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額頭從床上爬起來,外麵那該死的雞,大清早的,叫就叫吧,叫起來還有拍有調的,遲早有一天殺了煲雞湯。
我隨手挽了個頭發,走出房去。沒到樓梯口,就聽見下麵有人:
“喲,老板娘,起了啊。”
探出頭去,隻見傅長絕坐在長凳上,一條腿蜷著,筷子上夾著個吃了一口的大白麵包子,雪白的牙齒在清早的陽光下有些反光。
昨天晚上太狼狽沒能仔細看看他的臉,今天早上洗漱乾淨了再看,生的竟還不錯。劍眉鳳眼,眼角的一顆淚痣增一分妖氣,身上換好的白衣多一分儒雅,可惜不論是什麼美好的氣質都被他渾身散發的痞氣蓋住了。
“早,”我坐下,抓起麵前盤裡的包子啃了一口,“傷好點了嗎?”
“還行吧,等下我去藥房抓兩副藥。”
我聞言抬了抬眼皮,“你有錢?”
“沒啊。”傅說得長絕理直氣壯,一副我可以用我的臉買單的氣勢。
我歎口氣,“讓緣棠去買點金創藥好了。”
“那有勞了。”
“你那邊什麼時候把銀子寄過來?”緣棠捧了碗粉坐下,吸吸溜溜的吃起來。
傅長絕眨眨眼睛,“寄什麼銀子?誰給我寄?”
我知道我的臉絕對綠了。好啊,招了個身無分文的家夥來白吃白住,憑他那把玉劍再貴,也抵不住他在我這小破店裡呆一輩子。我看著他又夾起個包子,字從牙縫裡飄出來,“那請問傅公子怎樣贖回你那把劍呢?”
“找份工做,”傅長絕不以為意,“等傷養好了,把劍一贖回來我就上路。”
我嘴角抽了一下,心想你想得到挺美,倒是緣棠熱心腸的給他出主意。
“你會些什麼,我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
傅長絕又是一句語出驚人。
“不必了,因為我已經找到了。”
我有些吃驚,果然姣好的麵容就是通行證嗎,做什麼都這麼有速度的。話說這麼早開門的店沒幾家吧,怕不是隔壁的早點鋪?
緣棠喝掉碗裡的最後一滴湯,滿足的砸了下嘴,關心道,“是哪家店啊,可要打探好了那店會不會克扣工資,嚴不嚴,老板賴不賴?”
“這個我心裡有數,”傅長絕點點頭,“老板我見過,長得還可以,就是脾氣不怎麼好。”
長……長得還可以?我想了想隔壁黃二嫂的音容笑貌,意味深長的看向傅長絕,看不出啊看不出,挺俊的一孩子竟然好這口。
“脾氣不好很麻煩的。”緣棠略擔憂。也不知道她上心的到底是她姐姐我的銀子,還是眼前這個上門的麻煩。