對?”

她像是忽然被人潑了冷水的小貓,可憐兮兮地抱著他問:“梨芽在做夢嗎?在做噩夢嗎?是不是還沒有從夢裡醒過來……”

不然的話,為什麼這個地方,還有直哉弟弟,都讓她覺得這麼陌生、可怕?

“喂!”

禪院直哉衝上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雙眼睛盯住了。

這雙眼睛。

直哉下意識退後兩步,絕對不願意承認自己僅僅是被看了一眼,就沒出息地發起抖來。

“還不滾麼。”

五條悟看著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直哉卻直白地感受到了死亡的訊息。

會死的。

留在這裡,會死的。

他咽了咽口水,在求生的本能之下,慌不擇路地轉身逃走了。

“我說啊。”

趕走了蟲子,五條悟又低頭看向她。

“要是覺得你奶奶的速度太慢,待會直接打進去把人搶出來就是了,在這裡一個勁哭算怎麼回事?”

“搶、搶出來?”

梨芽愣了愣,抬眸看他:“可以嗎?”

“沒什麼不行的。”

他的語氣裡滿是對禪院家的不在意,隻敲敲她的額頭:“所以,彆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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