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青尋吐出一口氣,有些煩悶,他並非這個宇宙的血脈,不是人族一代又一代進化後的血脈,所以……他恐懼的點在於,他無法覺醒天賦。
“青尋,我們後天早上見。”季辛夷從教室前排走過來,長長的馬尾辮一甩一甩,手裡捧著厚厚的《卡牌基礎》,她把書壓到季知節的桌上,“快走了!你不好好學習,天天在這裡幻想。”
季知節不滿地嘟噥:“天天學有什麼用,天賦是靠繼承的,沒有就是沒有。”
季辛夷給他一個眼刀,“那你就等著覺醒天賦後不會用吧!”
“我看你以後出去戰鬥,就站著在那兒等彆人打。”
季知節不和他妹妹吵,反正也吵不過,他迅速把桌子上那些卷邊的書收進書包,“尋哥!後天見!”
“你也彆想那些案子了,天塌了也有高個子頂著,我們普通人生活在安全區域,哪兒那麼容易碰到那些神妖鬼怪的。”
季知節拍拍慈青尋的肩膀,然後聽著自家妹妹恨鐵不成鋼的訓斥,耷拉著頭往外走。
慈青尋看著季知節的身影漸漸消失,這才露出一個苦笑,哪兒不容易了……
城市裡也常發生這些靈異事件,隻不過在人族的聚集地都有些特殊手段護佑著,隻要出現怪異就很容易被抓住,可是,上個月那起沒有抓住啊?
當時一隊全隊出動,隻有隊長沈確在全知全能者的庇護下撿回一條命,但也重傷垂死。
至於慈青尋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他就住在那命案發生的那條街。
教室裡人漸漸走光,隻有慈青尋還坐著,他收拾了一下書包,也準備回家。
慈青尋暫時放下對妖怪傷人事件的疑惑,開始擔憂起後天的覺醒測試,這怪異食人的世界,沒點自保力……
因為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慈青尋走了好久,才隱約感覺到幾分不對,今天天黑得很早,但夏日的光照時間本應偏長。
寂靜的街道上隻有微弱的路燈投下的昏黃光芒,他遙遙走了好遠一段路,卻隻能聽見他自己的腳步聲。
沉寂的氛圍中,幾幢古老的、像是廢棄的建築物隱隱約約地屹立在對麵。透過破碎的窗戶,微風輕輕吹動著褪色的窗簾,發出陣陣沙沙的聲響。
這就是慈青尋住的地方,雖然社會福利不錯,但也沒好到給他安排進高樓大廈,最後他也隻能住進這條街。
在某座建築的陰影中,一位男孩蒼白的麵孔若隱若現。男孩前額的頭發垂下,遮掩了他的雙眼,隻露出一張慘白的麵龐。他的襯衣衣擺在風中擺動。
突然間,街道上的路燈開始閃爍,投射出不穩定的光影。在這昏黃的燈光下,男孩的身影變得更加詭異。他緩緩抬起頭,然後用手分開額間的頭發,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眸,宛如兩個黑洞吞噬著一切光芒。一陣寒意沁入空氣,讓周圍的溫度陡然下降。
隨著夜風的吹拂,從對麵建築中傳來一陣陣低沉的呢喃聲,如同幽靈的低語在寂靜的夜晚回響。
直到慈青尋走過去,他對著男孩揚起一個笑:“周自渡,我回來了。”慈青尋心微微安定,看到自己同住人的瞬間,他心就安定了。
慈青尋去牽周自渡的手,冰冷的觸感凍得他人一抖, “你手怎麼涼?”
今天也不知為何,氣溫算得上這夏日奇異的低,再加上周自渡似乎身體算不上好,體寒,慈青尋認識他這三個月來,就沒感覺周自渡的體溫有正常過。
周自渡露出一個很靦腆的笑,他看起來很乖地點頭:“一直都很涼,沒關係的。”
慈青尋把周自渡的頭發弄上去一些,然後開口:“你頭發應該剪剪了,都遮住眼睛了。”
周自渡的笑容一僵,默不作聲,他很難忘記三個月前慈青尋見到他,不由分說把他那及地長發全剪了的事情。
慈青尋卻頗有些不容拒絕地捏緊了周自渡的手,“你小心一點,最近……也就上個月,我們街的那個事。”
“下次彆出來接我了。”
周自渡抬頭,之前漆黑一片的的眼眸變得黑白分明,“哥,那你怎麼辦?”
“我馬上就要進行覺醒儀式了……”慈青尋自己說著都有點不確定,萬一,萬一沒成功。
周自渡卻似乎知道慈青尋在想什麼,他略顯安慰地笑笑:“哥,沒關係的,我相信你肯定會成功的!”
隨著周自渡和慈青尋遠去,這條街似乎又恢複了一貫的熱鬨,人群在黑暗在顯露出來,接踵而至。
沈確隱在人群中,他手中的光腦不斷閃著。
“沈確,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說。”沈確抬眼掃著這條街。
“目標出現了嗎?”
沈確的眼神中出現一點遲疑,他猶疑著回答:“我,我不確定……”他皺眉,接著說:“異常能量消失了。”
與此同時,周自渡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